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回过头与我对视,一脸茫然。

  我提高音量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眨了下眼:“我没说话。”

  我骂道:“少他妈跟老子装!”

  “真的没说话。”

  “是吗?”

  “嗯。”他点点头,疑惑的表情里看不出丝毫破绽,“怎么了?”

  “没事。”

  “你听到什么了?”

  “关你鸟事?”

  “跟我的鸟是没关系,但我也想知道你刚才听到我说什么了?”

  真的是我想太多幻听了吗?我有些失落,“你烦不烦?”我懊恼地推开他架在我肩上的胳膊,“有时间废话不如快点还我车票钱。”

  “多少?”

  “五十。”

  “不是五块吗?”

  “我说五十就五十。”我把包背到胸前进入了十三级挤地铁备战状态,“不行把你手表摘给我。”

  “这块不适合你,你应该戴多啦A梦。”陈唯璞伸手勾了我的脖子又把我揽了回去,“哎,我发现杭州的学生都喜欢像你这样背包,有什么讲究?”

  “方便挤公交。”我故意用力撞了他一下,恶狠狠地说,“还防止性/骚扰!”

  他没搭话,不依不饶地问:“喂,你刚才到底听到什么了?”

  “你先还我车票钱我再告诉你。”

  “我没带钱。”

  “衣服给我。”

  “你穿嫌大。”

  “眼镜给我。”

  “度数不对。”

  “好的,明天涨到五百块。”

  “你也太黑了,要不……”他捏捏我的脸,“拿身体还你?”

  “哟?腰都快折了还不接受现实?”这满脑子哔哔哔的- yín -贼是不会好了,不服输的我打算以毒攻毒与之一战,我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说,“我劝你养好腰子再来,我可不省油。”

  陈唯璞一挑眉毛,不以为然地说:“我腰好不好你不试过怎么知道,你省不省油我没试过也不知道。”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光,那是人类对情爱出自本能的欲望。我咽了口口水不寒而栗暗道卧槽,他应该不会胆肥到在地铁上就把我办了吧?看他的样子就不像个会按牌礼出牌的,预感到接下来也许会发生些什么,我的脑子里走马灯一般闪现出各种地铁痴/汉电车之狼尾/行人前凌/辱强行中/出颜/射等画面还都没打马赛克,虽然想起来很刺激可做起来被人看到了绝对会上微博热搜,我是饥渴没错,但还没饥渴到能抛弃道德伦理妨碍公共治安啊,一定会把我爹妈气得上吊,他们会先杀了我,再自杀!最后我们全家又上一次社会头条。我面如苦瓜,哎呦卧槽,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欠调/教的嘴啊!我想调头跑路,微微扭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陈唯璞他紧紧揽着我的肩膀。我抹了抹眼角的泪,心想要不胡咧咧两句岔开话题吧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这时地铁到站了,我猛地一抬头,看着它惨白的车身感觉就像是来接我上路的灵车。


  “走吧。”陈唯璞的手移了下来,搂着我的腰往前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拦腰提起来。

  我抱着包,可怜巴巴地说:“我还是想把包背后面。”

  他胳膊一用力搂得我更紧了些,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后悔了?”

  我哭丧着脸,僵硬地扯动着嘴角说:“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万事能商量。”

  “作为一个甲方,我有权利决定跟不跟你商量,不过很遗憾……”他微微抬起头,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用不容我反抗的语气说,“我不打算给你商量的余地。”

  妈!姐姐!救我!我的眼泪决了堤。

  上了地铁陈唯璞把我“提”到角落里,他抓着扶手将我圈在胸前,用身体隔开我和其他乘客,我与他面对面鼻息相闻,陈唯璞比我高了半个头,他一直垂眼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扭扭捏捏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贴了上来,低声问:“周智新,你到底省不省油?”

  我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尴尬地说:“你能不能站远点?”

  他说:“不能,人太多。”

  尼玛,知道人多还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我说:“你今天腰不行……”

  “对,所以你得多体谅体谅我。”他又挨了过来,很顺手地摸了把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