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一种很幸福简单的养成关系,叶时归捡回年少的孟鹤轩,一步步把小崽子养大,养成自己的小郎君。

  他们本该平稳又幸福地游历四方,在功成名就的时候退出众人的视线,做一对神仙眷侣。

  平日里叶时归抚琴,孟鹤轩就舞剑,或者是在桃花满枝的树下一个烹茶,另一个撒欢。

  不该是系统所说那般,不止他两人的关系不应该,就连众人对孟鹤轩的态度也不应该,明明拿的是团宠剧本,偏生要改成那种恶心东西。

  叶时归的指甲因为他的握拳动作而深深陷入掌心。

  “师尊莫恼,小轩知错了。”

  原本贴在唇上一股脑啃的人突然松开了托在叶时归后脑勺上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叶时归握紧的拳一点点松开接着温柔地摸了摸孟鹤轩的脑袋解释:“没恼,只是在想你今日都挑到了什么好东西。”

  听他这么说,孟鹤轩眼底的光又亮了起来,他神神秘秘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献宝一样说:“师尊打开看看。”

  盒子是用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淡淡的清香就萦绕在两人呼吸交缠之间。

  叶时归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但是再次打开看到锦盒里的东西依旧会欣喜和激动。

  是一枚白玉簪,做工比不得叶时归原有的玉簪精细,但已经属于能拿得出手的程度。簪子上镂空刻着一个归和一个轩字,两个字加起来还没簪子上的一朵梨花大。

  这样精细的雕工没有花长时间去练习很难做到这个程度,簪子本身的玉石选料也极其精妙,正好有几个玫红色在白色的主体上晕开,正好成为那三朵斜伸向上的梨花花心。

  孟鹤轩出手抓住发簪然后兴冲冲地说:“师尊,我来替你簪发。”

  说完也不等人表态,长指就在发丝中游走。

  孟鹤轩没少给叶时归簪发,那枚白玉簪完整地将叶时归的发固定。

  少年满意地转过身看着眼前人,然后伸手将刚簪起来的发给打散。玉簪抽离发鬓,青丝如瀑顺滑。

  孟鹤轩眼底都是得意的笑,他起身向前将人控制在怀抱与垫子中间,眉眼温柔地呢喃:“师尊真好看。”

  一枚玉簪讨一个热烈的亲吻,怎么都是赚的。

  等到两人从温存中回神,叶时归的衣襟已经松开大半,漂亮的锁骨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孟鹤轩好不容易满足的心思又被挑起,趁着叶时归还没发现的空寂低着头一口就啃了上去。

  湿热的触感沿着锁骨一直向上,最后停在跳动的脉搏那里露出舌尖舔了舔。

  少年炙热的呼吸落在敏感的位置,叶时归红着耳尖伸手推了他一把。

  从前的小狼崽子只会更折腾人,有时候一个亲吻就会让叶时归缓不过劲,可不像目前还躺在床上沉睡不醒丢了一魂的孟鹤轩,即便生气别扭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这般举动。

  “师尊不喜欢吗?”

  孟鹤轩抬眼看他,眼神湿漉漉藏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样的话现在的孟鹤轩也不会说,至少不会问得这么明目张胆。

  陡然回到过去,叶时归发现自己实在是招架不住,但他心里知晓也就到这了,不会再有更过分的举动。

  眼里的庆幸被人一览无余收入眼中,然后孟鹤轩就低下头用牙齿将本就岌岌可危的衣襟咬开,再在叶时归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啃了上去。

  雪地梅花一点红,赏梅当摘。

  最后是叶时归出声求饶,孟鹤轩才将他已经快要挂不住的衣衫拢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闹腾,叶时归原本的伤感也被打散,他看着心情极好的人一眼再次问:“下山选了哪几款布料?让我看看。”

  叶时归记得当初没有中间这个步骤,当时孟鹤轩送了簪子以后就将选好的布料拿了出来,只拿了帕子大小用来选取,一共拿了三个色,每个颜色叶时归都很满意。

  叶时归原本是想定下颜色,但孟鹤轩说这几个颜色虽好看,但没有达到期望值,他还想再去找找看。

  叶时归自然依他,没有追问那几款布料都是在哪找来的。

  今次不一样,这回叶时归必然要问清楚,为了回去后的婚事做准备。

  孟鹤轩的回答依旧和之前一样,他搂着人咬耳朵,一副不大正经的模样:“师尊莫急,还没选好呢,等过几日寻了别的,我再一并告知师尊。”

  叶时归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过几日的过几日再说,你先同我说说这几样都是在哪寻到的,我瞧这红色就挺欢喜。”

  叶时归随手抓了一条红布,孟鹤轩笑嘻嘻地在叶时归颊边亲了一口接话说:“这个颜色我也喜欢,不过还是差了一些味道,既然师尊想知道我便和你慢慢说。”

  他说着将人抱了起来就往床上走,边走边解释:“夜深了,榻上凉。”

