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和场馆内的热闹相比，外面的世界就显得清静很多了，甚至因为在里面待久了，姜栀刚出来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洗完手之后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周礼祈打来的电话。
“喂，阿姨？”姜栀小跑着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后才接听了电话。
和最开始跟周礼祈接触时随时带着紧张的感觉相比，到现在为止她们已经可以很自如地相处了。从前姜栀从片面的信息中想像起的莫森的母亲，形象或许应该是知性、理性、优雅以及严格这种，不过相处下来才发现，她也只是一位可爱的普通母亲罢了。
虽然偶尔会带着医生的职业病，不过多数时候姜栀都觉得自己跟她聊得很轻松，甚至如今周礼祈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已经远超过给莫森的了，很奇妙，谁也说不上原由。
“栀栀啊，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周礼祈的声音听起来也带了些仓促，她自然是知道莫森今天决赛的，不过实在因为太忙而无法赶到现场，包括连直播都没什么时间去看。
“二比一了，我们领先一小局，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知道她在问什么，所以姜栀很简略地说明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而后才关心，“阿姨你还在忙吗？”
“是啊，我们这儿也是开会的中场休息时间，所以才抽空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呢。”
“好辛苦啊。”
“也没办法嘛，”那边似乎是微微苦笑了一下，不过立刻感慨，“不过还好有你在啊，栀栀，真的谢谢你。”
这是周礼祈的真心话。
从任何层面来说，他们夫妻对儿子的关心与陪伴都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可以为莫森创造良好的生活条件，却似乎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甚至在当年莫森表达自己的想法时，他们还或多或少地试图阻拦过他。
虽然当年谁也想不到今天莫森居然真的能走到这一步来，但当他真的开始发光时，他们曾经的不信任和不理解却好像变成了永远存在的一些小刺。不算特别难受，但想起来时却总会感觉到细细麻麻的疼。
莫森能在那个时候遇到姜栀，不论是低谷还是山巅，她从始至终都陪他走到了过来，这是真真切切属于他的幸运。而周礼祈夫妇同样感激她，少年的爱恋或许偶尔看起来幼稚又好笑，但少年们的勇气却是他们这些被岁月打磨过身心有着所谓阅历的大人们永远无法匹及的。
也如当初他们感叹而出的那句话一般：莫欺少年穷，少年终须有日龙穿凤。
他们对莫森一直怀有一种愧疚的情感，而这份愧疚和对姜栀的感激，约莫是可以画上等号的。
姜栀听着听着，无意识地便垂了眼睫。
不过这种淡淡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周礼祈很快便转移了话题：“栀栀，过年来我们家吃顿饭吧？”
“……诶？？”
这话题转换得太快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想法，你就当是去同学家做客好了。”周礼祈适当得解释了一下，然后在对上身边丈夫略带催促的眼神后，才继续笑道，“和莫森一起来呗，过年就应该热热闹闹的，顺便让莫森把冠军奖杯带回来给他爸看看，也算是打打他爸的脸。”
在一旁一直默默偷听妻子通话的莫栩立刻：“我可没这么说过！”
姜栀笑出了声，倒也没有纠正他们现在比赛还没打完，冠军都还没出来的事，只是说：“奖杯应该是要放在俱乐部的，而且听说这个奖杯特别重，起码要两个人才能举得起来。”
不过或许这一次Tata拿到冠军之后，莫森会有一个FMVP的奖杯也说不定，她想着这一层，但也没直接说出来。
“这样啊，”周礼祈应了声，然后毫不在意地说，“奖不奖杯的也无所谓了，你们俩记得过年回来吃饭就好啦，就这么说定了？”
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歧义，但没有去纠结这些小细节，姜栀到底还是软着嗓子应了下来。
最后再答应下半场的比赛随时在微信上同她汇报情况后，她们才结束了这段通话。
只不过在姜栀刚挂断电话后，下一秒微信上又无缝衔接地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来自姜棠。
这算是一件新鲜事，姜栀直接从弹窗里点开了微信，看到姜棠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内容是姜家的客厅，姜承林和叶茗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姜棠大概是偷拍的，所以角度有点刁钻，不过要表达的东西却非常明确。
因为他们看的电视内容正是KPL的秋季赛决赛直播，现在现场也还在中场休息的环节，所以照片中电视的屏幕被定格在女歌手唱歌的画面。
姜栀：？？？
信息量太大、槽点太多，她居然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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