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魔戒同人)【ALET】伏魔记伏魔记>第29章 逃亡与诱敌

  致谢:

  于是到了倒数第二章 。

  这一章写得很HAPPY,我很喜欢瑟王和领主打嘴仗的场景,其实基本上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压倒性扫荡,但我们并不能据此说领主不擅长这个,只能说,领主太爱瑟王了,爱到愿意遵从他的任何意愿,包括放手让他冲向地狱。

  明天开始放最后一章,如果我的电脑和酒店的网络兼容的话。项目收尾。兴奋而惆怅:)

  谢谢大人们挥舞的小爪子,聊得很爽啊。

  ——金生水,2012.08.06

  这是逃亡的第三天。

  天使行走在暧昧不明的异度空间。他走得很慢,并非不想快一点,只是太累了,快不起来。他从送他去地狱交易的安格玛身边逃离已经超过六十个小时。这六十多个小时,他砍了数不清的大小怪物,躲开了天使和恶魔的二十三次寻找,与安格玛正面冲突十一次,被索隆折腾了七次。

  他只是在泄愤。这个认知让天使很担心。无论是死是活,他都绝不愿带着未知的麻烦进入密林庄园或者地狱,那麻烦一定很要命。天使很了解,索隆手下最能干的两只怪物,一个是自己,一个就是安格玛。如今安格玛不去追踪前往魔多的戒指,却来追踪,或者不应该说是追踪,而应该说是驱赶,驱赶自己进入密林庄园,已足以说明,自己能够引发的麻烦对索隆来说,可能比戒指更能决定这一战的胜负。那么,那个麻烦到底是什么呢?

  空间漂浮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天使知道有怪物在附近徘徊,但无法定位出到底在哪里。他对怪物的感知已经退化到了令人难堪的地步,估计还远不如一位初阶驱魔人。这是合情合理的,因为我现在就是天地间最怪的怪物,我的味道和他们大同小异,天使想,想起萨茹曼和索林看见他时那惊恐的表情,那真是很精彩。当然,他也想起了莱戈拉斯和阿拉贡看见他时那欣喜的表情,那真是……天使笑了笑,他忽然有些希望能让年轻人看见自己正常笑起来的样子。

  大概没机会了。天使知道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天使,人类和恶魔的联盟已经踏上销毁戒指的征途。那只温暖的小恶魔正在疯狂飙车前往魔多。为了配合销毁戒指的行动,联盟军团展开了更加主动而猛烈的进攻,甚至波及到了人世,整个过程迅速而果断,所料不差的话,四五天内,就会尘埃落定。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所以,撑过这两三天就好了。

  这大概也是每次索隆泄愤多少有些不尽兴的缘故吧,因为他太忙了,忙着排兵布阵。天使有小小的庆幸,虽然他每次都坚持着保持清醒,不肯昏迷过去,但他也很明确地知道,一旦索隆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那真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要赶紧找个谁都找不见的地方藏起来。可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地方,铺天盖地都是天使,恶魔和怪物。天使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紧了紧手中的米迦勒之剑。感谢天父,兄长的剑是怪物无法驾驭的,而在确定交易之前,自己的掩饰也算是很成功的,所以这剑还在手中。至于那个交易,真是令人欢喜,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令人欢喜。只不过,兄长,我却已无法回到你的身边。

  令人不安的气息越来越浓越来越近。他们大概发现我了,天使想,干干脆脆停下来,休息一下。

  来的依然是安格玛。

  安格玛很恼火。两天不到,这是第十二次碰面。没办法,有一条路可以保证大家不要碰面,但这只冥顽不灵的天使不肯走,非要在重兵把守的这三个方向寻找空隙。哪有那么容易?

  “安格玛巫王大人,又见面了。”天使笑,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对这位先生的尊敬,一如既往了2500年。

  安格玛沉默,他已不知道该跟这只天使说什么了,必须说的,应该说的,可以说的,不应该说但想要说的,都说尽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在听了足足2500年像赞歌一样悦耳的“安格玛巫王大人”之后,就算刚刚才停止撕心裂肺痛苦绝望的惨呼,那也只能让这声音带上一点点孱弱与颓然,而无损于它的悦耳。幸好,他确信本次见面之后,就可以解脱了,因为索隆说,是时候了。

  昨天晚上,索隆对瑟兰迪尔说的话,也是一句“是时候了”——“瑟兰,是时候答应我的要求了。”

