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太好了,我不会变成残疾人了。”

  我问:“你煤在你那存了多少钱?”

  他说:“八百万左右。”

  “让他亏个五十万,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有道理。”

  出乎我意料,俞小鱼没再使坏,剁椒鱼头也没再作妖,我和陈唯璞终于过上了谈谈恋爱没羞没臊玩玩游戏脸皮不要的性福生活,虽然我没正面承认,但大家似乎都已经猜到了我和他的关系,同事们偶尔会揶揄我几句,我只能装作不明所以尴尬地笑笑敷衍过去,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

  转眼到了年关,2014年的除夕特别早,1月30日。

  我这几天就像来了大姨丈一样,没来由的非常暴躁一点就着,黄学平问我要不要喝点太太口服液,庄予乐更直接,悄没声息地往我面前摆了两盒静心,气得我二话不说掀了桌子。在外逮谁挠谁,一下班我就粘着陈唯璞挂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肯撒手,他也觉得我最近很奇怪,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怎么跟知心一样大冬天的发/春?”

  我说:“它又没生育能力,发什么春?”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猫也有尊严,被它听见了又要往你的拖鞋上撒尿。”

  “哎呀,你别说了……”我把脑袋埋进陈唯璞的臂弯里,“我烦着呢!”

  “怎么烦了?和我说说。”他揉揉我的脑袋,“你不说我没办法帮你解决。”

  “不知道,就是烦!”

  他柔声安慰我说:“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再过一个星期就能放假了,熬一熬吧,乖。”

  “你们放几天假?”

  “十天。”

  “啊!”我一声惨叫,疯了一样用脑袋撞他的胳膊。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你又怎么了?”陈唯璞把我扶起来坐正,捏捏我的脸,“张嘴我看看,是不是误食了猫粮了?”

  “才没有!”我哭丧着脸,“我现在终于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这么暴躁了!”

  他好奇地打量上下我:“为什么?”

  我瘪着嘴,可怜兮兮地说:“过年你就要回家!这一走就是十天!十天啊!我怎么办!”我伸手掐他的胳膊,“十天啊!看不到你!摸不到你!”

  “嘶……”陈唯璞吃痛,一把握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我看你是被狗咬了。”

  “被你咬了!”

  “我不回去。”

  “什么?”我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他一遍,“你说什么?”

  陈唯璞一字一顿的说:“过年我不回家。”

  “不回去?”

  “不回。”

  “真不回去?”

  “真的。”

  “哈哈!太好了!”雨过天晴,更年期老男人瞬间变回16岁怀春少年,我欢天喜地往陈唯璞怀里一倒蹭蹭蹭嘤嘤嘤,他说:“你这个精分的毛病是治不好了。”

  “等等!”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仰起头盯着他,“你一年才回家几趟啊,过年还不回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他摸摸我的脸,“不过就是所有人假惺惺地凑一起演几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戏码,少了个演员而已,没人会在意。”

  “老司机回去吗?”

  “回去,毕竟他的家人都在北京。”

  那不就只剩下陈唯璞一个人了?我犹豫片刻,问:“要不……你跟我回家吃年夜饭吧。”

  他搂住我:“算见家长吗?”

  “嗯,大概吧。”我点点头。

  “你爸妈会不会把我打出来?”

  “不会,我早跟父母出柜了,他们也挺理解我的,不过带人回家……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