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新,我知道你很伤心,我又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可以对着我发泄。”他亲了亲我的头顶,“我今天请了假,会一直陪着你。”

  “嗯。”我点点头。

、回忆涌上心头

  老板亲自去黄学平的老家把他父母接到了杭州,俩老拉着我和庄予乐的手哭得死去活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正在琢磨怎么掐头去尾简化成一场意外,庄予乐先我一步把起因经过结果全盘托出,最后他说:“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打要骂都行,只是别哭坏了身体,我已经很对不起黄学平了……”说完庄予乐屈膝就要跪下,黄学平的父母忙扶起他,老泪纵横:“孩子,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要怪就只能怪学平命不好,我们两个老东西命不好。”

  看着他们抱头哭成一团,我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么通情达理的父母也教不出黄学平那样善良的孩子来吧?

  五天后凶手被判了死刑,两个帮凶被叛了三年有期徒刑。

  黄学平的遗体要先在杭州火化,再由父母带回老家安葬。葬礼的各项事宜由我和庄予乐cao办,按他父母的要求一切从简,俩老几乎哭至晕厥庄予乐也泣不成声,现在只剩下我能照顾他们,我再难过也必须撑住,嗓子眼紧到发酸发痛,整个过程我中一滴眼泪都没掉。

  直到我眼睁睁地看着黄学平的遗体被推进了火化炉,我突然意识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终于忍不住跪坐在地上抓住护栏干嚎着他的名字,可仍旧没有眼泪。

  葬礼结束后陈唯璞来接我回去,我精疲力尽靠在他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wuli平平啊,就是太圣母,对谁都好对漂亮妹子更加,我和他认识这么些年了,没见过他和任何人吵过架,唯一一次跟乐乐红了脸还是因为被俞小鱼陷害的小短裙。你说他花心吧?现在哪个平头正脸的男人没点小坏心思?可就是他的善良跟花心害了他,如果不是他花心就不会激怒俞小鱼干出那么多坏事,如果不是他善良就不会同意帮俞小鱼道歉,不帮俞小鱼道歉那天我们就不会出门,不出门就不会出事了……” 

  哦,俞小鱼今天没来,我想他也不会有脸来。

  我比划着说:“我跟你讲啊,平平那么大的个子,那么高那么结实,到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盒,这么小小的一盒。”我握住陈唯璞的手,盯着他的双眼,“人这一生到头来就是一把灰烬啊……”

  “对。”陈唯璞点点头,与我十指相扣,他说,“所以活着的人才要好好活着,智新……让黄学平安心地走吧。”

  我闭上眼:“嗯,我知道。”

  他亲了亲我的头顶。

  无法再跟俞小鱼共事,我和庄予乐商量了一下,当晚写好了离职报告打算第二天一早交给老板,然而第二天我刚跨进办公室大门就得知了一个让我不知所措的消息……

  昨晚俞小鱼割腕自杀,死了,没有留下任何遗书或遗言。

  他的家人天亮才发现他,那个时候他已经没了心跳和呼吸,送到医院医生当场宣布死亡。

  我傻站在原地愣了许久,这是他俞小鱼罪有应得啊,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反而百感交集很想哭呢?我看了看庄予乐,他的表情跟我一样。

  逝者已矣,生前与人为善也好,坏事做尽也罢,都已经随风而去深埋地底,尘归尘土归土,一了百了。

  俞小鱼的葬礼我没去,他入土后的某天我突发奇想去看了他一回买了一大束白玫瑰放在他墓前……

  愿你来世不必再为情所困,愿你来世能与心爱之人两情相悦。

  又过了一周,周五临下班前我对失魂落魄的庄予乐说:“忠哥让我们把公司配给黄学平的笔记本理一下,把工作相关的都拷出来,这台笔记本要派给别人用了。”

  “啊?……好。”庄予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等其他同事都下班走了,我和庄予乐坐在黄学平的座位前,我查看着笔记本的文件分类打趣说:“根据我们平平的尿性,肯定藏了不少成/人/片。”

  庄予乐僵硬地笑了笑:“我也觉得。”

  我们在E盘发现了一个名叫“我是你爹”的文件夹,我好奇地点开一看,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里面居然全是游戏截图,2012年至2014年按时间又分了3个文件夹。

  我转头问庄予乐:“要点开看看不?”

  庄予乐死死盯着笔记本说:“看看。”

  打开2012年的文件夹,我指着第一张截图里的黄学平:“你看这傻大个,云麓居然拿着双刀。”

  庄予乐笑了:“近卫刃,24本掉的,他说双刀攻高非要跟我抢。”

  “就是说他傻……你看这张,那个时候周末任务还有跳舞挂机,我一个男冰心跟他一个男云麓对着跳,把你恶心吐了,哈哈哈哈哈。”

  “是啊,怕别人发现我跟你两是一伙的我只能隐身跳了。”

  “呀!这个这个!我们下狐狸洞摸到了苏幕摆,当时一个苏幕摆能卖4500多金吧,你们说给我穿,我说这么值钱还不如卖了。”

  “最后还不是给你穿了?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出了小翅膀。”

  “嘿嘿嘿。”我傻笑几声,“你再看这几张,这几张都是我发给他的,你还记得不?当时我们天天陪他刷坎水和剑域刷了三个月都没掉光圈,后来他出差了三天,我们带势力的人刷,三天掉了三个坎水光,还都是满属性的,偏偏团里没有云麓只能喂马了,把黄学平气得哟!”


  “从此以后他就开始信奉东西找不到就算了,你不找它的时候它自己会出来。”

  “这个是不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势力战拿了台子在台子里的合影?”

  “是的。”庄予乐点点头,“当时的联盟主给我们一个人一个雷钻。”

  我撅着嘴说:“黄学平出红烧的最后一颗雷钻还是我送他的呢,就砸在天籁梵音上。”

  “你平时也没敲诈他的炼化石啊。”庄予乐白了我一眼,指着电脑说,“哎?2014年好像没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