  要求,一直都很明确。但是,“是时候了”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两位小先生也已经出发了,估计这会儿第一站飞机都已经落地了,一切平安。莱格拉斯和巴德在越过本市边界线之后开始与戒灵和怪物频繁遭遇,行进速度大打折扣。先前的八组人马也各被阻拦,但力度越弱于莱格拉斯和巴德所面对的。

  与预期相符,埃尔隆德就在加里安的一份又一份的简报中喜忧半参。但是,“是时候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仅仅是胜负未分的阻击,就让索隆说出这样的话?这未免不符合索隆的行为方式。

  埃尔隆德思量再思量。

  “别看了,喝杯酒,然后陪我出去走走。”瑟兰迪尔为他送上了一杯多卫宁,刚才和莱格拉斯的电话令他非常愉悦。

  多卫宁的味道一如既往地美妙,而由瑟兰迪尔递过来的更有安抚提神的功效。

  埃尔隆德微笑着起身,扶起同样微笑着的爱人,准备去花园里转一转。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人影风一样卷进来,直扑到两人面前。

  两人都怔了一怔,他们一直认为看见索隆临世的可能性远比看见加里安失态的可能性大。

  但现在加里安的神情绝不是“失态”两个字能说尽的。一向老成持重的恶魔面部肌肉紧张,双目圆睁,表情和目光混杂着惊喜,轻松,期待,忧虑,不安……

  “加里安?”瑟兰迪尔叫一声,想要确认面前这只恶魔的确是自己的大总管。

  “王……”加里安回应,目光却转向了埃尔隆德,“天使……”

  埃尔隆德动容,“有他的消息了?”

  “找到了,马上到了。”埃尔隆德与之共鸣的情感无疑缓解了加里安难以舒缓的情绪,他恢复了常态,看着埃尔隆德瞬间整只天使都亮堂了,稳稳地跟一句,“情况可能不太妙,您先知道一下。”

  埃尔隆德手抖,瑟兰迪尔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放开了,“带埃尔隆德先生去。我随后到。”

  埃尔隆德转头看他。

  瑟兰迪尔笑,推了推他。

  加里安又一阵风似的卷出去了。埃尔隆德勉强跟着那阵风。瑟兰迪尔艰难地一步一步追着埃尔隆德的背影。

  轿车冲入庄园的声音尖锐刺耳,夹杂着连续不断的脚步声,甘道夫的烟丝味儿也充实其中,显然加里安已经做好了安排。

  在埃尔隆德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的那一瞬,瑟兰迪尔没由来地微微一噤,咬咬牙,加快了步伐。

  “瑟兰!”走了没几步,索隆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响起。

  瑟兰迪尔身形一晃,伸手扶住了墙壁。

  “瑟兰,为了表示诚意,我把你们渴求的天使还回来了。”索隆在笑。

  瑟兰迪尔忽然觉得心尖一痛,像被马蜂蛰了一下,他知道那一定是埃尔隆德看见天使了,心在痛。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在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出埃尔隆德极尽克制的小声呜咽。

  “很痛?”

  “从我脑子里滚出去。”瑟兰迪尔一手扶着额,他的头很痛,就像脑子里被穿了几根琴弦,有人在琴弦上胡乱拨动。

  “我不是指头痛。”索隆在笑。

  那种炽烈的灼烧一般的幻觉又出现了。瑟兰迪尔恍惚看见烈焰环绕,火光如血。他的力量又增强了,瑟兰迪尔想,可是,为什么他可以离我这么近?

  “那不是幻觉。那是我留在你身体里的气息,它会回应我的召唤。”

  “是吗?那就试试把我烧成灰。”

  “别逞强,瑟兰。”索隆说:“要不是跟你有约在先,我真的更愿意去和你的宝贝儿子谈一谈。他真是棒极了,他理应成为这天地间的神,而不是和他同名的那只天使的那种玩意儿。”

  “对了,说起那个玩意儿,”索隆似乎谈兴颇佳,“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愿意为他花这么大的力气。”

  “如果你也能理解,那对我们来说,真是莫大的侮辱。”瑟兰迪尔冷笑,“还有,请你放尊重些,别真当自己是只半兽人,虽然本质上,你们差不了太多。”

  索隆好像真的认真想了想,“你说得对。他的确是只天使,天才的天使,我们其实相处得不错,尤其是他愿意听话的时候。现在想起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巧妙地留下了余地,等待着你们去察觉。但你们一直都做错了,从前辜负太久,现在又渴求过甚。若非如此,他本应为你们做得更多。”

  “不需要更多。”瑟兰迪尔停下了脚步,闭上了眼睛,他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在脑子剧痛的情况下,“看见”是一种负担,“余下的,由我们来处理。”

