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琇满终究没有答应裴幼荔让Red Velvet去MAMA颁奖典礼。
“MAMA晚会太早, 十二月初就举办，马上要进入彩排阶段，估计赶不上。”
裴幼荔：……她已经磨半个月了, 还不是你一直拖着。
但面上, 她没敢这么说，只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失落表情。
“金唱片那边还可以商量。”
裴幼荔：？？？
“真的吗？老师！”
对上女孩子雀跃的眸子, 李琇满无奈地笑起来：“想让公司出钱帮你们编排舞台可以, 不过有条件。”
裴幼荔连忙问：“什么条件？”
“年末, Red Velvet各方面的指数必须都是第一, 搜索量、话题度、讨论量、团题直拍播放量、个人直拍播放量等等。”
李琇满依旧慈蔼地笑着，说话声不大，却丝毫不容置疑。
裴幼荔思考几秒，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李琇满一愣，但马上就想通了。
Red Velvet到底是S.M.的艺人, 最近专辑销量很可观，就算没达到目标，他也不能雪藏她们。
面前的小姑娘笑容洋溢, 显然是与他一样想到了这点。
“……”李琇满语气逐渐变凶, 却没什么恐吓力, “这次成绩不好，以后不要想着我帮你了。”
“嗯嗯, ”裴幼荔答应下来，“谢谢李老师。”
后半句语调上扬, 带了点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没办法, 跟粉丝营业惯了。
“对了, 老师, ”裴幼荔继续道, “我准备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您要听一听吗？”
李琇满本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个年末舞台，没成想还是有备而来。
听过裴幼荔的计划，他带她去找了作曲家于永镇。
为了适应现场演出的气氛，有的主打歌需要做出调整。
作曲室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很熟悉，是那天晚上帮过裴幼荔的都景秀，另一个有点陌生，不过她记得名字，NCT127的队长李泰绒。
都景秀正在和作曲家于永镇讨论新曲。
李琇满听过demo，心里一动，建议改成他与裴幼荔的合作曲，并将首舞台贡献给金唱片。
裴幼荔有点发懵。
什么情况？
社长大人不仅让她们去参加颁奖礼，还给自己接了个私人通告？
李琇满和作曲家一锤定音，裴幼荔没什么拒绝的空间。
于永镇忙着完善合作曲，便将为Red Velvet改歌的任务交给了李泰绒。
李泰绒比裴幼荔大三岁，今年才出道，算是新人。
她有点不信任他。
然而，他在编曲上很有天赋，改编出来的旋律让她眼前一亮。
“其实歌曲部分不用大改，简单remix一下就好。”
“intro有点难办，我没怎么出过自作曲，希望你不要嫌弃。”
面对裴幼荔，李泰绒的态度小心翼翼。
莫名地，他很希望得到她的认可。
“很好啊，”裴幼荔毫无保留地夸奖，“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应该很符合舞蹈的编排。”
她停顿一下，笑着道谢：“谢谢你。”
李泰绒抿了抿唇，又黑又大的眼睛很明亮：“应该的。”
------
十二月，姜涩淇和金艺林的伤势完全恢复，Red Velvet与NCT DREAM办了次联动直播。
“欢迎来到莱德贝贝、得力木的特别圣诞放送！”
朴秀容有个人拍摄，李玛克要去跑NCT127的行程，罗哉民腰伤复发，两个组合的人都不齐。
Red Velvet一人搭配NCT DREAM一人，制作有圣诞气息的菜品或甜点，最终由粉丝们投票决定胜利者，奖励20万韩元商场购物券。
