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毛?!”我掀了他盖在我身上的大衣站起来抗议。

  陈唯璞说:“要钱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抠?!”

  陈唯璞说:“因为没钱。”

  我说:“两个大老爷们儿挤得下啊?”

  陈唯璞说:“一张沙发都挤下了。” 

  我跳到半空刚要挥手大嘴巴抽他,黄学平把我按住了,他把我拉到一边拍拍我的背低声劝我说:“小祖宗哎!您顺顺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忍忍!” 

  我深吸一口天地正气:“好!本来我只打算忍他到9点的,现在会议延时了,那我就忍到开完会,一出会议室你就帮我把他麻袋套头打一顿!”

  黄学平说:“打两顿!”

  “我都听到了。”我一转身发现陈唯璞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还端着笔记本,他说,“你不用这么狠吧?”

  我说:“我们在讨论怎么收拾公司内女干,有你什么事?”

  他对着我一挑眉毛:“有空再讨论,我们现在得走了,时间紧迫。”

  “走就走呗。”我嘟哝着抓过被我丢在沙发角落里的键盘扯扯黄学平的衣袖,两个人灰溜溜地跟在陈唯璞身后,一走出他办公室,外头的人全都向我们投来了成分复杂的目光,警惕如我一时间也分析不了里头的内容,可陈唯璞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视若无睹,我也狐假虎威昂首挺胸。刚跨进电梯我就有些心慌,他会不会丢我肥皂啊卧槽,我偷偷瞄了陈唯璞一眼,他也正好回头看我,他笑了笑说:“别期待了,浴室是独立的。”

  老司机跟黄学平都没说话,我瞪着陈唯璞哑口无言,谁谁谁他妈期待了?我期待你妈啊!

  黄学平把我的行头一股脑地全塞给我以后抱起笔记本跟键盘就要去会议室准备,我嘱咐他,笔记本必须随身带着一步也不能离开,还有这个键盘,他拍胸脯跟我保证,本在人在,本亡人亡,我这才放心进了浴室。洗完热水澡,老子终于他妈的重新活过来了,由于不想跟陈唯璞坦诚相见,生怕被裸/着上半身刮胡子或者穿着浴袍酥胸半露刮胡子的他蛊惑,什么由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的水珠沿着脸颊一路流到喉结他稍稍仰头便滑到了胸口这样那样的,随便想想我就差点石更了,看到不是要擦枪走火?犯不着冒这个险,我在浴室里刮干净胡子穿戴整齐系紧皮带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蹑手蹑脚摸进休息室的时候陈唯璞也已经穿好衣服正对着镜子打领带,我低头看看自己……这尼玛是红领巾吧。我走到他边上,拆了红领巾学着他的手法前绕后绕的又差点把自己给勒死,五分钟后陈唯璞都已经穿好外套了,我的领带还像根死带鱼,他侧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摇头笑着问:“你行不行啊?”

  我继续跟死带鱼做着殊死搏斗:“我最讨厌别人问我行不行了!”

  “还是我来吧。”他掰过我的身子,抓了我的领带把我拉到他面前,如果不是我及时刹车肯定就撞上他了,最终我停在了一个与他异常危险的距离,我想往后退,他却抓着我的领带禁锢了我所有的企图,从他口鼻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额头,很烫还有些痒,我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房间内安静地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和他的呼吸声,气氛暧昧地过分,他轻笑道,“你怎么穿了件粉色的衬衫?”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就这么一件衬衫,原来是白的,后来我妈把它跟红色的T恤一起洗了才染成这样的,染得还挺像回事吧,呵呵呵呵。” 

  “周智新……”他的声音如水温柔,几乎快把我的腿给泡软了。

  “啊?”

  “一会儿别紧张。”

  “不紧张,我当他们不存在,像平时开会一样。”

  “对。” 陈唯璞帮我打好领带,又整理好我的衣领,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嗯,不错,挺精神。”

  我始终不敢抬头,盯着地面尴尬地说:“我不习惯穿西装,像个卖保险的。”

  “刚才那个谁像保安。”

  我抬起头问:“黄学平啊?”

  “除了他还有谁?”

  “也是,谁让他长这么大条。”

  我对上了陈唯璞的视线,他没戴眼镜,眸子里又浮了一层水汽,他低下头,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赶紧别过脸去,他却捧住我的脑袋一寸寸靠近最后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我的嘴唇,说实话,他的嘴唇太薄,触感并不是那么好。他放开我说:“好了,还剩半个小时,我们先去会议室等着。”

  哎……我无力地歪着脑袋,老子被他非礼得已经完全没脾气了。我说这小王八犊子是不是就这点亲额头亲嘴角亲脸颊的出息了?对于一个饥渴骚受来说,内心最希望的就是被人/压/在/身/下被征/服被霸/占啊有木有,他到底懂不懂啊?长得这么色气居然是个信奉柏拉图的?我也真是活久见了。

  “走吧走吧走吧。”我问,“我换下来的衣服怎么办?”

  他说:“放着吧,晚些时候服务员会收拾好送到我办公室去,开完会你再来拿。”

  “卧槽,这里服务牛逼啊。”

  “你对我亲自管理的会所有什么误解吗?”

  “等等,你管的?那他妈还收你钱?”

  “什么钱?”

  “你刚才说借休息室是要给钱的。”

  “哦,那是为了节约资源,所以骗你的。”

  “……我节约你妈啊!”

、我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