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煤老板大学刚毕业就被抓回家跟生意伙伴的女儿相亲准备结婚,煤老板那个暴脾气就上来了,也学小秘书离家出走,心想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老子还没去杭州玩过,就上了来杭州的飞机,煤老板的父母发现以后勃然大怒,为了逼煤老板回家冻结了他所有的信用卡和账户,向来娇生惯养除了吃睡啥也不会的煤老板被迫流落街头,恰巧遇到了刚打完工准备下班的小秘书,小秘书就把他捡回了家。孤男寡男相处了一阵子,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小秘书的第一次也是给了煤老板,在那个小小的出租房里。

  煤老板为了摆脱家里的束缚决定白手起家创业,小秘书就把父母留给他的钱全借给了煤老板当本钱,煤老板也是争气,半年后翻倍还给了他,不管赚了多少,两个人还是住在那个小小的出租房里相依为命。

  陈唯璞刚来杭州就手贱非要拿煤老板试他刚学的催眠术,不试还好,一试试出了大事,陈唯璞渐渐唤醒了煤老板潜意识里的深层记忆,那年煤老板只有6岁,他亲耳听到他的父母是怎么指使手下害死小秘书的父母,想起来就算了,煤老板还无意识地说了出来,小秘书当场就崩溃了。(我终于找到小秘书不待见陈唯璞的原因了)虽然小秘书知道不是煤老板的错,任谁也跨不过这道杀父弑母之仇的坎。

  分开吧,明明还爱;不分吧,实在膈应。煤老板天天防着小秘书回去报复自己的父母,他们两个现在只能靠互相伤害(小秘书经常打得煤老板鼻青脸肿)互相猜忌(煤老板经常用各种不堪入耳的下流言语刺激小秘书)来试探对方是否还在乎自己。

  这题超纲了,我选择交白卷,只能当个树洞听小秘书诉苦,陈唯璞也没好到哪儿去,煤老板经常抓着他唧唧歪歪。

  一场爱恨糊涂。

  这天中午我在食堂排队打饭,我发现我已经记不起来黄学平喜欢吃什么,庄予乐不喜欢吃什么了。环顾四周全是些陌生面孔,那些曾在我生命中占据过重要位置的人呢?怎么都一个个离我而去了?

  最后,终于轮到了陈唯璞。

、撒点糖

  2015年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席卷全球,我朝没能幸免于难,各行各业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一夜之间杭州大大小小的投资理财公司倒闭了三分之二,房地产这座由泡沫经济堆积起来的幻影帝国也开始动荡不安,土崩瓦解只是时间问题。

  2015年5月杭州颁布了新的购房政策,无疑又是雪上加霜。短短半个月里,老板收到了8封法院寄来的清算通知,已经有8家甲方公司申请破产。老板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欠我们的钱终于能收回来了,忧的是一下子丢了8个客户,以后可能还会丢更多。

  那半年里,陈唯璞忙得焦头烂额,他无奈地表示:“金融危机我还能想办法开源节流撑过去,可这购房政策改得……我真无力回天了。”

  我安慰他说:“政策一年一改,就当是黎明前的黑暗,挨过今年说不定就好了。”

  他说:“但愿吧。”

  某天,负责他公司业务的同事跟我说:“你家小陈总最近的口头禅怎么变成‘注意控制成本’了?开个会反复强调了十来次。”

  我苦笑着说:“没办法,现在大家都困难。”

  同事说:“也是,不容易啊,像他们那样,规模越大的集团越不能出一丁点问题,不然,破产真是一瞬间的事。”我的笑容僵住了,他忙呸了两口,拍拍脸,不好意思地说,“哎呦我这张嘴,瞎嘚啵什么呢,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的心口就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陈唯璞更忙了,吃睡全在公司一个星期才回一趟家,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我每天晚上变着法的做菜煲汤然后送去给他,陪他一起吃晚饭。

  这天吃完饭我问他:“听说城西有三个楼盘烂尾了,两个没后续资金把项目卖了?”

  他面色沉重地点点头:“陈唯瑄的日子不好过,昨天我二伯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那你呢?” 我不想给陈唯璞压力,从来没问过他的生意状况,听到他这么说,我愈发担心他了。

  他揉揉我的脑袋说:“还行,幸好城北有商业区顶着,暂时还算安全。”

  我抚上他的脸,心疼地说:“别骗我了,你最近瘦了好多,一定很辛苦。”

  他温柔地看着我:“你每天陪着我的这半小时,已经是我疲惫生活中最大的安慰了,辛苦点算什么?只要一看到你我就高兴。”

  “我长得这么搞笑吗?”我假装生气撅起嘴,“我帮不了你什么,也只能在饮食起居上照顾你了。”

  他凑过来亲了我一口,说:“我的智新实在太懂事。”

  回去的路上我晃着饭盒慢悠悠地走,突然灵光一闪,这样下去可不行,CCS的情况也不好,业务量较往年少了20%,我的提成自然也缩水了两成,陈唯璞那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萌发了要赚点外快多攒些钱,来日支持他东山再起的念头。当晚我联系了开设计工作室的老同学,让他帮我接点私活,他很纳闷:“我去,周智新!你以前可冷艳高贵了不屑做这些小东西的。”

  我说:“我想通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他问:“你现在很缺钱吗?”

  我说:“是啊,养了一匹狼,开销太大了。”

  于是,我每天的游戏时间从两小时缩短到了半小时,给两个号清完日常就下线,继续我的外快事业。只要陈唯璞晚上加班但不用开会,我就抱着笔记本去陪他,他忙他的,我画我的,俨然一副同心协力创业小夫夫的架势。

  那天我也加班到很晚,从公司出来正好11点,刚下楼就接到了陈唯璞的电话,他以为我早已经到家了,我问:“你今天又睡公司?”

  他说:“是啊,明天的例会提早半小时,懒得赶来赶去了。”

  我说:“那你快睡吧。对了,明天想吃什么?”

  “想吃你。”

  “正经点!”

  “不知道,现在就想你。”

  “啧!”我又好气又好笑,“陈唯璞你怎么回事?越来越不要脸了,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吧,我不挑食,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