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道:“卧槽,平平呢?怎么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

  庄予乐指指地上:“在那。”

  我坐起身子探头一看,黄学平撅着屁股呈“大”字型趴在地上,我问:“他怎么睡地上?”

  庄予乐说:“我扔的。”

  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

  庄予乐说:“床就这么点大,你们两个肯定有一个要睡地上。”

  “干的好,我爱你,乐乐。”我又问,“但是他怎么只穿了条内裤?”

  庄予乐说:“你连内裤都没有。”

  我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果然光着屁股,忙问:“卧槽,那我衣服呢?”

  庄予乐上前踢了黄学平的屁股一脚,皱着眉嫌弃地说:“你们两个,半夜三更一个吐完一个吐,吐了自己满身就算了,还往我身上吐,害得我一大清早起来洗衣服,你的毛衣在洗衣机里,外套和牛仔裤在阳台上吹风散味儿。”

  我说:“那我今天穿什么啊?” 

  “穿他的呗。”庄予乐转身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白衬衫丢给我,“wuli平平直男审美只有衬衫能入你法眼,你多担待。”

  “卧槽,太大了啊……”我把衬衫套上,甩着袖子说,“肩线都快到手肘了,你看袖子还长了这么一大截!”

  黄学平说:“你……矮……怪……我……咯?”

  我说:“你怎么不说你挡光?”

  黄学平说:“你是草吗?我挡光妨碍你光合作用了?”

  我说:“我还巴不得我是棵草,能净化你排出来的二氧化碳造福全人类。”

  庄予乐歪头垂眼看着黄学平:“你没事跟他抬什么杠?”

  黄学平说:“哥今天不想和他计较。卧槽,我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不行了不行了。”

  “渣渣,才喝了多少就不行了,看你爹的。”我一个熊猫打滚站起来,顿时眼前一黑腿一软又四脚朝天倒了回去,我捂着脑袋嚎道,“一大大大大头好痛!”

  庄予乐说:“别喊得跟演钙片一样,两个傻哔半斤八两就不要互相伤害了。再让你们躺五分钟,我刷完牙你们必须起来,喂,有新的牙刷吗?”

  黄学平颤颤巍巍抬起手,奄奄一息:“在洗手台正上方第二层柜子里。”

  “帮我也拿一支出来。卧槽,头好痛头好痛。”我抱着脑袋直打滚,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门铃声,我问,“是不是有人按门铃?”

  “还真是。”黄学平颤声喊道,“乐乐!快去开门。”

  “一大清早的谁啊?”庄予乐举着牙刷走出来开门。

  黄学平嘀咕说:“我哪知道,艾玛我不行了不行了。”

  我也继续打滚:“头痛死了头痛死了。”

  然后听到庄予乐说:“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

  卧槽,是俞小鱼!

  庄予乐说:“嗯……一时间很难解释。”

  “我是来找黄学平……的……” 俞小鱼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走到我们跟前,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你们……”他只能诧异地看看我接着看向黄学平,再回头看看身后的庄予乐,瞠目结舌。

  庄予乐说:“昨晚喝多了……”

  俞小鱼喃喃道:“喝多了也,也不能,不能这样啊!”

  我打了个滚盘腿坐好:“我也不想的。”

  “啊?!什么不想的?”他看了我一眼,立马别过头去,满脸尴尬,“智新,你,把……内裤穿上好吗?”

  “哦,对不起。”至于嘛?所有男人的小丁丁不都长差不多啊,俞小鱼的反应让我无端想起了一件事,关于正在地上挺尸的黄学平。那年,他刚来公司的第二天,我带他去城郊一片别墅区核对点位,他指着人家小区入口的大卫像的不可描述部位贱笑不止,我说,少见多怪,这还是等比例缩小版的,真正的大卫雕像总高5米,你想象一下你最关注的地方得有多大,你一抬头全他妈都是。我笑了笑扯过被子盖住下半身,四处张望了一圈,问庄予乐:“我的内裤呢?”

  庄予乐说:“在洗衣机里。

  我说:“那我今天穿什么?”

  庄予乐说:“一会儿烘干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