  “既然如此,那就告诉我戒指在哪里。我会为他解除禁咒。这也算是你们为他做的第一件事。”

  瑟兰迪尔笑了笑,“戒指就在我儿子那里,你不妨去和他聊一聊。”

  “我认为不在他那儿。”索隆的声音听起来像在严肃思考:“你们太狡猾了,一个扣儿套着一个扣儿,总想让我觉得戒指在他那里。”

  “你猜对了,戒指的确不在他那里。”瑟兰迪尔笑意不改。

  “你的回答太狡猾了。我太喜欢你的狡猾了。”索隆的语气带着叹息一般的称赞,“这是个最好的谜题。”

  瑟兰迪尔懒得说谢谢了。

  “不过,我已经不必解开这道谜题了。”索隆像个通情达理的绅士,“今天就这样吧。你也一定很想看看那只天使,看看埃尔隆德先生和王子殿下未来的样子。赶快去吧。”

  瑟兰迪尔顺着墙滑倒,坐到了地毯上,他没力气去看那只天使了。脑子里的余痛未散,天旋地转。虽然闭着眼睛,眼前还是不断冒出一团团怪异的鲜艳的令人恶心的图案。外面的声音传入耳中,听起来都是一块一块的,沉得像钢锭,坠得鼓膜生痛。而身体上的灼痛,仍然一波接一波。

  这的确是幻觉,伤势未愈,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这样的幻觉。瑟兰迪尔捏着手腕,对自己说。他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被人抓住手臂扶起来,耳边的声音熟悉而温暖,“王,您怎么坐在这里?天啦,都是我不好,我只顾着带埃尔隆德先生出去了……”

  “他现在在哪里?”瑟兰迪尔睁开眼,在一片迷雾中看见加里安充满忧色和愧疚的脸。

  “埃隆先生和甘道夫正在疗治天使先生。”加里安扶着瑟兰迪尔回房,“王,您慢点。您看起来很不好。”

  “你俩都跑得太快,我跟起来有些吃力。”瑟兰迪尔为自己的虚弱寻找借口,然后转移了话题,“天使怎么样?”

  加里安沉默,一向温和宽厚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狠绝和杀伐之意。

  瑟兰迪尔明白了,也沉默下来。回到卧室,他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儿,但睡不着,各种人物场景熙来攘往,欧洛费尔,瑞芬塔尔,埃尔隆德,莱戈拉斯……地狱,瑞文戴尔,魔多,天堂……他甚至还看见了当年高大红发的索隆坐在军帐中,食指上的戒指金光闪闪……他为什么能离我这么近?

  加里安在书房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埃尔隆德回来。他不敢留瑟兰迪尔一只魔呆着。

  不知过了多久,瑟兰迪尔于半梦半醒之间,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身侧,空无所触,栗然惊觉,却见房中仅余壁灯一点微光。

  还没回来?瑟兰迪尔担忧,起身,调亮了灯光,探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埃尔隆德号码,却没有按下通话键,删了,重新拨加里安的电话,然后就听见电话在书房响起,紧接着书房门被拉开,灯光透进来。

  “瑟兰,你醒了?”埃尔隆德快步进来。

  加里安轻手轻脚退出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瑟兰迪尔听见埃尔隆德的声音中沙哑而悲伤。他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偏偏头,用半边完好的脸摩挲他的脸庞。埃尔隆德的脸庞很凉,不知道是因为戒灵剑伤未愈的残留效应还是因为被泪水带走了体温。

  “有一阵子了。” 埃尔隆德低声道歉,吻他,“对不起,瑟兰。”

  “天使还好吗?”

  “不太好……”埃尔隆德在床边坐下来,把他揽进怀里,“他身上布满了索隆的禁咒……我和甘道夫……把它们……一条一条读出来……甘道夫和阿拉贡……正在寻找解除的方法。”

  瑟兰迪尔的手臂滑动到埃尔隆德的后背,加了一点力道,抱紧了些。

  埃尔隆德在他的拥抱中积累起了继续陈述的力量,“这是最明显的损伤。他的血液结构也很奇怪,我想那不是简单的怪物血液的集合......嗯,还有一些其他的......”