NCT DREAM各自先行选择一位前辈，如果出现多人选择同一位的情况，则由前辈反选。
不过，年纪小的弟弟们都很懂事，不仅没有和李谛努抢裴幼荔，还很均匀地“分配”给了每一个姐姐。
同一组要佩戴一样的发箍。
“jeno喜欢哪个？”裴幼荔把选择权交给李谛努。
“幼荔姐你选吧，”李锴灿已经拿起了一个圣诞帽小夹子，“你选什么，jeno应该都会喜欢。”
“……因为是前辈，”李谛努脸颊温度慢慢升高，“想要这个雪人。”
“雪人？”裴幼荔轻笑着质疑，“这不是白胡子圣诞老人吗？”
“啊，”李谛努发现自己看错了，捂脸，“没错。”
旁边的钟宸乐看出了自家哥哥的不自然，颧骨上升，抿唇忍笑，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更搞笑的境地。
钟宸乐和孙胜丸一组，他是中国人，不太熟悉韩语，需要依靠同声传译。
因此，大部分话，他都慢半拍才能给出反应。
偏偏孙胜丸有做mc的潜质，脑子转得极快，两人互动十分有趣。
NCT DREAM的忙内朴智晟和Red Velvet的忙内金艺林在一组。
“最不会做饭的凑到一起去了。”裴珠玹笑着吐槽。
姜涩淇附和：“虽然不知道哪一组会拿第一，但最后一名已经定了。”
“啊，欧尼，真是的，”金艺林信誓旦旦，“我们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朴智晟看起来没什么信心：“姐姐，我们……做圣诞松饼？”
“不行哦，”李谛努连忙制止，“那个我们已经开始做了。”
孙胜丸提议：“煮红酒怎么样？我们有火鸡，有牛排，还有松饼……差饮品了呢。”
“对，这个我在行，”金艺林立即拍手，对朴智晟道，“相信姐姐，我经常跟涩淇姐一起准备喝的东西。”
姜涩淇默默地戳穿：“我自己做，只需要十多分钟，她和我一起做，半小时起步。”
金艺林：？？？
朴智晟顶着金黄色的小锅盖头，笑得欢实又腼腆。
“jeno呀，这个草莓特别甜，要尝一个吗？”
裴幼荔刚洗完装饰用的水果，顺手拿起一个递给李谛努。
后者正在和面，手上全是面糊：“吃不了——”
话音未落，裴幼荔找到叉子，将草莓直接送进了他嘴里。
李谛努：她……喂他吃东西了？！
神经细胞蓦地有些兴奋，柔顺的发帘可以遮住诧异的眼睛，却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呜呜呜呜，魂穿小狗。】
【也想被老婆喂草莓……】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和老婆种草莓，嘿嘿。】
“面好像有点稠，”裴幼荔擦干手上的水，将李谛努的活接了过来，“你帮我把草莓对半切开吧，要留一个做成星形哦。”
“好。”他立即应声。
像是被强制地划上了分界线，裴幼荔、李谛努这一组与别的队氛围不同，格外安静。
声音最大的是平底锅里的松饼，“滋啦滋啦”，混着香味。
裴幼荔专心做事时几乎不会说话，李谛努又不知道该如何与她交流，只尽可能地帮忙。
他是靠谱的助手，两人非常和谐。
中途，裴幼荔的发箍差点掉进锅里，还是李谛努扶起来的。
【妈呀，理智告诉我不该嗑。】
【荔枝煎松饼的样子和那天搭积木一模一样。】
【漂亮姐姐x忠犬弟弟，这个设定我出不来了。】
【甜媚布偶和可爱萨摩，物种不同，但也可以相爱。】
【？？？大家魔怔了。】
“你要试一下吗？”裴幼荔侧过头。
李谛努就站在旁边，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她手中的锅铲。
看起来……好像很想尝试给饼翻面。
裴幼荔不知道，其实他盯的是她的手。
“咳咳，”李谛努回过神，“嗯，试一下。”
他手臂力量比较强，轻轻一扬，松饼就被颠了起来。
“哇，”裴幼荔很配合地捧场，并唤其他人一起来看，“wendy姐，Irene姐……jeno你再来一次。”
李谛努配合地又向上抛了一下松饼。
