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新！智新！你别激动啊！你先听我说！”李曦护着脑袋东躲西闪哎呀哎呀叫唤，“听我说完你再打也不迟啊！”
“老子怎么冷静的下来？打完你再说！”我举起靠枕刚要砸下去，李曦闭上眼大喊一声：“是俞小鱼出的主意！”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懵了，举着靠枕的双手僵在半空，“你再说一遍，是谁的主意？”
他说：“是俞小鱼！俞小鱼！你们公司的副总俞小鱼！”
一松手靠枕掉了，砸到我的膝盖接着掉在了地上，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我往后一倒瘫坐在沙发上失神地直视着前方。我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很无奈，俞小鱼……为什么又是俞小鱼……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智新，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说我怎么了？”
他指着自己的脸：“你这一会儿凶一会儿笑的，我有点怕。”
“我现在不想跟你扯别的，只给你5分钟时间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清楚。”
李曦苦着脸说：“5分钟可能不够。”
“10分钟。”
“你让我想一想慢慢说吧。”
“也行。”我点点头，“给你一晚上时间，你仔细回忆慢慢说，一个细节都不准有差错，不然我就找乐乐来了。”
“别别别！智新你别啊！”李曦挪了挪屁股坐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哀求道，“我就是怕他知道了以后恨我一辈子，所以我今天才来跟你坦白从宽的……”
“哈啊？”我一把将他的手拨开，“怎么你不是因为害得我差点翘辫子心里过意不去才来俯首认罪争取宽大处理的？”
“是是是，当然也是……”他可怜巴巴地眨眨眼，“要不你先听我解释？”
我一扬下巴：“你说，爹听着。”
“事情要追溯到一个多月前……”
“什么？一个月多前？！一个多月前你们就在计划怎么把我关地下车库了？”
“你看你就是性子急，耐心点听我说嘛。”
“你赶紧的。”
李曦挠挠脑袋：“一个多月前俞小鱼突然联系上我，先是跟我东扯西扯然后套近乎，你说我也不傻，怎么会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对吧？我就直接和他挑明了问他到底想干嘛，他也挺敞亮的，他说他喜欢黄学平，黄学平不喜欢他，我喜欢庄予乐，庄予乐不喜欢我，究其原因是你们三个关系太铁了别人插不进去……”
“这他妈有什么科学依据？人家不喜欢你，是因为跟朋友关系太好？”
“你想啊，感情这种东西是靠面对面心贴心慢慢交流出来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安慰安慰你这样那样的，可你们三个人自成一圈吃喝拉撒同进同出有问题互相帮忙解决，庄予乐和黄学平哪有多余的时间来搭理我和俞小鱼……”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的？”我一巴掌甩在他肩上骂道，“所以你们俩就狼狈为女干打算把我们弄散了？！”
李曦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俞小鱼说，你跟新来的陈总互相看对眼儿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答应他，俞小鱼的意思呢，就是让我想办法撮合你们两个，只要你和陈总在一起了你的心思肯定全放在他身上，剩下黄学平和庄予乐两根光棍羡慕嫉妒恨，俞小鱼和我就有机可乘了……”
我扬手作势要打他：“卧槽，你们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李曦侧过身子躲开了，“我觉得俞小鱼说得挺对的，我也希望你一人得道带着我升天，正好你们景观组出了点岔子，俞小鱼让我咬死别在验收报告上签字，他去求你找我帮忙，你肯定会请我吃饭，我又跟总经办的妞打听过了，陈总晚上没事的话差不多7点半下班，估摸着8点能回到家，我再掐着点装醉给你们制造偶遇的机会……”
“什么？！这事也是你们串通好的？！万一没遇上呢？！”
他尴尬地笑了笑：“下次再接再励呗。”
哈，好一个再接再励。
我刚开始怀疑俞小鱼的时候就已经和庄予乐对过口供了，当时俞小鱼为了在这件事上挑拨我和庄予乐，他先让我去找李曦商量，再跟庄予乐说我不愿意去，求庄予乐一定要帮这个忙，他是想让我和陈唯璞“偶遇”？明明是等着看我和庄予乐狭路相逢大打出手吧？我他妈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李曦个傻哔居然会是帮凶，被俞小鱼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我问：“还有呢？你接着说……”
李曦挠挠脖子：“还有就是投标的事，本来上头钦定了CCS，俞小鱼说过程太简单就不能给你和陈总制造相处的机会，毕竟VI这块我们营销占大头，我就提议为了节约成本，多家竞价……”
我冷漠地看着他：“你傻哔吗？你真的想乐乐恨你一辈子？”
“我既然这么提了，自然有办法让你们中标，这不找了家资历不过关的小作坊陪跑吗？”
“所以明明是中间价中标，你和俞小鱼却一统口径说取最低价？”
“反正最后肯定只剩下CCS和DX，不是你就是他，总不可能要价格高的那个……当然我也没想到陈总已经透露给你们了，更没想到老曹居然收了回扣，临开标前他突然要求投票表决，最终超过半数的部门经理选了最低价中标……”
哎哟我的天呐，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死一死啊！他妈幸好老子善解人意，不然绝逼把陈唯璞撕开花了。
我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你一起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