  埃尔隆德再次失去了说话的力量。他只是尽量伸长手臂抱着瑟兰迪尔,然后把头埋进了后者的肩窝。

  瑟兰迪尔觉得肩头一片潮湿。他的目光穿窗而出,穿过庄园,穿过城市,穿过山川河流平原低谷,穿过朝霞晨光午阳落日夜色,落在魔多那一片烈焰之间。那里,隐约有一道目光正盯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埃尔隆德抬头,离开了一点点,微笑,“我很抱歉,今天没有陪伴你。加里安说你的状态很差。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都能想事情了。”瑟兰迪尔吻埃尔隆德的眼睛,那眼中有水光,像秋日清晨的霜。

  “那么,你都想了些什么?”埃尔隆德眨了眨眼。

  “很多。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们再聊?”

  “遵命。”埃尔隆德松开手,拿过靠枕放到床头,扶瑟兰迪尔靠好,吻了一下他的唇,才去衣帽间取出和他的睡衣配对的那件,走进浴室。

  浴室隔音效果很好,瑟兰迪尔听不见一点声响。这很好,有利于他集中注意力思考问题。他明白索隆的用意了,那的确直接有力。

  片刻,埃尔隆德出来,慢慢走过去,上床坐好,没有惊扰沉浸在思考中的瑟兰迪尔。

  又过了一会儿,瑟兰迪尔往他那边移了移,靠到了他胸前,“又大半天过去了。加里安有说莱戈拉斯他们怎么样了吗?”

  “那边有很大的变化。”埃尔隆德抓过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加里安说,从下午起,怪物们阻碍力度开始减弱,并开始撤离。”

  “看起来他意识到了目前这种方式的效率低下,准备以逸待劳,聚力一击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并不令人担心。”埃尔隆德思忖,“我担心的是索隆笃定我们在能够阻止天使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之前,不会销毁那枚戒指。”埃尔隆德说:“而我们,并不知道他想要速战速决还是持久作战。”

  “你怎么决定?”

  “我告诉所有带着戒指的人员,按计划前进,迅速到达魔多,待命。”

  “怎样才能阻止天使随着索隆的消失而消失?”

  “首先,解除禁咒;接着,清除血液中的不良因素。”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寻找解除禁咒的方法。”

  “找到方法就可以解除禁咒?”

  “不一定。那些禁咒充满了索隆的力量,就像当年索隆和你签订的契约一样。要想解除,首先要找到方法,然后要抗衡索隆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当年解除我的契约,一是因为找到了方法,二是因为索隆当时被米迦勒逼得很紧,没有精力关照我了?”

  “是的。”埃尔隆德抬起瑟兰迪尔的手,吻了一下手背,又咬了咬五个指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找到解除禁咒的方法,很难吗?”瑟兰迪尔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对埃尔隆德的行为没有任何反馈。

  “只要一条一条读出来了,甘道夫就能找到办法。”埃尔隆德笑了笑,他喜欢瑟兰迪尔专注的样子,“我想一天就足够了。”

  “所以,只要能牵制索隆的精力,我们就有可能解开禁咒,进入下一个阶段?”

  “是的。”埃尔隆德叹息,“但我还没有想出牵制索隆精力的办法。”

  “你去看天使的时候,索隆来找我了。”瑟兰迪尔笑起来。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说起天天见面的老朋友,虽然实际上他并没什么朋友。

  埃尔隆德惊,挺腰坐直,未愈的剑伤痛得他咬牙,低头却见瑟兰迪尔眉毛也没挑一根地继续,“他拿天使恐吓我了一下,问了我戒指在哪里,当然还隐晦地诱惑我了一下。”

  埃尔隆德一时无语。

  “嘿,你明白他的意思了吗?”瑟兰迪尔挑了挑眉。

  埃尔隆德忽然就想起那年被安格玛带往索隆那里,年轻的王子殿下抛过来的不明就里却鲜活生动的眼神。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瑟兰迪尔没得到回应,恼火了,手肘一横,撞了撞埃尔隆德的肚子。

  “听着呢,亲爱的王子殿下。”埃尔隆德低头,在瑟兰迪尔额头上吻了一下,笑,“我只是想起了一点点往事,有趣的往事。”

  听见这样的称呼,瑟兰迪尔当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样的往事,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你会再陪我冒险吗?”

  “当然,非常愿意。”埃尔隆德叹息,可怕的密林庄园啊,连我都已经习惯了冒险,“那么,我亲爱的王子殿下又有了什么冒险计划?”

