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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姬的哥哥名叫妓夫太郎。

  他拿着两把镰刀样的武器, 安抚过堕姬之后,拎着那两把镰刀,对着我攻了过来。

  我完全跟不上他的动作, 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拳头护住自己的脸, 然后我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割痕。

  血液缓缓流了下来, 感觉相当糟糕。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是鬼, 即便脖子被砍掉了一半,我也能迅速复原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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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勒底一阵沉默, 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脑子里的公寓住户也都意料之外的沉默着, 不管是阿赖耶或者零都没有出来皮一皮。

  而我自己则深深地叹了口气, 谴责的对堕姬说, “你居然耍赖找外援, 你太过分了——”

  堕姬恢复了那张嫌恶的美人脸, 不以为耻, 大声嘲笑我道,“你有本事你也叫啊!”

  达芬奇亲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穿了出来,她声音平稳的说, “已经全面掌握建筑物,正在引导承太郎过来,再坚持一会儿,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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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还是第一次, 我真切的感觉到我会死这件事。

  哦,虽然理论上我现在已经死了,但我还会因为死亡回到英灵座——

  曾经教我战斗的罗宾汉偷偷地在师匠不知道的地方对我说, “其实打不过逃走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保留战力再来一次, 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应该得到正面评价。”

  当然,虽然他的理论确实传达给我了。

  但并没有影响他被师匠发现传达给我了‘非战士所用的战斗方法’然后遭到了师匠的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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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我想表达的是,我的战斗方式其实很灵活。

  但问题是,面对差距太大的对手的时候,确实很难做到逃走。

  我连英灵化的时间都没有,在对方如同戏耍一样的镰刀连击下节节败退,对自己的菜鸡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护住自己的要害,任凭身为鬼的自愈能力去处理那些小伤,唯一的感觉只有仿佛要开始燃烧我的大脑一样的饥饿感不停地涌上来,让我想要吃点什么。

  我也尝试着进行反击。

  但实际上对方很轻松的就避过了我的拳头,还轻松的笑了笑,像是指导一样说道,“虽然似乎经过过一点训练,不过太弱了!太死板了!战斗和杀人可不是一种东西。”

  他说完,又以我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冲我挥了一镰刀。

  这一镰刀切开了我的上臂,而我甚至来不及喊疼,也来不及捡起来我的胳膊,再次往后退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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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速度上我远远不及。

  支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我略加思考,然后下定决心,在妓夫太郎再次砍过来的时候在地上一滚,捡起了我的胳膊,然后直接扑进了水里。

  既然速度远远不及,那我干脆就放弃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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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姬气鼓鼓的趴在妓夫太郎的肩上,狠狠地瞪着我,露出一个妖冶又恶毒的笑。

  “没用的,我哥哥的镰刀上有猛毒,就算是鬼也不过就是多撑一会儿——你现在身体里面都已经疼的不行了吧?”

  我沉默了一下。

  “啊,这不是巧了么?”我回答,“我毒素免疫,基本上毒对我是无效的。”

  堕姬脸色一变,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对哥哥的毒免疫!”

  我得意的挤出一个福尔摩斯式微笑,回答,“头发长见识短了吧花魁小姐,世间万物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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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肯下水追击我,但远程的攻击手段对我来说有没有多大用处。

  速度降低了的攻击我勉强还是拦的下来,不过因为我刚开始战斗的时候失血太多,现在头晕的实在厉害,所以时不时也会有所疏漏。

  也就在这种时候,我脑子里的零小姐突然又开始跟我搭话。

  她相当尖刻的问我,“你觉得自己这样活得下来么?等着别人来救你?如果没人来呢?”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想等,但是我现在不得不承认的就是,我确实拿他们没办法。”

  零小姐毫不客气的说,“所以这就是毫无准备就深入敌阵的结果——你每次能全身而退简直就是奇迹。”

  我虽然很想反驳一句,不是每一次吧?

  但事实上我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我好像太过于依赖别人了——不管这个别人是承太郎,或者其他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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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我还有一种到了这个世界才得到的新能力,并且热衷于尝试的我在刚刚暴揍堕姬的脸的时候,就已经成功的把我的血怼进了她的嘴里。

  说实话这种举动还挺不卫生的。

  不过我一想到实际上这个世界变成鬼的方法就是鬼舞辻无惨给别人血然后完成从人到鬼的变化,我就忍不住想,实际上艾滋病就能成功解决你们的族群问题。

  一发入魂,全族灭亡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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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扯远了。

  为了由守转攻,我重新将拳套转化为了火箭炮形式。

  然后调集了我体内来自圣杯的魔力,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鉴于反正我也跟不上妓夫太郎的速度,所以这次的攻击真的是闭着眼瞎打,随缘打到哪里算哪里那种。

  于是这个盛着巨大的莲花池被打扮成庭院一般的屋子倒了大霉,被我的魔力束打的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洞,洞洞相连,很快变成了一个半开放式室内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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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正是因为炮火覆盖足够密集的原因,我很快听见堕姬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然后妓夫太郎大喊着,“不要欺负我妹啊——”

  黑色的镰刀冲着我被扔了过来。

  我这时能选择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放弃炮击然后防御,之后我可能就会再次陷入被迫防守的囧境。

  或者第二条,我放弃防御继续攻击,赌一把在现在肚子饿的恨不得把湖喝了的情况下被割断脖子我还能不能侥幸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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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两条路我都不是很想选呢。

  但非要选的话,我选第二条。

  所以我完全不打算防御,而是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发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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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脑子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我的头发突然暴长起来,并且完全违反定律的在空中乱飘。

