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沉,水也默默无声。

    情.事过后的二人无章法地瘫倒在床铺上,保持着交相叠加的姿势,激动而又隐忍地喘息。

    沈万三身体还处在亢奋状态,精神也好的很,他挥手擦了把额间细汗,望着身下人鱼潮红的脸颊,控制不住内里温情泛滥,慢慢俯趴下,与人鱼咬耳朵,“累?”

    听着上方略带调笑意味的问话,吴要筠木然睁开眼睛,迎面对上沈万三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亮亮眼神。

    吴要筠无声叹了口气。

    说实话,是挺累,他个处男,被一个很早开荤的情场高手胡来地折腾一场,不累才见了鬼,沈万三在床上也跟在战场上一样精力无穷,每一下都仿佛要移开五脏六腑般用力,吴要筠被他摁着活活做了近一个小时,没散架算身体素质好,算命大。

    可现在,这个在他身上逞凶快活的人居然好整以暇地问他,累?

    你妈才不累。

    吴要筠心中腹诽,却没实力再跟他抬杠,只能平复呼吸,沉稳作答:“你躺下让我干一回,你就知道累不累。”

    餍足的男人就是好说话,原本这种话沈万三听了少说也要光火一下,可现在人鱼沙哑慵懒的声线听在他耳中倒别有一番别扭撒娇的情趣。于是,沈万三俏皮地眨眨眼,调侃他,“噢?还有力气再来?”

    吴要筠干脆闭眼,心说果然流氓没有底线。

    其实沈万三并非刻意要耍流氓,他真是想再来一回。

    以前他对胡雪岩的怂恿一直嗤之以鼻,骂他堕落,没想到亲自体验一次滋味还真不赖,不过是只人鱼宠物,竟能让他付出平日里从未投入过的狂热激情,甚至一秒都不愿浪费,只想相拥到力气尽失那一刻。

    一次次交互都带来无与伦比的新鲜体验,由下腹升腾的快感好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雨,细密而完整的深深浇灌他干渴的内核,到最后,他任由自己在欲.海中沉浮,享受一切官能快乐,飘忽的神思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是凭本能一次又一次进攻,用饱满高昂的全身心热情,迎接心海中烟花绽放的一瞬。

    结果也令人回味无穷,高.潮的快感甚至比真人来的更为猛烈纯粹,他只记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体近乎抽搐般被灭顶的狂潮冲刷了一遍又一遍,那一刻,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想过什么,只是本能的用身体攫取着身下人带给他的极致快乐。

    真正的,由身到心的,极致的快乐。

    只是这样淡淡回味着,沈万三就觉得自己食髓知味的身体又热了。

    心脏噗通噗通乱蹦,带动着身体也跟着鼓动发热,连一向严谨清明的脑壳被热血冲涌后,也渗出大片难忍的细汗,望望身下人的白玉胸膛染满自己一手制造的暧昧红痕,沈万三喉结一动,下腹一紧,身子又不争气的成了个蓄势待发的模样。

    于是一向风度翩翩的沈公子也破天荒耍了回无赖,一不做二不休,从人鱼身上翻身坐起后直接调出欢爱面板,准备换个婚房再来一回。

    可怜还在床铺中闭目养神的吴要筠,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又被拉入了另一间婚房。

    陆地场景,花之海。

    这是夫妻点名率最高的一间婚房,宛若欧式宫廷的华丽装饰无疑极大满足了人的虚荣心,粉色床帏梦幻如童话仙境,遍地鲜花美不胜收,连蕾丝床铺上都洒满香气迷人的娇嫩花瓣,整个房间气氛浪漫又多情。

    其实沈万三本人丝毫不在意这些,只不过他一想到自己那只刚刚经历情.事,脆弱的需要呵护的人鱼宠物,就不自觉产生了一种想保护他、宠他的主人心态,甚至连选婚房,他都下意识选了这种娘娘腔的玩意儿,可见沈万三这次是真的在吴要筠身上着了道了。

    虽然悲催的真实情况是,吴要筠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当吴要筠凌空跌进绒羽床铺中时,他就从假寐中惊醒了。

    睁眼一瞧,眼前从深海水底换成灯火辉煌的金銮殿模样,生生把他吓地一蹦,以为自己又莫名穿越了,可当那张帅气的他恨不得撕烂嘴的俊脸又温情脉脉出现在眼前时,吴要筠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丧气地躺倒挺尸,心说死暴发户,你就可劲儿折腾吧。

    人就是这种无下限的动物,有了第一次就有无可奈何的第二次、半推半就的第三次,虽说吴要筠心底也一直挣扎不休,暗骂自己臭不要脸,可面对力量的极端悬殊,以及自己身体敏感得简直比政客还要没节操时,他已万念俱灰,破罐子破摔了。

