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红烛下两人恩恩爱爱。

  许久之后,喻泽欢累得不成样子,喻泽欢肚子有点大,许多动作都不方便,所以拿枕头垫着,给他翻来翻去的活儿都是虞淮在做,虞淮却甘之如饴。

  “你说这长公主到底怎么回事?”喻泽欢懒懒地问道,这段时间,虞淮一直不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长公主插了他一刀,将他追到山崖边。可喻泽欢明白,虞淮做事情滴水不露,很小心,怎么会找了她的道,必定有什么消息是虞淮在乎的,对方才把控住他。

  “我出生的时候她就嫁到南越国。”虞淮闷闷不乐地说道,其实,做完夫夫夜生活这档子事,还挺快活的,他抱着喻泽欢,并不想去想自己干过愚蠢的事情。

  “她告诉我,她是我母亲。”虞淮闷闷不乐地说道。

  喻泽欢吃惊,这怎么可能呢,虞淮的母亲早早就死了。

  “所以你就相信了,赶过去救她了?”喻泽欢满脸黑线,不过他也能理解虞淮,虞淮从小都没有享受过双亲的爱护,很渴望亲情。

  “嗯,我以为——她可能是我母亲。”虞淮紧紧地抱住了喻泽欢,仅仅只是可能,他就拼尽全力地去救长公主的性命,“阿欢,我这辈子只有你了。”虞淮把头窝在他的胸膛处,对于亲人,他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可是,依然被一个假消息给骗到了。

  “你还有阿念和肚子里的孩子。”喻泽欢抱住了虞淮,细数起来,虞淮从来就没有得到幸福过,所以才会收到一点可能关于亲人的消息,那么的不顾一切去救长公主,却被长公主设计。

  第二日,虞淮再去了一趟房思明的府中。

  “起来吧,孤知道你们一家忠心耿耿,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是,房将军你浪费钱财耽于美色,是要罚的,就罚你一年俸禄。孤派人打听过,你的几个儿子,个个少年出英雄,若是你愿意,孤想挑几个随行,日后出入沙场。”虞淮恩威并施,房思明一共娶了两个老婆,生了七个儿子,对方的几个儿子虞淮都打听过,人品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几年,虞淮手收集过一些少年英才的资料,其中就有几个是房思明的儿子,这些少年英才虞淮原本是想要将他们培养成未来的将才,成为他的肱骨心腹,如今顺路便想考验考验,若是合适,日后就让人带去边关了。

  “臣谢主隆恩。”房思明连忙谢恩,能让皇上看中,他们家孩子日后前途无量啊。都怪他昨日听取了家里婆娘的话,用美色来讨好皇上,结果走错了一步,幸好皇上没有怪罪,否则,断了儿子的前程,他得呕死。

  虞淮将房和喻泽欢来到房府。

  他的府里有演武场,喻泽欢和虞淮看了看房思明的几个儿子演武。

  “他们果然是好苗子。”喻泽欢赞赏道,就对方那利落的剑法,他一辈子都追不上。

  最后,与他们随行的是房家的老三和老五,老三叫做房明翔,老五叫做房致波,第一次见到皇上和皇后他们都有些拘谨,两个少年儿郎不过十三四岁,一把长.舞得虎虎生威。

  喻泽欢和虞淮这一次从嘉阳城出发后,十天后到了京城,终于在第十一天夜里回到了皇宫。前一日朝中大臣已经收到消息,皇上回来,第二日清晨上朝。

  “还是皇宫舒服。”终于回到了皇宫,喻泽欢忍不住喟叹。

  “阿淮,长公主现在下落不明,童将军那里也没有出手,暂时治不了他们的罪。”回去后,喻泽欢便不想动了,虞淮只得亲自伺候他。

  “他们迟早会露出马脚。”虞淮将喻泽欢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给他脱了鞋子。

  “阿淮——不如我们做一出好戏?”眼前的男人蹲在地上,为他脱下鞋子袜子,不是一次两次,只要有时间,他从来都要替喻泽欢做这些事情,喻泽欢则在他每次下朝归来时给他换下龙袍,两人两年多了,一如从前。

  “什么好戏?”虞淮端来了热水盆,把喻泽欢双脚放进去,太医说给喻泽欢按摩脚,能缓解他双脚水肿引起的疼痛,虽然说,现在喻泽欢并没有水肿。只是想想,那只崽子在喻泽欢肚子里,开始折磨他爹爹,就有些不甘心。

  最多生三个,就不生了,虞淮心疼喻泽欢,不想他遭受流言蜚语,显然只有一个孩子那群大臣是不会死心的;如果生了两个,那群大臣还有意见他就把他们都撵回家去;三个孩子就随缘了,虞淮并不希望喻泽欢那么辛苦,虽然说喻泽欢的体质挺特殊的,生孩子比寻常女子要容易一些,可到底担心他身体,不舍得。

  “阿淮,不如你假装失忆,你苛责我,那长公主看有希望夺权,势必会回来皇宫,顺便让那些还来不及跳的大臣再跳一次。”喻泽欢眉飞色舞地说道。

  “不可以。”喻泽欢还没有说完,虞淮便打断了他的话,“她很精明,寻常的戏是吸引不了她回来,孤不允许。”虞淮用了些力道,捏了捏喻泽欢的小腿。

  “痛痛痛——你小力一些。”虞淮停下了手,他的力度与往常一样,而喻泽欢的腿似乎真的粗了一点点,真水肿了?

