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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 降谷零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目光又看向了雨宫警视。

  “舅……理事官说他暂时性的说他来不了,我们自己商量就行。”降谷零本想换那个熟悉性的称呼, 但是话才刚刚说到嘴边又迅速改了口。

  “那降谷君去和他们说吧, 我就不掺和你们的事了。”雨宫警视摆了摆手, “会议室给你们腾出来,降谷君愿意说多少,可就全凭降谷君你自己的意愿了。”

  降谷零颔首:“我明白的。”

  降谷零将联络手机收回了口袋之中,又走到了安置他们三人的房间内, 按下门锁上的指纹锁以后,推开了门。

  彼时三人正悉数坐在沙发上, 最左边的松田阵平正“张牙舞爪”的向夹在他们幼驯染中间的诸伏景光说些什么。

  虽然在降谷零推开门后他就迅速止住了话茬,但是从他那没说完的半句话里,不难听出他是在“说”甚至是“骂”降谷零。

  降谷零对此不以为然,松田阵平想骂就让他骂去,他只是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信号屏蔽是否开启以后,才走到了房间中央的沙发前。

  “哟,降谷警官终于骂完人了。”

  松田阵平对着他挑了一下眉,而后撇嘴道:“降谷零, 你可真是了不得。七年没见, 你怎么变得这样喜欢吓唬人了?吓唬我和hagi就算了,你怎么还吓唬诸伏景光这个柔弱的音乐老师啊?”

  显然,通过三人独自的交流, 他们成功确认了降谷零的立场——立场为红, 但就是想要吓唬他们的降谷零。

  对于松田阵平的这句话, 诸伏景光默默纠正了一下:“……我不柔弱。”

  “你口中的这位柔弱的音乐老师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降谷零则是抱着胸, 也挑了挑眉:“我不吓唬一下你们,你们可指不定得搞出什么幺蛾子。”

  松田阵平瞪眼:“我是那种惹事的人吗?降谷零你这家伙居然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

  只是他是作为波本,作为安室透,待在波洛咖啡厅里,松田阵平他们想要知道这些也并不困难,一旦他们在他作为波本或安室透时找他,便有极大概率落入组织人(特指隔离频繁出现的朗姆)的眼中,等到那时,就算是他,也很难及时保住这两人。

  降谷零没有回答松田阵平这句话。

  松田阵平又反应过来了他的前半句话,指了指诸伏景光,目光锐利了一些:“你说他?他能有什么秘密?”

  被cue的诸伏景光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而虽然没被叫到姓名但知晓诸伏景光是怎么一回事的萩原研二眼神则是飘忽了一下。

  见自家幼驯染心虚,松田阵平瞬间就懂了,他拧笑了一下,越过诸伏景光,摇着萩原研二整个人:“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萩原研二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不敢告诉我!”

  “小阵平QAQ。”萩原研二苦着一张脸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如果非要形容他这个可怜的话,他现在简直就是“柔弱”“无助”的代表词。

  “你们慢慢打,互殴我也不管,”降谷零对他们两个人的闹剧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看向诸伏景光,扬了扬脑袋,“跟我出来。”

  他本来就只打算带诸伏景光一个人来这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只是意外顺带的。

  诸伏景光很顺从的,什么都没有过问,就那样跟着降谷零走了出去。

  房间内瞬间就只剩下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个人。

  见他们两个走了以后,松田阵平也松开了萩原研二衣领的手:“他们俩会这会儿总该能好好说话了吧,吓唬来吓唬去,是生怕诸伏景光太信任他了吗。”

  松田阵平早就看出了自家幼驯染有事情瞒着他,降谷零说这句话也不过是证实了松田阵平那句话的猜测。

  萩原研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也不能这么说嘛,小降谷嘛,谁都看出他身份很特殊了,他不敢信人也正常嘛。”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但也没再去说降谷零,只是将目光移回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萩原研二身上。

  “hagi。”他喊了一声萩原研二。

  “什么?”萩原研二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那些褶皱,有些疑惑地看着松田阵平。

  “你到底瞒了些我什么?还有,诸伏景光又是怎么一回事?”松田阵平这会儿的表情有几分严肃,并不是像之前那样的打闹。

  “啊这个……”