  床帘被放下,夜明珠的光被挡在外头,孟鹤轩低着头眼里的光火亮得能灼人。

  “师尊最喜欢的这一条是用北边独有的红娘果的果汁浸泡数日染出来的颜色,据说那色彩就是千年万年也不会褪色,而且因为果子本身有驱虫效用,穿上用红娘果浸泡过的布料制成的新衣在夏日里便不会被蚊虫叮咬。不过都是凡间城池的说法,凡人的寿命不过短短百年左右,也没办法证实真假,不过我已经试验过了,效果虽有偏差但不多。”

  叶时归窝在他的怀里问:“此去北边路途遥远,就是云舟来回也得小半月,你今早下山晚间就拿到东西了?”

  “咳咳。”

  “不肯说?”叶时归翻了个身正对着少年熠熠生辉的双眸。

  “前段时间就在打听了,最近才送到,昨日只是下去取。”

  叶时归挠了他一下:“那你昨日说下山去寻布料。”

  孟鹤轩耳尖的红晕染到了脖颈,他舔了舔唇瓣说:“那不是担心师尊以为我心急嘛。”

  叶时归反问:“不急吗?”

  问题出口才意识到有些歧义,果然,落在脸上的目光已经开始游移,叶时归抬手就将被子扑在孟鹤轩脸上。

  “睡觉。”

  闷闷的笑声隔着被褥传进叶时归耳中,腰上也被人用力往温暖的身体上带。

  “师尊说睡觉?嗯?”他将最后一字咬的特别轻,拉得特别长,带着点蛊惑人心的错觉。

  “师尊如今这个修为,这两字……”他咂摸了一下,臭不要脸地接着问,“是在邀请的意思吗?”

  “轰”的一声,叶时归的脸上滚烫一片。

  这小崽子也忒会说了吧。

  “不说话就是肯定的意思,我懂。”孟鹤轩的脑袋从被褥中探出,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叶时归的耳蜗处,湿湿热热。

  没等他反驳孟鹤轩又接着说:“师尊莫要害羞,我不逗你了。”

  他说着就将准备往外滚的人一把捞回了怀里。

  叶时归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当初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孩,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的……让人难以招架。

  被逗趣了一会,孟鹤轩才接着说正经事,叶时归一开始还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给出一点建议,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总让另一人劳累也忒不厚道了一些。

  后来困倦冲刷着神经,叶时归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在完全进入梦乡前他感受着唇上的温暖和脸颊上的痒痒下意识伸手推了推,咕哝的声音被另一人完全吞入腹中。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孟鹤轩走了有一会。

  叶时归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唇角,昨日被咬破的地方已经愈合,昨夜半梦半醒的时候嘴边冰凉的触感不甚清晰,想来是那时候涂的药。

  他低头无声笑了笑,手指没忍住在唇上轻轻擦了擦。

  “看来师尊很满意我昨天的服侍。”

  孟鹤轩从窗外探进半个身子,他的怀中捧着一大捧刚采下的花,自顾自说完以后身子一猫就灵活地从窗外爬了进来,他走到叶时归身前将怀里的花递到了叶时归手边:“云雾花,师尊这两日不是要炼丹,如何?”

  这是在讨奖励了。

  云雾花和它的名字一样,只有在清晨雾起的时候才会开放,炼制丹药要用的就是开放的云雾花,若是用花苞,不仅没有药用价值甚至还会炸炉。

  这人大清早就不见踪影原来是为了去采摘云雾花。

  叶时归压了压没忍住往上翘起的嘴唇,快速在孟鹤轩唇上啄了一下。

  修士大几百年的生涯中,像这样细小的事件总是会发生很多,时间一长就会在脑中的角落里落灰。

  你只会记得他对你很好很好,会在清晨的时候吻你,会在你累的时候把肩膀给你依靠,会在下雨天给你打伞,也会在各种时刻给你小惊喜。

  但是具体的细节和事件想要一一对应起来就格外艰难,因此叶时归又一次被这人的温柔所感动。

  “这么大一捧花,时间是不是太短了,师尊。”

  叶时归红着耳尖抱着花往外间走去,孟鹤轩就吊儿郎当跟在他身后将腰间玉佩晃得叮当响。

  对于这人一次性戴两个玉佩的行为叶时归十分无语,但孟鹤轩每回都会笑眯眯地说:“这样只要师尊一听到这个声响就知道是我来了。”

  油嘴滑舌。

  叶时归抿去唇角的笑,接着回过身扯住落后一步人的衣襟,垫起脚啃了上去。

  “这样够不够?”

  孟鹤轩的呼吸不是很稳,他的衣襟还被人往下拽着,拽人的唇像是刚接了雨水的水蜜桃一般引人犯罪。

  自然是不够的,这么一点怎么够呢。

  他隐下眼中想要更多的疯狂,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不够,只要是师尊,怎么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