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谁？
迷茫终于转为了恐惧，对于那未知的强大力量，对于那身处暗处的庞然大物。
蔷薇公主的眼里渐渐地失去了光彩，她从来就不是个信徒，她一直相信人定胜天，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轻而易举地推翻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努力。
答案呼之欲出。
是谁？
是神。
是……神？
那羽翼白得发光，仿佛要将她的眼睛都灼伤。
一片混乱之中，一只灰头土脸的哈士奇从大天使翅膀后面探出脑袋，四下看了看，随后从门里叼出一个绿色的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扔到背上，借着大天使的掩护一路狂奔，跑到没有人的小巷里，朝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大天使认真地点了点他的狗头。
大天使接到暗示，会意地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不动声色地消散在空中。
随着大天使慢慢地消失，一只同样灰头土脸的橘猫迈着沉重的小碎步艰难地跑向小巷，被魔界的猎物喂到二十斤的身躯实在是有点配不上他那矫捷如初的步伐。
不远处，从头到尾都没有低下过头的贺某人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啧啧称奇之余，他趁着身边的贺昶不注意，一个闪身进入了身边的小道，然后慢悠悠地摇着折扇去堵截那只无比眼熟的橘猫和更加眼熟的哈士奇。
……
楚骁是在自家的沙发上听说整个过程的，期间他的情绪在讶异与了然之间起伏不定，最终在捧腹大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哎，等等等等，让我缓缓……”
楚骁实在是笑得不行了，尤其是听说那只橘猫看起来胖得异常的时候。
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景霖甚至由于被狂笑的楚骁揉得炸了毛而气愤地咬了他一口，中途就走掉了。
有什么好笑的嘛，真是搞不懂。
景霖气呼呼地从烤箱里取出刚做好的蛋糕，然后在贺先生的盘子里放了一大块，只在楚骁的盘子里放了一小块。
不过走出厨房之前他又返了回去往楚骁的盘子里加了更大的一块。
哼，是担心吃不掉才给他的，才没有心疼他呢。
“哦，我还以为一切都在楚少爷的意料之中呢。”贺澜冷漠地看着楚骁笑到不能自已。
“这还真是巧合，别这么看我，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楚骁连连摆手：“我就是这么随便建议一下，谁知道她真的能给开在神圣广场，而且偏偏就是在蔷薇公主作妖的那天。”
“就当是这样吧。”贺澜语气复杂。
楚骁好不容易按耐下了心中的笑意，正色道：“既然门已经打开了，军队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了吧，你有没有收到什么小道消息？”
“算不上小道消息。”贺澜的语气更加复杂了：“教廷已经派出的考察队已经回来了，门的对面确实是魔界，而且是魔界禁地。”
“哦？”
“据说是一片常年被圣光笼罩的森林，对于魔族而言寸步难行，但是其中却生长着极其珍贵的魔界药草，出了禁林，便是魔族赖以为生的黄金矿场。”
楚骁笑了。
是啊，就该是这样。
不同于暗魔法师们投机取巧做出来的假的黄金，而是真正的金子，在这个时代无比昂贵的重金属。
高级的魔法机械必须要使用到黄金，但是人界的土地上却几乎找不到金矿，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行业至极都没有怎么发展的原因。
“真不错啊，看来教廷很快就会有行动了，你还是联系之前那位主教的吗？”
“哦，并不是，这件事说来有些奇怪……”贺澜表情古怪：“听说那位主教在见到门之后便一直精神恍惚，当场饮下了没有稀释的圣水，说是要去侍奉神明，人倒是救了回来，但在行为上，嗯，总之现在已经有新的主教接替他的位置了。”
楚骁：“……”
这一定不是他的锅。
“咳咳，说起来……”楚骁艰难地转移话题：“这扇门也不该叫魔界之门吧，毕竟是人类通往魔界的门，和黑夜森林里那扇对应的话，可以叫个什么人界之门之类的？”
“哦，称呼的问题已经决定了。”
“嗯？”楚骁有点好奇。
贺澜合起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