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过啊。”
“那就对了,你觉得骂我的人还会少吗?”
“这倒也是。”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知道你在关心我……我很高兴。”
我摸了摸脸,烫得都能煎荷包蛋了,卧槽!周智新!别他妈像个思春处男一样不争气!我骂道:“谁谁谁谁关心你了?我吃饱了撑的关心你?!”
他说:“你是喝多了撑的。”
我说:“我才没有!”
他说:“我觉得有就行。”
“妈的……你去死吧!”其实我笑得脸都快裂开了。
“好,马上就去。”
“喂!”
“不是和你说的,同事催我开会。”他柔声道,“我得进去了……智新,周五见。”
我问:“周五?”
他说:“你忘了这周五一早要和我去S市?”
“卧槽,我真忘了。多久前的事了,谁还能记得?”但尼玛能不提S市吗?嘶……我沿着小丁丁到菊花的中间段又开始噗通噗通隐隐作痛。
他说:“我就知道。”
我说:“等等,你周四晚上回来,周五一早又要出发,会不会太累?”
他说:“没办法。”
我犹豫了一下,问:“要不,周四晚上……我去接你吧?”
“嗯?好啊。”他似乎很意外也很高兴。
“你几点到?”
“九点半。”
“哦……到时候再联系,我先挂了,你快去开会吧。”
“周智新。”
“哎?”
“……昨晚打不通你的电话找不到你这个人,我快急疯了,到现在头还在痛。”他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
我瞬间被愧疚感击沉,忙道歉说:“对不起,黄学平喝多了把我手机给拆了。”
“要补偿。”
“我没钱……”
“钱太俗。”
“那你要什么?”
“等我想到了再说。”
“想个屁啦,快开会去吧你!”
“好。”
我急着挂电话是因为我快控制不住给自己绑个窜天猴上天的冲动,刚按下结束通话大脑空白了一秒,然后它再也无力阻挡我急需发泄的亢奋情绪,怕尖叫出声我一手捂着嘴一手舞足蹈摇头晃脑激动地沿着不到十平米的抽烟室跑了三圈,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恋爱的腐臭味儿啊!我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喜欢得无法自拔,我他妈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就想和他在一起,想得病入膏肓。从与陈唯璞相识以来头一回坦率地直视自己豪无遮掩的内心,这些话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以启齿。
我停下脚步长舒了口气,感觉就像便秘了半个月终于拉出来了一样,通体畅快,太他妈爽了!
“老子还能再跑二十圈!哎哎哎!糟了!”我刚往前跨了一步,手一滑不小心把庒予乐的旧手机甩在了地上,我连忙把它捡了起来,解锁屏幕按了几下试试功能,幸好没给人摔坏。我点开相册随手翻了翻,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给我气吐血。我惊讶地发现相册里全是我的照片,还都他妈是偷拍的,尼玛,这张不是去年年会的时候老子被逼着上台唱十八/摸吗?这什么表情啊?脸皱得跟苦瓜一样!还有后面这张不是私下同事聚餐我打赌输了罚吃20个白煮蛋差点吃到吐吗?我都翻白眼了你就别拍下来了行不行?!卧槽!怎么还有这张!那年夏天在黄学平老家被狗撵着跑我吓得脸都变成正方形了,我去!你有兴致拍照没功夫救我?!
我刚吐了口血听到有人敲玻璃,我回头,黄学平把一整张脸贴在玻璃上正冲着我贱/笑,庒予乐站在边上提起装着饭盒的塑料袋用口型对我说:吃饭。
“妈蛋,你来的正好!”我麻利地起身出去把手机举到他眼前,“庒予乐!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先白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手机,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他把我的手挥开,“我不光拍了你,黄学平的我也拍了,在后面,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存着……”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