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办婚礼,徐伦就忙得脚不着地。
当事人却很悠闲。
如果说花京院还经常被徐伦抓去确认胸花的样式,餐巾的颜色。承太郎就完全是置身事外了。
徐伦又找花京院选冷餐会上的点心。花京院每试吃一种,就往承太郎的嘴里也塞一个,问他哪种更好吃。
承太郎讨厌吃甜食,却还是会皱着眉头咽下去,然后说一句“听你的”。
徐伦看得出花京院是故意捉弄她的父亲。可又有什么办法,她父亲甘之如饴。
“哦,安娜苏,我觉得我有点嫉妒花京院。”她私下里抱怨,“你真应该见识一下老头看他的眼神。”
“徐、徐伦,我也爱你。”
安娜苏结结巴巴向她表白。
徐伦笑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等到我们自己的婚礼,就能办得更完美了。”
安娜苏偷偷幻想了一下,整个脸都红透了。
在某天下午,徐伦终于抓到两个人一起写请柬。
写完给安娜和简的两封之后,花京院就不知道该给谁写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亲人朋友。承太郎认识的人比他多一些,但也很少有亲密到邀请参加婚礼的程度。
他们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婚礼,地点选在郊外一座安静的小教堂里。
咬了会儿笔杆,花京院在第三封请柬上写:
“To Narciso Anasui”
徐伦高兴扑到花京院背上,挥舞请柬在父亲前面炫耀。
承太郎不屑哼声,花京院就在一旁微笑。
去交论文的第五稿。
老头扶着眼镜,仔仔细细把花京院写的东西又从头到尾批评了一遍。
花京院一一记下来,然后开始帮导师干活。
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我还以为上次的事情,教授会生气?”
“你都说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这样老师还不准假,也没必要再当他的学生了吧”
德国老头还是板着个脸,一本正经。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花京院向教授鞠了个躬,恭恭敬敬把请柬递上去。
婚礼那一天,却意外碰上这座城市最盛大的狂欢节。
出城道路全部堵死,车辆在高架桥上一动不动。
徐伦抓狂打着电话:
“……报坐标给我!报坐标给我!我让直升机去接……没办法降落?不可能!我会有办法让它降落的!你们报坐标给我就行……”
就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青年走进空荡荡的教堂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承太郎先生的婚礼……是在这里吗?”
徐伦觉得青年的声音有点耳熟。
对方更先一步认出了她:“啊,你不会是,徐伦吧?”
“……仗助哥哥?”
因为是参加婚礼,徐伦今天穿着一身很正式的白色小礼服。虽然打电话时候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但仗助还是感觉到了“小丫头”长成“大姑娘”的惊艳。
自从乔瑟夫的葬礼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徐伦了。
“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仗助摸着鼻梁,“我居然是最先到的么?”
毕业之后就回家乡当了警察,人民公仆的事务繁忙,仗助好不容易才腾出时间,乘SPW财团的专机赶来。
徐伦这才想起电话那头还等她来调度,就让仗助先去教堂后面的休息室里找承太郎。
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却是完全陌生的人。
一身米白色西装,佩戴鹅黄色胸花,耀眼的赤红的发。
似乎也不是完全陌生。毕竟花京院的发色在日本人中相当罕见,仗助渐渐就想起来了。
脱口而出:“我认得你。”
花京院露出完全疑惑的神情。
青年这才想起自己还没作自我介绍:“那个,不好意思,我叫东方仗助。”
花京院听到名字终于知道他是谁了。毕竟承太郎给他讲过杜王町的故事。
“怎么说呢……我在承太郎先生的照片里见过你。”
花京院点头,知道对方说的是哪张照片。
又好奇打量仗助的脸,忍不住笑出来:
“你们JOJO家的人,长得都很相似呢。”
“诶?”
“承太郎在另外一边的休息室里,我带你过去吧。”
仗助却没跟上去:
“那个,虽然我是走错了……但承太郎先生本来就是让我来见你。”
“……?”
“我听说你身上有很严重的旧伤,承太郎先生希望我帮你治疗。”
花京院想起杜王町的故事里,仗助的替身能力。
却还是感到很吃惊,不自觉抚上腹部伤痕:
“……真的可以吗?这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旧伤了。”
“我想应该没问题吧。”仗助召唤出疯狂钻石,“很轻松的,我现在就能帮你治疗,不会影响到你的婚礼。”
“……谢谢你,仗助君。”
花京院想了很久,终于做出决定。
并非怀疑仗助的替身。
“但这是我和那位先生的赌局。在清算之前,我不允许他把赌注撤走的。”
整座城市都处于非日常的狂欢里。郊外教堂与却世隔绝般安静。
正等待一场婚礼。
花京院觉得他没办法再等了。
他想飞奔到承太郎身边去,他现在就要到承太郎身边去。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