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玫听乔云提过, 他来B市找一个男性朋友，叫陌然。
就是眼前这位。
叶芝玫多打量了他几眼，“那个, 乔云他，医生怎么说。”
“已过危险期。”陌然如实回答。
为避免对方担心, 他瞒下了乔云在重症室躺了三天, 直到今天早上才转到普通病房。
叶芝玫还想开口再多问点什么，陆小曼就带着医生匆匆赶来。
“就是这位阿姨刚刚晕倒了。”
医生急忙过来看她。
叶芝玫摆手, 示意医生自己没问题，站起来询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拿着听诊器, 见叶芝玫状态还好, 只是有些激动。
“女士，你先平复一下心情, 这位病人已经没有大碍, 什么时候能醒需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那他可以转院吗？”叶芝玫问。
医生摇头：“建议不要，病人今天早上才从重――”
“咳。”陌然咳嗽一下，打断医生。
“乔云还没醒, 阿姨, 现在不适合转院。”
叶芝玫皱了皱眉。
她还要开口，一声虚弱的“妈”怔住众人。
陌然第一个反应过来，“医生，他醒了，快看看他。”
乔云还没睁眼, 但嘴皮在动。
医生回过神，快步去检查乔云身体状况。
叶芝玫跟着回头。
如果乔云醒了, 她就要带乔云回C市接受更好的医疗。
可医生检查完，收起设备说：“病四壳盎褂星嵛⒛哉鸬矗我的建议是不要转院。”
“医生，除此之外，他身上的其他伤呢？”陌然赶紧接问。
医生露出微笑：“请放心，病人已经没有大碍，外伤静养几天就可以出院。”
顿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谢谢医生。”陌然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他双手已经不知道怎么放，除了嘴皮哆嗦，感激涕零，就是送医生离开。
走出病房那一刻，陌然顿觉脊背松软，一下靠在墙边。
终于，颤抖的手合在胸前，他哭了笑，笑了哭，最后捂住脸顺着墙边蹲下。
谢谢老天，谢谢老天，谢谢――
病房内，苏醒的乔云睁开眼，见到了不知在哭还是在笑的妈妈。
“妈，我没事。”苍白的唇挤出一丝笑，乔云虚弱抬手，用缠着绷带的手去擦叶芝玫眼泪，“你别哭，妆哭花了不好看。”
“我的老天，你总算醒了。”叶芝玫哪能不哭，“吓死妈妈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错了。”乔云没有力气支撑抬起的手，软了下来，他又去拉叶芝玫的衣袖，“妈，我不想转院，我还没好。”
叶芝玫顿时心疼。
其实乔云很早就醒了，早在陌然拉着他手蹭他脸的时候就醒了。
乔云只是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后来老妈打电话，乔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
也好，他当时的想法就是，让老妈见见陌然。
直到听见老妈要他转院，乔云才挣扎着开了口。
“好好好，不转院不转院。”叶芝玫轻声附和，“云云没好，咱不转院。我一会儿跟你爸打个电话，这些天，我就留在B市照顾你。”
“妈。”乔云道，“你不用为了照顾我特意留下。”
“说什么呢傻儿子，你都住院了，我当妈的还能撒手不管？”叶芝玫音量高了一个度，看到儿子的虚弱，她又轻柔下来，“妈，妈不是那意思，请护工照顾妈不放心，王姐也不在，妈要不留下，你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
“我不是一个人啊。”乔云很平静，嘴唇一张一合，“我还有陌然。”
叶芝玫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