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州惊讶道:“你没告白过?”

    “给同性告白,除了需要勇气之外,还要有条件才是,我不认为那时候的自己能让他幸福。”顿了顿,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时候经济没独立,还是个学生,即使告白了,也会让两人徒增烦恼罢了,再说……我父亲知道我的性向之后,就强迫我出国,跟他断了联系。”

    周州沉默片刻,轻声问:“你跟他……后来有联系吗?”

    “没有了,不过我很相信缘分。”

    “你还喜欢他吧?”

    龙行天淡淡笑了笑,“对,还喜欢。”

    周州不再说话,似乎考虑着什么,良久之后,才微微一笑:“你早点休息吧,我有点困。”

    龙行天点了点头,帮他关了灯,“晚安”。

    轻轻退出卧室,关上门之前,借着客厅里的灯光看到他柔和的脸部轮廓,龙行天心中不禁感慨。

    他似乎是委婉的拒绝,又像是故意在闪躲,或者是旁敲侧击的试探?

    当律师的人思维严谨,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卧室之后一直难以入睡,龙行天半夜起来倒水喝,路过周州卧室的时候,似乎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

    赶忙推开门,难受的呻吟声果然是来周州,龙行天快步走过去开了台灯,这才发现周州张开嘴巴喘着气,被子也被踢开了,露出赤裸的身体。

    “好热……”

    只听清楚这两个字,龙行天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被那发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发烧了。”龙行天说着,迅速转身去药箱里翻找,找了半天也没有退烧的药,只好去卫生间拿了盆冷水,抓了条毛巾来,放在他的额头给他冰敷。

    他的脸异常红润,皱着眉头,毛巾上的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白皙的身体暴露在眼前,让龙行天一阵心悸——可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非常不舍,还是不得不把被子给他盖了回去。

    周州这次是真的发了点烧,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说什么,龙行天凑过去他唇边,被他呼出的热气惹得一阵心痒难耐。

    却依旧是没有听清。

    龙行天刚要起身,却被周州伸出的手臂环住了肩。

    他依旧迷糊的说着好热,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来,像是索吻一般——让人心动难耐。

    额头的毛巾滑落了,龙行天拿开来用冰水洗了一遍,又贴了回去,他似乎觉得很舒服,抿了抿嘴唇,还伸出舌尖来舔了舔。

    龙行天呼吸一窒,眼睛盯着他的嘴唇,压抑良久之后,才把他抱住自己肩膀的手臂拉了下来。

    起身跟他拉开一段距离,轻声问:“周州,好些了吗。”

    周州没有回答,不过看他略微舒展的眉头,似乎舒服了许多,也不再叫热了。

    龙行天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可恶的是,他不热了,自己现在却是全身似火——被惹出来的欲火,只能悲哀的去卫生间冲冷水澡。

    并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只是,自己还没低级到趁人之危吻他的地步,能忍这么久,不差这一刻吧。

    龙行天只顾着懊恼,完全没发现,在他慌忙冲去卫生间之后,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把额头的冰毛巾拿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固执的人真麻烦,这都不管用。”

    说完又用被子裹紧身体,缩了进去,皱着眉抱怨:“裸睡真冷。”

    十八章:辞职信

    在浴室冲冷水澡的时候,微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液体,全身打了个寒噤,龙行天这才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如果他那点程度就叫高烧的话,自己现在全身发烫——都可以算是火烧了。

    刚才以为他病重,太过担心而乱了方寸,现在冷静下来细想,照手背试探的温度来看,他不过是低烧,应该没烧到精神恍惚的地步,反倒是“心如明镜”才对吧?

    况且,发烧的时候会很热吗?传言不是说受了风寒,发烧的时候反而觉得冷么。

    有个词叫——发热畏寒。

    想起他张着嘴唇,趁着发烧喘气的借口,装出索吻的样子,还正大光明的脱光了衣服,连被子都踢了——摆明了是在勾引!

    不过勾引的目的到底是想证实什么呢,还是放长线吊大鱼?

    龙行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周大律师你能不能别跟我玩花样?知道你学过犯罪心理学,也不至于用在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