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男人迫不及待和自己分手,就气得爆肝,本想说两句软话,喉头滚了又滚,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冲洗完之后,安谦语根本站不稳,潘杰只好把他放涮洗台上坐好,用浴巾为他擦干净,裹上浴袍。
安谦语从镜子里见到自己的脸,完全肿变了型,差点连自己都没认出来,一边脸颊翘得老高,手撑印清晰可见。
青年把床单全换了,才把男人放回到床上。
安谦语转过身背对着青年,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不发一言。
潘杰又去找了药膏和棉签,掀开男人浴袍下摆,男人吓得一激灵,转身戒备的瞪着他。
青年无辜的举着棉签等待男人反应,安谦语看明他的举动,一把扯过被子盖身上转身继续睡觉。
好半晌,安谦语已经昏昏欲睡,感觉身后动了动,被子被轻轻掀起,一股药味散发出来,有棉签在自己伤口处擦拭。
安谦语沙哑着声音说道:“现在又来假惺惺做什么?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擦药的棉签并没停止,仍然异常轻柔的擦拭,伴随股股凉风吹来。
安谦语深吸口气,转身想要制止,却突然愣住。
青年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正无声哭泣,额头一片红肿,横着一条长长的划伤,满脸是泪,委屈得像个小孩。
男人的心纠成麻花,到底谁才是应该哭的人啊?
“你现在到底什么意思?我欠你什么了吗?就算我欠你,今天这样对我,也算我还清了吧!我不舒服,不想再生气,你赶紧走吧。”这也许是安谦语第一次对潘杰说出这样的话。
潘杰用另一只手捂住脸颊,擦着眼泪痛哭出声:“凭什么赶我走?凭什么要和我分手?你凭什么……你怎么这么狠心?……”
今天见到的潘杰,是安谦语从未见过的,无论是变-态狠辣的一面,还是如孩童般无助哭泣的一面,都让他感到深深无奈。
安谦语起身侧坐:“我们之间分手是注定的,你现在这样是哭给谁看?”
青年听了这话,反而哭得更凶。
安谦语叹息,真是活见鬼!
夺过潘杰手里的棉签,沾了药膏,涂在他额头伤口。
青年吸吸鼻子,抽抽着说:“你,你这,擦,擦过,屁股,的。”
男人看看棉签,想想刚刚好像真是擦过屁股,翻个白眼说:“嫌弃就别擦了!”
“不不!”青年急忙拉住男人手腕,委屈的指指自己额头:“疼。”
“哎……”安谦语觉得自己比圣母玛利亚还圣母,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啊!
潘杰对秦子兴说的是当天的飞机,两人去了机场,秦子兴送完便回家了。
潘杰从机场出来打车返回,路上收到安谦语的短信。多日来的担忧瞬间爆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安谦语被魏庭带走的情景,以及撞见他们宿醉的那个早晨。
调头回机场把第二天的机票改签,然后去安谦语家门口等人。
他故意没打电话,想要看看安谦语是否会带魏庭回家过节,幸好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否则,他真不知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来。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对安谦语如此执着,明明之前想好的,假期结束,他们Over。
可在见到分手短信时,想法却彻底变了。
两人相互擦了药,安谦语实在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得先休息,回头再解决他们的问题。
、没有未来
安谦语伤得不轻,第二天便有些低烧,全身皮肤碰一下都疼,心里对潘杰的怨恨也增添了几分。
本想着好聚好散,可没想到潘杰这么暴力,不就是误伤了他吗,至于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床吗!
眼前的始作俑者倒是再也没了昨晚狰狞的面目,乖巧得像只哈巴狗,又是买药又是熬粥又是热敷按摩,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惜在安谦语看来,全是马后炮!
“你几点的飞机,别迟到了,早些去吧。”
潘杰端着杯热水过来说:“改签了一周后的飞机,你别担心我了,就着水把药吃了,这水我刚试过,温度正好。”
“一周后?不是说联系好的公司,回去就开始上班吗?”
“推迟了一周,已经办妥了。”潘杰把药塞安谦语嘴里,然后扶着他用水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