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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兰澈:“早知道和九幽人有关,还碰上了这位白衣人,我当初就不去不周山揭什么捉妖榜了。”

  去不周山揭的捉妖榜?

  也就是说,有报酬。

  方休眉眼瞬间一亮:“五百两。”

  玖兰澈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五百两?”

  方休:“这一趟,我可以替你,付我五百两,小道友意下如何?”

  见方休心甘情愿的答应了,原本抱有愧疚之心的玖兰澈瞬间将其抛至九霄云外。

  “行!”

  方休解开了他的穴:“画押还是钱票,现银也可以。”

  玖兰澈:“…………。”

  临别之际,玖兰澈似乎有些舍不得走。

  “说句实话,我若是那位白马上的人,肯定假戏真做,将道长娶了。”

  方休:“…………。”

  最后,在方休“压迫”的注视下,玖兰澈恋恋不舍的蒙上了方休的脸。

  时间过了很久。

  “你还不走吗?”

  “我陪你一会儿吧。”

  “……快些走。”

  这次,玖兰澈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却又是复返原地,语气充满担忧:“你被点了灵穴,我不放心你。”

  “走。”

  玖兰澈走了出去,不过片刻,方休又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道长,那位白衣修为高的不得了,他要是看上你的美貌欺负你怎么办?戏不用演那么真,不然我给你解开灵穴吧,到时候你若打不过还可以早点逃命。”

  素来好脾气的方休生平第一次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

  “走。”

  门被关上了。

  然后,不过眨个眼的功夫,门又被打开了。

  “你真的很我门前养的那条大黄……”

  头顶忽而生了风,方休感觉眼前视野陡然清明,有人揭开了锦被。

  狗字还未出口,方休就彻底懵了。

  什么叫天雷滚滚,什么叫万籁俱寂,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完全可以形容方休此时的心情。

  若不是被点了灵穴,他真想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到底多久瞎的。

  如若不是瞎,他怎么会在此处看见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床前人面容出尘,此时正有些微冷的看着他。

  “师……师哥。”

  竟然是白洐简。

  三年未见,白洐简容貌没有什么改变,墨发半束,头顶别着一根兰玉长簪,依旧一身白衣,身材修长,清俊的面貌因为太过纯净显得有些脱俗天真,偏偏一双眼瑞凤眼生的恰当好处,眼睛大却细长,眼尾上挑,眸色欺霜赛雪,让人不觉清冷出尘,我见犹怜。

  不论何时看着,都会让方休不自觉恍神,他的目光落在了白洐简腰间的桃花。

  原来,他白天所见白马之上的人,竟然是白洐简,怪不得熟悉到让他心悸。

  瞧见床上人直勾勾盯着腰间桃花,白洐简道:“方嫣然?”

  方休现时这个心情,就如烟花炸开一般,这简直就是他修道路上的高光时刻,以后决计不会再有了。

  微微调整自己的气息,方休笑眼弯弯,和从前一样温柔打过招呼。

  “师哥,好久不见。”

  白洐简冷呵一声:“三年,确实久。”

  接下来,方休亲眼看见白洐简抽出腰间桃花,转手将其碾了个稀碎。

  时间恍然一过,竟然已经三年未见了,自从上次云灵巅一别,白洐简回了合欢宗,自己也拜入了九华山,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可是如今再见,方休也觉得分别不过是昨日发生的事。

  因为心情太过激动雀跃,身子都有些麻的使不上力,沉吟片刻,方休才道:“不知是否可以劳烦师哥,帮我解一下穴?”

  白洐简冷睨他:“自己不会解?”

  “今日能再见到师哥,我太开心了。”

  “哦,看不出来你竟会这么想我?”

  指尖灵光一闪,白洐简解开了方休身上的穴道。

  “今日,你一路尾随我作什么?”

  听见这句话,方休瞬间明白了,原来从他在树上开始,就已经被白洐简发现了。

  “我此行下山,是奉师门之命。”

  “哦,这次。”

  白洐简一脚踩断地上的桃花,相比于方休愉悦的正经语调,他的声音就略带浪荡了:“不找我睡觉了?”