“大发，”RedVelvet竖起拇指，“jeno有当厨师的潜质。”
李谛努的眼睛又笑成了两条弯弯的线。
【荔枝：来，诺诺（jeno），给你姐姐们表演个节目。】
【哈哈哈哈哈有过年走亲戚那味儿了。】
【完蛋，李谛努真的好乖，持续沦陷中。】
【两个人都太可爱了。】
放送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桌上摆满了食物。
金灿灿的火鸡，浇上了黑椒汁的牛排，层层奶油和草莓的圣诞松饼，香喷喷的曲奇饼干，以及……煮得像模像样的热红酒。
网络投票，毫无疑问，裴幼荔和李谛努获得了第一。
“我个人最喜欢Irene姐做的牛排，wendy姐、涩淇姐的火鸡和饼干也不错……嗯，”获得优胜的裴幼荔先将几个姐姐全夸了一遍，然后故意逗忙内，“艺林的红酒就算了。”
金艺林：？？？
她顶了顶腮，作势挠裴幼荔的痒痒。
李谛努条件反射地去拦，又马上收回了手。
“今天的圣诞节特别直播就到这里啦，祝大家节日快乐！”
一片欢乐的氛围中，RedVelvet与NCTDREAM向拉芙和西珍妮告了别。
【哎？原来这么久了。】
【不做个吃播再走吗？】
【荔枝用商品券给自己买圣诞礼物吧！】
几日后，S.M.官宣了都景秀与裴幼荔将要发布合作曲的消息。
【啊啊啊啊！期待老婆！】
【终于有机会展示歌喉啦！】
【期待都景秀！】
【前后辈的惊喜联动哎！】
【最近公司终于做人了。】
【今天的MBC歌谣大祭典，是不是有莱德贝贝？】
【对哒！会有《RussianRoulette》的舞台！】
粉丝评论和RedVelvet刚出道时完全不同。
三大台每年年末都会举办跨年性质的晚会——MBC歌谣大祭典、KBS歌谣大祝祭、SBS歌谣大战。
今年的MBC歌谣大祭典设了一个主场地和一个分场地，主场地在室内的一山梦想中心，分场地在室外的首尔永东大路。
RedVelvet是唯一在室外表演的女团。
零下十几度，主持人都穿着厚厚的毛绒大衣，她们的薄针织和短裙却遮不住多少面积，小腿袜也根本起不到保暖作用。
六个女孩子的笑容仿佛被冻住了，呼出的白色雾气自带干冰效果。
好不容易熬过舞台，几人立即回到开着空调的保姆车内，获取片刻温暖。
没过多久，她们就又要前往台前，与观众一起倒计时，迎接新年。
裴幼荔和金艺林除外，韩国有未成年不能在大型活动营业过晚的限制。
“Irene姐今天来了月事……真是遭罪。”裴幼荔蹙眉，趴在车窗上眺望四个姐姐的状况。
“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在这里表演……”金艺林抱怨。
“twice人气最高，EXID和APINK都是前辈，能调动现场气氛的大势女团，只有咱们能欺负，”助理姐姐叹口气，轻声安慰，“完事就好了，回宿舍煮点姜汤。”
在韩国，撇开搞笑艺人，爱豆地位最低，即便是大公司的爱豆，也会遇到很多严酷的对待。
“十、九、八……三、二、一！”
窗外突然响起人群巨大的欢呼声。
已是零点，裴幼荔却完全没有迎接新年的快乐。
“呜，太冷了，太冷了，简直要冻死了——”
朴秀容拉开车门，声音戛然而止。
跟在她身后的裴珠玹脸色煞白，直直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Irene！”
“Irene姐！”
“她好像没有意识……”
不论怎么叫，裴珠玹都没反应，车内慌乱一片。
助理姐姐用温暖的衣服包裹住她的身体，韩俊浩立即发动车子前往医院。
裴幼荔从缝隙中握住裴珠玹冰凉的手指。
“我还是不希望你当爱豆……很辛苦，如果你真的体验到，就知道了。”
似乎有谁这么告诫过她。
可那是谁的声音呢？
她记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金唱片开始，幼荔要更上一层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