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贵族说:“你们可以跟着我,扮作我的侍从,反正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就跟他一样?”寒倾指着他身旁沉默的白衣人问。
“他?”假贵族惊慌地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怎么敢让他当侍从。”
白衣人原本沉默地坐在一旁,见到假贵族这反应,很给面子地说:“对,我就是他的侍从。”
“……”假贵族没敢认,也没敢否认,正惶惶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白衣人身上突然出现了异样。
张牙舞爪的黑色从他衣袍边缘探出且不断延伸,仿佛要将他完全吞噬,和衣服原本的白色相衬异常醒目,像是某种怨毒的诅咒在他身上蔓延。
不过片刻,那黑色便肆无忌惮地爬上了他的脸,他原本平庸的面容无端生出几分妖异,沉帆留意到那黑色张扬扭曲之处的边缘,显露出不同的颜色,比外面这层皮囊更苍白一些。
那白衣人的外表是易容的。
“又来了?”假贵族发现他身上的异样,并不惊讶,似乎已经见识过这种情形了“从哪来的?”
沉帆猜测,他问的,应该是白衣人身上那些黑色能量的来源。
“那里。”白衣人指了个方向,他周身被黑色侵蚀着,面上却依旧平淡,没有流露出半分痛苦,只能从抬手艰难缓慢的动作看出,他受到了极大影响。
假贵族搀着他往外走,沉帆一行也跟了上去。到酒馆外无人角落,他们才停下。
那黑色已经占据了白衣人身体的大部分,紊乱且躁动,是一种极墨的纯黑,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假贵族从袖中掏出一盏提灯,就地盘坐下来,那灯便悬浮于半空。灯体绘着古朴的青莲花样,轻描淡写的色彩却极富诗意,似渡了清辉,映出的光明亮却不刺目,被那灯光笼罩着,便觉清净安宁,再无烦忧。
原来是长宁。
长宁催动青莲灯,灯盏旋转着,清辉落在白衣人身上,压制得那黑色渐渐退散。
但他一停下,便又源源不绝涌上来。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长宁抬起头,指着刚刚白衣人指过的方向:“那黑色的本质是人心中的忧惧,来自那个方向,那里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大规模的灾难,如果不解决源头,黑色就会一直蔓延。”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沉帆问。
“我帮他压制,你们先去那里看看,等情况稳定一些我们就赶过去。”
所以果然又把事情推给他们了。
“这个你们拿着,路上方便些。”长宁把腰间的十字棺挂饰摘下来,递给寒倾。
寒倾接过挂饰,三人便往他们指的方向走,一路上果然畅通无阻,岛上的行人纷纷避让,甚至路边的小摊贩一看见他手中挂饰,就跟见了城管一样麻溜地收拾摊子跑路,可以说是非常威风了。
摊主奇道:“这月光群岛的阶级观念还真重,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岛贵族的身份象征,把他们吓成这样。”
“应该是猩红岛吧。”沉帆说 “月光群岛的海图上,距离月神殿最近的一个岛,看岛名应该是血族所在的岛屿,传说血族白日的休憩之所就是十字棺。”
“欸,你这么一说,刚刚那个戴面具的打扮确实像是血族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