  这些长发迎着妓夫太郎的镰刀缠了上去,在那把镰刀冲到我面前之前将其捆成了一个茧,然后四散开来。

  镰刀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落入了湖中,发出了‘噗通’的一声。

  与此同时,我的耳朵已经被魔力炮的声音震得暂时失灵,所以四周已经从喧杂吵闹重新变的安静起来。

  堕姬的衣带袭来,与我的长发缠在一起,颇有种你不断我断的感觉。

  她单手捂着另一边的肩膀,那里现在有一个焦洞,似乎就是刚才被我的魔力束打中的,大概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我趁着她的衣带缠着我的长发的功夫向她的方向开了几炮。

  果不其然,妓夫太郎从无序而难以察觉的移动中迅速现行,挡在了堕姬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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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好像一个用主角家人胁迫主角的坏人。

  不过想一想,我们大家都是鬼。

  那没事儿了,反正大家都是炮灰,互相陷害也不违背基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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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他们俩都受伤并且太阳造成的伤害难以复原的功夫,我发动了我的血鬼术。

  随着两声‘咚’声响起,他俩几乎同时倒在了木制的长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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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他俩是在骗我引诱我上去,我用长发又给他俩送了一波血。

  然后本来就又渴又饿感觉快要失去理智的我自己脑子一片发白。

  我的长发功成身退,很快就缩了回去,重新成为橘色,恢复了我习惯的那个长度。

  而我则努力地爬上了木质长廊,然后扛着炮筒对准了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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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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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也许是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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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血鬼术为他俩构筑了一个美梦。

  我只知道是个美梦而已。

  至少我让他们在美梦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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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瘫在地上,暂时没力气再去别的地方,想要稍微歇一会儿。

  达芬奇亲为我实况转播承太郎那边的进度。

  承太郎被引去跟上弦叁战斗了,在进行了一场具有‘黄金精神’的男人之间的决斗(语出星尘十字军)之后,他成功获得了胜利,向达芬奇亲提供的地图上我所在的地方进军了。

  爷爷与咒腕老师和百貌遇到了上弦一,对方自称变成鬼是为了打到什么剑道极致之类的,然后被爷爷用暗杀剑法硬核教了一下怎么做鬼。

  在经历了几百次斩首之后,终于触发了对BOSS起效次数几乎没有的即死效果,得以脱离暗杀之王永远的斩首,奔向死神的怀抱。

  与爷爷他们走散的静谧和小玉则遇到了上弦贰,对方不停地劝诱她俩入个什么邪教,具她俩回忆说是忍不住想起了鬼话连篇的杀生院。

  对于邪教传教已经有百分百抗性的两人在拒绝了七八次之后,烦躁的联合起来,一个下毒一个点火,噼里啪啦的就收拾了上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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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上弦四和五,他俩也不知道为啥一起对上了拉二和克娄巴特拉。

  连两回合都没撑到,他俩就命丧于两代法老的宝具之下——巨大的魔力抽取差点把本来就扔了一堆的魔力的我抽干。

  至于控制着这座建筑的弹琴的女性,名叫鸣女。

  她不幸把DIO傻妈引到了自己身边。

  本来大概是想靠她自己对建筑的控制力战斗的我猜。

  但是DIO傻妈他作弊。

  他掌握到了鸣女的位置之后,直接砸瓦鲁多,然后把这位鬼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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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夜之帝王吸血鬼呢,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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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DIO傻妈对此的评价只有一句。

  “味道怪怪的,像是好多种不相干的血混在一起似的,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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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他们来找我的时候,除了无惨的战斗之外都结束了。

  而之所以我知道对无惨的战斗没有结束,主要是因为迦尔纳还在不停的抽取我的魔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了跟我一样的战斗方式——

  总之就是炮火覆盖,打到哪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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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太郎是第一个到的,鉴于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吸血为生,路上我就跟他坦白过了。

  承太郎也没说啥——实际上他好像也不是很在乎。

  也就是说要是当年DIO不用承太郎曾祖父的身体复活让他家的人都觉醒替身的话,可能他现在就已经快乐的拿到了乔斯达家的财产做他的夜之帝王了。

  不过要是不用的话可能DIO早就死了。

  我放弃了思考,并觉得DIO跟乔斯达家就是死结一样的烂账,大约是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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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在其他人都还没进来的时候,承太郎胳膊上的伤口露了出来,并且完全没什么奇怪反应或者不适的递到了我面前,示意我可以喝。

  emmmmm,我觉得他这个伸胳膊的举动是在示意。

  总之我真的饿的要晕了,所以我真的喝了。

  魔力顺着他的血流进我的身体里。

  眩晕感和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褪去,我身上尚未愈合的细小伤口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并很快自我治疗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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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珠世小姐对我的改造,使我没喝多少就恢复过来,然后放下了承太郎的胳膊,用我身上已经彻底没什么卵用的和服内衬给他做了个包扎。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DIO傻妈和爷爷他们就好像掐着点一样一拥而入,然后我被咒腕老师背起来,在即便我说,“我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走。”的前提下,也坚持要背着我走。

  挣扎无果(百貌被我烦的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就算你是鬼,应该也不想尝试我的即死要多少次吧?’)之后,我乖乖的趴在哈桑老师的背上。

  在敌军的大本营。

  地下无限城中。

  短暂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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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心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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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睡着了,我还用这短暂的时间做了个梦。

  梦里我在一片黑色的海中不停地徘徊、彷徨。

  怀着对什么的爱以及同等的恨、不舍和悲伤。

  并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