  ……

  降谷零将诸伏景光带到了会议室内,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为了保证谈话的安全性,他依旧占用了这个位置。

  “这里是零组的秘密基地。”降谷零突然向诸伏景光解释了这么一句。

  “啊,”诸伏景光颔了颔首,“看出来了。”

  “坐,”降谷零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诸伏景光,他坐在会议室的主座上,又说道,“在我向你解释一切之前,麻烦你先向我解释一下,你的情况。”

  无论是“诸伏桑”还是“hiro”这个称呼,他都没有使用。

  诸伏景光的眼睫毛动了动:“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诸伏景光等了好一会儿,降谷零却没有说话。

  尽管没有得到降谷零的回答,但诸伏景光依旧只是笑了一下,“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会向zero你解释我知道的所有。”

  他如实将自己的二周目的事情告知了降谷零,将自己加入特务科的原因也一并说出,虽然没有提及前世,但本周目的事他并没有隐瞒,只是在谈及这几年的时候,降谷零突然打断了他:

  “不用再说了,”降谷零按了一下眉心,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眼神显然沉下去了一些,“接下来该我说了。”

  “我是公安的降谷零,组织的波本,这你都知道,”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诸伏景光,“但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你认识的降谷零?”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

  着实,在一开始,在咖啡厅的那个时候,降谷零就已经说过那句话了。

  “小时候和你相约的是我,在游乐园和魔术表演的那个场馆拿走、归还你的那个手链的,也是我。但你认识的那个降谷零,不是我。”

  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诸伏景光:“和你一同长大、有竹马之谊的降谷零不是我,陪伴在你身边、安抚陷入噩梦的你的降谷零不是我,那个拼命拯救你、巅入轮回的降谷零亦不是我。”

  “我没有经历那些,更没有失忆,你口中的zero从始至终也不是我。”

  诸伏景光显然被他这一通话说的有些发懵,他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是他依旧看着降谷零,不知是固执还是坚毅的开口道:“可你是zero,你便是zero。”

  “我是zero,我是降谷零。可你所信任的、你敢信任的那个‘zero’,无论他现在是谁,无论身在何方,都不可能是我。”降谷零说着,他自己反而还有几分疲惫,“你对我的信任是建立在你以为我是那个降谷零的基础上的,说句实话,我有些嫉妒。”

  “我嫉妒那个降谷零的童年有你的陪伴,我嫉妒有人对降谷零有着那样深的信任感——明明我都表现成一个恶人,明明我都那样对你了,你却还是信任着降谷零。”

  “但嫉妒归嫉妒,我只希望你搞清楚一点——我和那个降谷零不一样,我和你说是陌生人,那也不为过。”

  “诸伏桑,我没法十成十的信任你,但你是异能特务科的人,所以我对你的话持有一个暂时信任的态度。”

  “zero……”诸伏景光面色惨白,但他依旧是唤着这个称呼,他好像不愿改变这个昵称,又或者说,除了这个昵称,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称呼降谷零。

  zero……

  他所认识的就是降谷零啊,无论是哪一个降谷零,都是他所认识的啊。

  降谷零掐着自己的手心,像是有几分于心不忍,他移开了目光,没去再看诸伏景光,但依旧回应着诸伏景光:“你还想要问什么?”

  “只是因为你是zero,我才会信任你。zero就是降谷零,不分哪一个。”

  降谷零听见了诸伏景光这样说,他又听见诸伏景光的声音颤抖着,又问了他一句:“你知道,另一个zero,他在哪吗?”

  降谷零“啧”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听着诸伏景光继续道:

  “他瞒了我许多事,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想知道他在哪里,我需要找到他。”

  “谁知道呢,”降谷零答,“可能是在组织吧,毕竟他曾以另一个身份在组织的行动过,只不过被贝尔摩德误以为是我罢了。”

  “那,你有办法找到他吗?”诸伏景光的话语里含有几分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降谷零生气不肯帮他。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降谷零面前提起另一个降谷零,可他就是有一种没由的心惊。

  如果不找到他,那会出大事的吧。

  “或者,你帮我一个别的忙,想想办法,让我进组织,我亲自去找他……”

  只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降谷零打断了:“你疯了?!”

  降谷零眸色低沉,试图隐忍怒气:“行,你想让组织发现你,那我这里有一个锅,你背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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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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