  “她不死,放着这么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我吃不下睡不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暗中动刀子,那岂不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喻泽欢抓了抓虞淮的手。

  “什么是炸弹?”虞淮问道。

  喻泽欢语噎,“就是她随时会伤害我们还有阿念。”喻泽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们敢来孤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处。”虞淮端走了那盆温水,给喻泽欢擦了擦脚,擦干净之后才给他脱衣服。

  “肚子胖了,别盯着看。”喻泽欢有些不好意思,用被子遮了遮小肚子。

  “阿淮,不如今晚——”喻泽欢心想,只要□□阿淮,阿淮还有啥不答应的,他不想长公主一直威胁家里的安全,重要的是——他不想虞淮受伤,不想虞淮像书中的结局,只有把一切源头及时掐断他才放心一些。

  “好。”虞淮心想,小妖精肯定是又要他了,他已经闻到喻泽欢身上的香味,他询问过曾太医,曾太医说,这是喻泽欢的体质问题,郎君本来就需要夫君的爱护,怀了孩子更甚,必须要夫君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

  三更天,喻泽欢睡着后,影卫找上了曾太医,把老人家从被窝里叫醒。

  ***

  虞淮今夜睡得很晚很晚,第二日清晨起来,看到了睡在他旁边大着肚子的男人,他发火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睡在了孤的床.上?”虞淮看见喻泽欢睡在他身旁,一脸嫌恶。

  喻泽欢睁开双眼,睡眼惺忪,有些莫名其妙,“皇上,我是喻——秦臻呀。”他有些惊恐,“难道你忘记了?”还好,没说错自己名字,昨晚,他好歹磨得虞淮同意了,虞淮也真是敬业,还在寝殿就开始演戏了,害得他差点脱词了。

  “滚”!虞淮大呼,夹着怒火,他似乎情绪大为震动,忽而,昏迷了过去。

  寝宫里这么大的声响,张德也进来了,看见万岁爷昏迷过去,他赶紧小心翼翼进来伺候,也让了一众太医过来诊断。

  虞淮在太医的救治下,醒了过来,可是他却记不起喻泽欢了,这几年的人都不记得了,但是知道自己已经继承皇位,也认得旧臣和张德,曾太医他十分熟悉,也记得。

  虞淮受伤是大事,本来召集大臣今日上朝,是为了打破之前诈死的传闻,可眼下却失忆了,张德一直在忙活,眼看着已经到了上朝的时间,虞淮却依然没有上朝。

  张德只得让大臣们下朝,大臣们却不肯了,今日皇上召集了群臣,却突然没来,张德又没能说出理由,肯定有事,群臣纷纷要面圣,张德拦不住,大臣们到了寝殿外没进去,都守在门外。

  “头部积淤血,看来,是这淤血导致了失忆。”以曾太医为首的太医说道,

  “能恢复吗?”喻泽欢面色着急问道,若是阿淮恢复不了记忆,那,他和阿念该何去何从?喻泽欢十分焦急地走来走去。

  “这说不好,若是淤血散去了就能恢复,若是没有散去就不会恢复。”曾太医继续说道。

  “孤没有失忆,孤还记得自己是皇上。”虞淮醒来后眼神有些茫然,“反倒是你,你是何人,竟然这么没有规矩,身为臣子,怎敢站着与孤说话的!跪下!”虞淮眼神犀利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之中十分的陌生,其他人都跪着,只有面前的男人,太没规矩。

  虽然早有准备,可喻泽欢依然吓了一跳,“臣——臣是你的皇后,你都忘记了吗?”

  “皇后?就算是皇后,也要守法守礼!”虞淮听到皇后这个词,顿了顿,他似乎想到自己的状况,上下审视了喻泽欢,“出去,既然是后宫之人,就不许随意出现在乾清宫!”虞淮忙不迭地把人赶走。

  “皇上,皇后一直与您住在乾清宫的。”张德赶紧上来,给了个眼色喻泽欢,现在不是激怒皇上的时候。

  “那从现在起,就搬出去乾清宫!”虞淮冷冷地道。

  “曾太医,你快看看皇上呀,皇上不记得我了。”喻泽欢身体在颤抖,他不住地住着虞淮的衣袖,并不肯离去。

  “侍卫,把皇后押下去跪着!”虞淮厉声吩咐道,他甩了甩衣袖,嫌恶地看着喻泽欢。

  “皇上,皇后怀了身孕,还望皇上三思。”张德重重地磕头,心底冷汗涔涔,糟糕了,皇上不记得皇后,这是要磋磨皇后啊。

  “孤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这一次就不罚你了。”虞淮缓缓地说道,“但是你——从此以后不许踏入半步乾清宫!”

  “张德,将他带下去!”虞淮一点眼色都没给喻泽欢。

  外面的大臣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心里都有了计较,皇上失忆了?

  喻泽欢身子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得可怕。

  “皇后,先随老奴下去吧。”张德不忍地道,可再留在这里,只会惹怒皇上。

  喻泽欢失魂落魄地随着张德走出来,许多大臣都看见了。

  来看望皇上的人并不在少数,皇上受伤失忆这件事很快传了传去,大多数人都在私底下议论,他们拼命地买通宫里的侍卫和太医,希望获得第一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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