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凤起路话机大卖场。”

  他冲我笑了笑,转身继续说事,挂了电话,他走过来对我说:“我得马上回公司,已经有人赶来接我了,我先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说:“好。”

  拿到了新的手机,我冷眼看着陈唯璞研究了一会儿,他的人终于来了,还是那个莫名其妙老司机。

  “走吧。”他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我眼珠子一转说:“啊呀,我鞋带散了,你先上去。”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蹲下来假装拨弄鞋带,等他上车后,我连忙站起身飞速地关上车门朝车内满脸卧槽的陈唯璞挥挥手说:“路上小心!再见!我先走了!”说完,我拔腿就跑。

、我二话没说退了战场

  为什么要跑?不跑能行吗?老子掐指一算,就我和陈唯璞这犯冲程度,我要是再敢坐他的车百分百会爆胎单轮漂移直接飞上天转体360度五圈掉进臭运河里……呸呸呸,别真把给他咒死了。

  此刻,我鱼钩附体一路狂奔,我不信他还能追上来,老子毕竟是练过的,前年夏天跟着黄学平回老家玩,他带我们去乡下钓鱼,庄予乐没那个耐心我也怕晒,黄学平提议说:“那我们去地里偷瓜吧,我把风,你们两上。”我说:“为什么不能我们把风,你上?”他说:“卧槽,你认识回去的路嘛?不得靠我指挥?”我想想也对,和庄予乐两个人撸起袖子猫着腰往地里钻,刚抱起一个西瓜就来人放狗了,我扔下瓜撒腿就跑连头都不敢回,当时追电一度达到了690,虽然被大狼狗着咬很可怕,事后想想还挺好玩的,第二天我们又去偷了一回,我逃命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发现黄学平还站在原地,我喊道:“傻哔!快跑啊!”他却笑得前仰后合:“我跑什么?这片地儿是我家的!狗也是我养的,哈哈哈哈哈哈!”我那个震怒啊,立马调头向他跑去,他看情况不对也转身跑了,我纵身一跃趴到他背上抬起腿,狗正好追上来一口咬到他的屁/股,内裤都咬烂了,报应!从此我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腿不算长频率奇高,一出事遛的比谁都快。

  我喝了两口风,脖子有点凉嗖嗖的,一摸……尼玛围巾还在陈唯璞脖子上。这他妈意味着不久的将来我又要见他一回,就不知道该轮到谁倒霉了。

  我承认,我玩不过他,裤腰带松点的任谁落他手里都是个死,今晚腰不好?没关系啊抱着睡都赏心悦目。关于这方面我不保守也不想又当又立,被亲了三口摸了两把屁/股我就已经举棋不定神志不清连唯璞葬花都意/- yín -出来了,一旦肉体上的接触达到某种契合老子单方面被哔出了感情与依赖……哪天他和别人追寻生命中的大和谐去了,我大概真的会自编自导自演出一部荡气回肠的苦情基佬剧,每天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一百遍,哭哭啼啼上吊割腕写酸诗,我粗略地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嗯,陈唯璞还是爆胎单轮漂移直接飞上天转体360度五圈掉进臭运河里算了。

  我说,怎么感觉我扑腾了这么久位移还等于0啊……我一回头,卧槽!陈唯璞站在我身后一手抓着我的包,正歪头无奈地看着我。我跑我的他看他的,僵持了一会儿,我惊恐地说:“你你你你你你你放手!”

  他问:“你跑什么?”

  我说:“你管我?“

  “赶着投胎?”

  “我投胎你妈啊!”我转身拍开他的手,心疼地摸摸我的包,“别给我扯坏了!”

  “那你跑什么?”

  “锻炼身体不行啊?”我撇撇嘴,嘟哝道,“你怎么追上来的?”

  他稍稍侧了侧身子:“两步就跨到了。”

  我探头一看……我去,老子上蹿下跳了老半天,才跑了不到五米的距离。我泪流满面:“果然还是需要锻炼。”

  他冲我一抬头,笑着问:“所以你跑什么?”

  你急着去送死嘛,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还要回家玩游戏。我挠挠头说:“你急着回公司嘛,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坐地铁回家很方便的。”

  “直说不就行了。”他走到我面前,我以为他要揍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怂不怂?就一张嘴厉害。”他摘下围巾替我围上,“路上注意安全……别被人吃豆腐了。”

  你奶奶个腿儿!老子坐了二十年公交车,就他妈遇到过你这一个变态。我说:“呵呵,好的。”

  “周智新。”

  “干嘛啊?”

  他捏捏我的脸,柔声说:“我先走了。”

  快滚吧!“好的陈总,再见陈总。”

  他笑了笑,转身走了,我看着陈唯璞上车吃了个红灯又被堵在车流中间,我松了口气晃晃悠悠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围巾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低头嗅了嗅,除了我的香水味以外多了一股……好像是红酒的味道?我把接触过的香水都回忆了个遍,我想他已经壕到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我再一次为自己感到可惜,如果陈唯璞只是条普通的营销狗又或者跟我一样是个苦逼小平面哪怕是个不解风情的挨踢男都好,我就不会纠结成现在这样,至少大家站在同一层台阶上,伸手就能牵到对方。

  他喜欢我?喜欢我什么?能喜欢我多久?距离太远了,我根本不敢去想。

  感情里夹杂了太多的怀疑,就像马路边自动贩卖机里一块钱一个的安全/套,就算厚到只能用来吹气球也阻挡不了情到浓时,但实在非常膈应人。

  我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家,匆匆扒了两口饭赶紧开电脑上游戏准备组织演兵,刚读完条就收到了一堆信息,XXX脱离了分堂,OOO脱离了分堂,最终甩你一脸鸟只剩下我一根光杆司令。

  我骂道:“卧槽,你们这群怂哔崽子,都死哪儿去了?”

  黄学平说:“耶?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回来了,你菊花还行不行?”


  我说:“你不行了我还能再行五十年。”

  其他人哭天抢地:“芷莘姐姐救命啊! ”

  我问:“怎么了?”

  小稻说:“乐乐又死出去了,平平说今天他指挥演兵。”

  日!我尼玛最烦黄学平指挥了,这厮脑子有坑,人家指挥打架都放激情洋溢斗志昂扬的战歌,他放宠物小精灵的op,还是中文的!“神奇的小精灵是我的啦”伴随着他的哀嚎:“卧槽!周智新你回来奶我一口啊我要死了!”再不然就是“出击吧皮卡丘”呼应着他的嘶吼:“狗哔的!周智新你上来开个8!”我总觉得自己是只吉尼龟。宠物小精灵放完了放数码宝贝,他满嘴逼逼叨叨什么周智新超进化~小鸟鸭毛怪周智新;小鸟鸭毛怪周智新究极进化~大鸟鸭毛怪周智新,团里所有人按顺序被他一个个进化过来,谁还能专心打架?都在抗议自己的名字不好听,然后他就撩开了:“你嫌不可爱啊?麦吻我一下给你改个可爱的。”“不威风吗?给我600点卡改名换姓,比商场便宜多了。”所以你们为什么只抗议名字不好听啊?难道不该群喷死他吗?

  我说:“儿子们,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