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学平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庒予乐的气也还没消,他灌了自己整整三听冰可乐才冷静下来,安慰人的事我不擅长,只能坐在一旁安静如鸡帮他开易拉罐。他把空罐像投篮一样扔进垃圾桶,我拍拍手说:“哇!wuli乐乐好厉害,简直天/朝奥尼尔!”

  他鄙夷地说:“奥尼尔投篮命中率不咋滴,你到底懂不懂NBA?”

  “完全不懂,我篮球生涯的巅峰只有幼儿园小班拍皮球比赛一分钟30下。”

  “瞅你那受样,喜欢看美少女战士超过灌篮高手吧?”他瞥了我一眼说,“喂,你脸色不太好,下午没事就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我的确觉得昏昏沉沉手脚都使不上力,帮他开易拉罐就已经很勉强了,我拍拍自己的小圆脸清醒了一下,站起身:“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忠哥说明天放你一天假。”

  “……明天星期天。”

  “真是大方的老板。”

  “老子不管,下周一老子也要休息,走了。”

  “今晚势力战你打不打?”

  “看情况吧。”

  “嗯,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走到办公室门口,我有点不放心回头望向庒予乐,他还在闷闷不乐地喝可乐,已经是第四听了,我打了个寒颤一阵胃痉挛,也难怪他这么郁闷,这是我们装哔boys共事多年来头一回闹矛盾,我们仨平时连个小摩擦都没有,庒予乐豁达,黄学平脾气好,我从来没见过他俩发这么大的火,这次黄学平居然为了一个刚勾搭上不久的小短裙跟庒予乐撕破脸,当真印证了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动我衣服?手足都照砍不误!可就这件事而言,庒予乐的处理方式固然是对的,至于黄学平的过激反应……我不是个道貌岸然的高伟正我也没法说出指责他的话来,同样的情况换成是我,我可能也会像他那样或者更盲目,毕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他俩都没错,可我不管帮谁都不对,尼玛,真是头痛……这俩小兔崽子要是一直不能和好的话,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我对着庒予乐喊道:“乐乐!少喝点冰的!……会痛经!”

  “噗!!!”满口可乐全喷了出来,他一抹嘴巴指着我骂道,“周智新!我祝你被姓陈的爆!菊!花!”

  我捂着胸口摆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吓得我前/列/腺都抖了抖,不如祝我连前/列/腺都被他看光光好了。”

  “快滚吧你!”

  “好的,你跪安吧~”我经过前台的时候湘儿咻地站了起来,看她一副又想拦住我诉衷情的衰样子,我白了她一眼翘着兰花指唱着女驸马踩着秧歌步下楼了。

  一回到家我胡乱啃了两块饼干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倒头就睡,我妈叫我起床吃饭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半了,我没什么胃口闻到清蒸鲈鱼的味道就犯恶心还干呕了两声,我姐冷笑着问:“出去睡了一晚上就怀孕了?谁的种?”

  我说:“呵呵,我大姨丈刚走。”

  我姐说:“你?大姨丈一个月来一次一次30天。”

  “你管我?你怎么还不回家?一个月回一趟娘家一趟30天。”

  “我不回去,除非你姐夫跪着求我。”

  我站起身,哼哼唧唧走回房:“风吹着杨柳嘛~哗啦啦啦~小河滴水流着~哗啦啦啦~谁家滴泼妇,她走呀走滴忙呀~原来她要回娘家~”

  我妈问:“你不吃饭了?”

  我说:“饿了再吃。”

  我姐说:“赶着玩游戏呢,哪还会饿?”

  我接着唱:“左手没有鸡~右手没有鸭~身后也没有背着胖娃娃……哎哟!”我的后脑勺被我姐扔过来的拖鞋砸了个正着,我转头用嘴型对她说,泼妇!她脱下另一只鞋又要扔,我立马钻进了房间锁上门喊道,“泼妇杀人啦!”

  “周智新!你他妈给我出来!”泼妇咣咣砸我门,还夹杂着我妈的声音:“智美智美,先吃饭,别理他。”

  我在周智美的叫骂声中淡定地开电脑登录游戏,昨天没上线,读完条收到了一堆消息提醒,我懒得看全给关了。庒予乐又组织了联盟的管理们在小黑屋开隔空聚餐大会顺带讲些我依旧听不懂的战术,他唉声叹气很没精神,其他人也都懒洋洋的,小黑屋里的氛围不太对劲,我突然发现原来是因为黄学平不在,平时嫌他吵,现在没了他- yín -/笑贱喷叽叽喳喳插科打诨没了他开着自由麦噼里啪啦乱按键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点开好友列表,他果然不在线,这个上游戏签到比上班打卡还积极的傻哔,到底死哪儿去了……

  庒予乐叹了口气吱溜吸了口面条,他连吃面条都没以前得劲了,我说:“乐仔,你是不是忘了加调料包了?”

  “卧槽!”他吧唧了两下嘴说,“我他妈真的没加!”

  我说:“你还行不行了?”

  他说:“日哦!我说味道怎么怪怪的。”

  五仁月饼问:“咦?芷莘叠叠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爹当然是靠听出来的,他今天吃的鲜虾鱼板面,但是蔬菜包调料包都忘记加了。”

  五仁月饼说:“是不是真的哦?”

  庒予乐说:“卧槽,邪了门了,这他妈也行,全中……”

  我摇摇头说:“得,今天换个人指挥吧,不然台子都要归别人了。”

  庒予乐说:“行吧行吧行吧,五仁你来吧,我今天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