    于是,在照例喊了次“操人者,人恒操之”的捍卫口号后,他便放任沈万三为所欲为了。

    就当,咳,吴要筠脸红地想,就当小爷也嫖了他一次吧。

    床笫间,鸾帐轻摇,掩下内里一番曼妙春光。

    情热又被徐徐点燃,身体在经历一次情事洗刷后更加敏感,几乎不需要沈万三多加挑逗,吴要筠就有种要被**拉扯成两半的错觉。

    因为他这次表现很淡定,沈万三没绑他,双手得了空,吴要筠却顾不上殴打沈万三,反而死命捂住嘴巴,将自己难耐的哼哼唧唧扼杀在幼苗中,希望此番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正当吴要筠被亲的犯迷糊时,沈万三突然停下亲吻,坐起身来。

    “呼——”吴要筠如蒙大赦般放开手掌,长吁一口气。

    沈万三目光粘在吴要筠腰间,指尖拈起裹在腰间的宝蓝色小裙角,颇为烦恼地皱眉,“等下我得先给你买套衣服才行,不能让你这样见人,太暴露了!”

    吴要筠没注意到沈万三语气中浓浓的占有欲,松口气后,他死气沉沉应付,“行啊,反正三哥你钱多,买个十套八套,好让我也过过有钱人的瘾。”

    其实细想一下就能察觉,两人对话已完全超出人工智能该有的语言水平,十分不正常,可正值洞房花烛之喜的沈万三哪有心思往那些诡异方面想,他一直很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家宠物够智能够高调,所以对两人几乎与正常人无异的谈话毫无疑义。

    所以,他想都不想便接下话茬,“噢,喜欢什么样式的?长款短款?裙子还是裤子?”

    吴要筠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嘲笑他,“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傻,人鱼一条腿,穿个屁的裤子啊。”

    这人鱼说话是越来越没分寸,沈万三的底线也为他一降再降,被讥讽沈万三也不恼了,他若有所思看着吴要筠,右手缓缓摸进了裙摆中间,一把抓住已半昂的器官,轻轻一抚,调笑道:“谁说只有一条腿啊。”

    源自男性的熟悉快感像雷劈一样把吴要筠瞬间惊醒,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呆愣愣望着自己光滑细长的双腿,半响说不出话。

    沈万三还以为他是受了爱抚的刺激,受不住才坐起身来,这便好心加重手中力道,开始不太熟练的取悦动作。

    可吴要筠明显没这个意思,他眼眶含泪,激动地一把掏出在自己胯.下作孽的手,紧紧握住,对沈万三喃喃地说,“我有腿了,我有腿了,父老乡亲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沈万三听不懂所以更疑惑,“说什么呢?你本来就有腿啊,人鱼体型可以水陆自由切换的。”

    兜头一盆凉水,把吴要筠点燃的希望瞬间又扑灭了。

    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身下这双修长白嫩的腿铁定不是花爷的,可当听到真实答案后吴要筠还是不免小小的失落一番。想来他以前经常自我调侃,嘲讽自己活得像只狗,可真不是人时,他又挺怀念做人的。

    哪怕是当人家的走狗呢。

    希望湮灭,吴要筠又是一声长叹,倒回了床铺中。

    沈万三虽不明他的心理变化,但也没想去探究,虽然他现在对这只与他身体契合百分百的人鱼是有些宠爱过度,可他还有正常人的思维,没忘记自己面对的是一堆没人性没感情系统数据。

    所以,没有多余语言,沈万三一把撕下他的裙子,再度覆身上去。

    吴要筠虽然精神没什么劲头,可身体却一如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对男性哪里敏感有直观了解,被沈万三一摸更是春.情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到后来,他自己也混沌了,精神体慢慢浸泡进泥沼深潭,只空余追寻快感的空壳还滞留人间,身体在一**汹涌情.潮中根本把持不住,手臂与双腿像有了自主能力一般紧紧攀附着不断开垦他身体的人,指甲因为深度刺微微激嵌入他光滑结实的肌肉,留下一道道难以言明感觉的红痕。

    眼前是沈万三布满汗珠,性感到一塌糊涂的脸,虽为男子,但他肌肤仍雪白的近乎耀眼,刀削的俊美面庞在性.爱中也掺杂着抽离现实的冷峻,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感。

    吴要筠无声叹息,闭上了眼。

    恍惚间,眼前都是一朵朵花朵灿烂盛放的画面,花开,花落,花谢,花无,一如他脆弱的神智,仅仅因为上方男人淡淡勾引的眼神,就如同自己钱包中的钞票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要死了。= =

    话说我的开V公告大家没看见么?周二挂上去的。

    那啥,我今天一定会写完,但是等不到的孩纸就先碎觉吧,我也好想碎啊。

    太忙了,我今天饭都只吃了一顿啊嗷嗷嗷嗷。

、低调撸过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