  没想到,白洐简竟然还记得自己以前的话。

  “双修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心意相通,勉强不得的,从前是我愚笨,才会总是想着能与师哥双修。”

  白洐简一声轻嗤:“睡觉就睡觉,干事就干事,别用那些你们名门正派的名字,我觉得有点恶心。”

  “师哥莫气。”

  方休又道:“总之,我以后不会缠着你再说双修的事情了。”

  “有自知之明最好。”

  感受到身子放松,方休起了身来,半坐在床边,道:“不知师哥这几年,过得可好?”

  “一夜可驭十,你说好不好。”

  方休一噎,又道:“师哥,这种事虽然我没经验,但应该挺伤大伙的身……”

  “放心,你说的大伙都快活得很,还有,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来伤你的身。”

  无情冰冷的语调,相比从前更甚。

  方休整理一下自己的广袖道袍,起身间,难得小声偷偷反驳:“其实,话不能说这么绝对……”

  白洐简:“你嘟囔什么?”

  方休:“没什么,我就说这三年来,我很想念师哥,想的手都酸了。”

  然而,这次话未说完,只见一道剑光凛然从白洐简腰间闪出,随后稳稳的插进了方休的两腿之间。

  幸亏方休机灵,否则差一点就要被断子绝孙了。

  方休目光向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妙妙,这里又没有别人,我只是道了一句实言,你不用替师兄这么……招呼我吧。”

  黑色长剑名为“妙妙”,是白洐简的佩剑,妙妙发出嗡鸣声,又向前挪了一点。

  “妙妙,你可别挪了。”

  再挪下去,你这是要亲手断了你家主人的终身幸福啊。

  小心翼翼拔出妙妙,方休将它插进了地板之中。

  “手都酸?”

  白洐简目光将方休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目光有些隐晦:“你是在做什么,做的手都酸。”

  方休笑眼弯弯,对上白洐简的双眸,十分单纯道:“自然是为了修为不落师哥下风,日夜习枪。”

  白洐简:“…………”

  真是好一个令人遐想的日夜习枪。

  “那便拿出你的那把枪,与我领教一番。”

  白洐简眸光一凛,反手掠过妙妙,直袭床上的人,方休微微瞪眼,见白洐简出招利落直接,根本不似开玩笑,细腰一摆,方休躲过凛冽的剑光。

  “枪可指天下,不可向师哥。”

  “是吗?”

  无论白洐简怎样逼势,方休始终没有唤出自己的佩枪,辗转之间,方休长指搭上白洐简的肩,不料,却被白行简握住手腕狠狠一摔,好在方休身手敏捷,一个灵巧的转身,眼看两人就要一起摔在地上,方休一把拽过最近的床帐,两人齐齐摔倒在了床上。

  一声闷哼,方休看着倒在自己上方的人,他虚揽过白洐简的腰,一手挡住了落下来的帘帐。

  “看来师哥这些年,修为长进了不少。”

  两人距离太近,呼吸交缠,白洐简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他冷呵一声:“是不像你,毫无长进。”

  方休不说话,只是一笑,忽而长腿一个横扫,将白洐简压在了身下。

  白洐简虽然被他压的动弹不得,但依旧还是毫无波澜的模样,仿佛此时压着他的,是一团空气棉花。

  鼻尖窜进一股淡淡的野茉莉的味道,纯净又隐隐夹着令人愉悦的清香,这是方休身上特有的。

  总是容易让人安神,提不起半点兴趣的味道。

  就如同他这人一般,一眼望去,就能猜透在想什么。

  白洐简眼眸微冷:“师弟这么久还不起身,是真打算与我在此共度春宵不成?”

  他盯着方休的眼,又道:“妙妙。”

  “撕拉”

  身后忽然传来帐帘衣物被划破的声音。

  方休微微回头,看在悬在半空中的长剑,温柔沉静的眉目有些无奈:“师哥,你耍诈。”

  白洐简推开身上的人,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微微扬着下巴,看着方休,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耍诈又怎样?”

  然而,这个表情只持续了一秒。

  因为妙妙不仅划破了帘帐,还有方休的裤腰,刚刚的缠斗之间,方休的衣服已经凌乱,包括束着的头发都有些松散开来,更别提他现时那副表情了,眸色就像被雨打湿的桃花一般,眼尾泛着微微的水光湿润,他的的长裤被剑尖划破,白皙的肌肤之上隐约落了一点红痕,白洐简微微敛眉,似乎觉得这个画面很是让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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