  “你看,索隆的意图很明显。他用天使达到了两个目的:第一,牵制你的时间和精力,以便很从容地来找我;第二,无限期搁置我们销毁戒指的计划,如果没有办法留下天使。”

  “他和你的较量在灵魂中,我其实很难帮得上忙。”埃尔隆德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苦恼。

  “不,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受到鼓舞,充满力量。”瑟兰迪尔回答得斩钉截铁。

  埃尔隆德显然也受到了鼓舞,充满力量地吻了他一下。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遵循他的意愿让他来找我。只要他专心地对付我,你们就可以趁机解除天使的禁咒了。”

  埃尔隆德这回不是受到了鼓舞,而是受到了惊吓,愣了好半天,才开口:“亲爱的王子殿下,你评估过这样做的风险吗?”

  “要不怎么说是冒险呢?”瑟兰迪尔哼了一声,“我想过了,他现在有神无形,能力远逊当年。我完全可以和他抗衡不短的时间。”

  埃尔隆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抬手轻轻捏了捏瑟兰迪尔受伤的那边肩膀。

  “啊呀,你干什么!”瑟兰迪尔一声痛呼,整个人缩了一圈。

  “提醒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清醒认识他目前的实际情况。”埃尔隆德有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灵魂中的较量,跟身体状况没关系。”

  “身体状况会牵制灵魂的力量。”

  瑟兰迪尔唰了个小白眼,他为什么要跟一只博学的天使讨论灵魂和肉体的关系?“你有办法在短短几天之内解除禁咒吗?”

  埃尔隆德默然。

  “你有办法给格洛芬德尔和自己交代吗?”

  埃尔隆德默然。

  “你有办法让我跟莱戈拉斯交代吗?”

  埃尔隆德默然。

  “那你有什么理由反对我的意见?”瑟兰迪尔没好气了。

  “我的理由很简单,没人会同意为了天使,再把你陷进去。兄长不会同意,我不会同意,所有天使都不会同意。”埃尔隆德同样语气不善。

  “既然不同意,”瑟兰迪尔冷笑,“那天使出一个彼此都能同意的。”

  埃尔隆德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在蹦跶叫嚣。

  “这个问题一天解决不了,戒指就一天存在于这个世上。”瑟兰迪尔语气凶狠,“夜长梦多。出了事,谁同意?”

  埃尔隆德默然。

  “这不是天使的事,这是我和索隆的事。我绝不会接受他的阴影永远悬挂在我的头上!”瑟兰迪尔穷追猛打。

  埃尔隆德开始扶额。历史总是在重演。天使和恶魔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不断重复。这个计划的内涵和当年那个计划何其相似;这样的情景与当年的王子殿下在那个连一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的简陋军帐里威逼大天使配合的情景何其相似。不相似的,大概只有这舒适柔软的大床而不是简陋的卧具以及他们俩现在是窝在床上而不是站在地上威逼与被威逼。“可就算解除了禁咒,要再清除不良影响,也不是短日内能完成的。”

  “完全没有关系。大不了再打2500年!你难道愚蠢到需要2500年吗?”

  埃尔隆德愕然。

  “说,你干不干?不干,我就另找搭档了!”好吧,英明神武的前王子殿下,如今的地狱之王又发掘了一个新的不相似之处——当年,他有且仅有一个搭档,如今,他还可以选择其他搭档。

  就算还有其他合适的搭档人选,正直勇敢的大天使又怎会让跋扈暴躁的地狱之王去伤害他人?

  “让我好好想一想。”埃尔隆德扶着额头,叹息。

  “不用想了。亲爱的埃隆,”瑟兰迪尔转身,抓住了埃尔隆德的领口,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埃尔隆德那年见过的带着毁灭之意却极具诱惑的光芒,“这回的计划很简单,非常简单。一旦甘道夫找到解除禁咒的办法,你们就送天使去见格洛芬德尔,把这里留给我。放心吧,没那么艰难。你想想,索隆只能靠影响他留在我身体内那一点点气息来影响我,而我,我是一整个。整个我来抗衡他驱使的那一点点气息,难道还不行吗?”

  “哦,亲爱的瑟兰,你忘记了......”

  “不要再啰嗦。灵魂的事,你又帮不上忙,没有必要再讨论!”

  “你干脆杀了我吧,能痛快些。”埃尔隆德对瑟兰迪尔盲目乐观的精神和轻率粗暴的行为感到绝望。

  “不,大家都很煎熬的时候,不能让你那么痛快。你要很努力,非常努力地工作,为了早点销毁那枚戒指,早点还我自由。”瑟兰迪尔说着,揪了埃尔隆德到面前,“不过,如果你很想死的话,我很乐意慢慢地一口一口咬死你。”

  对了,这也是不相似之处,如今他们可以肆意亲吻,当年却只能爱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