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伸直。”
“别弯, 绷紧。”
“去接它，别害怕。”
初中体育中考要求垫排球50个以上, 按照喻安软现在的表现, 及格都不太可能，练了两个小时，手臂肿了一圈，一片红，谢星来拉过来看了一眼，起了一层皮，惨不忍睹。
他舌尖舔过下唇, 一下下舔住下颚, 他问：“有点感觉了吗？”
显然可证，并没有什么感觉。
赵果子都忍不住过来帮她说话了, 她试探着询问：“谢队啊, 您看看，咱们要不要换一种训练方式？一直垫球会不会有点枯燥了, 咱们要不要换个……？”
谢星来听明白了赵果子的意思, 他略微点头, 顺着她的意思往后说：“比如？”
“比如……”赵果子随便说了几个她知道的，“发球啦，扣球啦，拦网啦，这种？”
“哦。”谢星来明白了，就是想多点花样呗, 他表示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是吧！”赵果子露出笑颜，看来谢队真的是明事理的人。
她期待地看着他，又接着问了一句，“那谢队你看……？”
“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我不会。”
赵果子：？？？
喻安软：？？？
你***的仿佛是在逗我？！
……
谢星来倒是真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还是淡着一张脸，特别淡定地补充解释说明，甚至还有点无辜的意思，他说：“我是打篮球的。”
言外之意：我不会打排球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啊？
我晕！
赵果子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她本来以为谢星来说打的还可以是谦虚，但是谁能想到呢，他这人倒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那现在怎么办？”赵果子有点着急，录制迫在眉睫，现在找教练也来不及了。
谢星来还是淡定地喝水，他抬腕看表，示意她稍安勿躁：“快到了。”
“什么？”两个姑娘都没听懂。
“我请的教练。”
……
谢星来到底是谢星来，虽然他不会打排球，但是他认识会打排球的运动员啊。
有了正牌教练训练加持，喻安软虽然垫球还拿不了满分，但及格总归是可以的，一天训练结束，她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排球技巧，不多，但录个节目应该够用了。
赵果子又跟教练预约了几天的训练，一直到录制的前一天。
本来以为他会犹豫，但没想到，小伙子特别爽快地答应了。
他还看了一眼坐在看台边上默不作声的谢星来，笑着开玩笑说：“这是谢哥第一次求我办事儿，难得，你们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得帮他办明白！”
……更何况，还是女人的事儿。
教练热闹看开心了，可怜喻安软两根细条的手臂全都肿成了猪蹄，她晃悠着双手放松，怎么样都不舒服。
她往坐在看台边上的男人看过去，听到调侃，他半点反应没有，还是低着头玩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手机有这么好玩吗？
她叹了口气，继续晃悠两条胳膊放松。
……
赵果子和教练说了会儿家常话，就聊上了正事儿，一码归一码，虽然是谢队的朋友，但钱还是要给的，她掏出手机微信支付扫一扫：“教练，您看上课要多少钱，我给您支付一下。”
“不用不用。”教练连忙摆手，“谢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正好我也要过来体能训练，没事儿没事儿，谈不上上课，就是一顺手的事儿，你也别喊我教练了，我也不是教练，你喊我小杨就行。”
“可不行可不行。”赵果子觉得这事儿不合适，关系在这儿，给钱显得太见外，但是不给钱更不合适了，她有点难办地拿着手机，摸不准注意了。
“俗一点，请他吃饭吧。”
“俗一点，请他吃饭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高一低，一个清脆一个低沉，混在一起却莫名地很搭调。
谢星来一怔，和喻安软互看一眼，她又红透了脸，低着头躲闪着他的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不说。
——懂了，怪不得找人帮忙，原来是小嫂子啊。
小杨又在心里下了定论，他露出了“谢哥终于嫁出去”的欣慰表情，对着默契的两个人一阵姨母笑。
小杨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赵果子知道啊，她也发懵了，呆呆地看着两个人，这么有默契，难道真的“暗度陈仓”了吗？
“行，就这样办吧。”
谢星来很快收回放在姑娘身上的目光，他锁住手机扔进口袋里，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赵果子说：“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请他吃饭吧，我还有点事，就先撤了。”
“欸？谢队！”
赵果子还想说什么，谢星来已经拿起了搭在架子上的外套，随意披到身上，大步流星往门外走，经过喻安软身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她背脊一僵，耳朵又红透了。
他无声扯起嘴角，低声道：“撤了，你们用餐愉快。”
……
喻安软从电梯间走出来的时候，谢星来正咬着烟靠在墙角，走廊吹来一阵风，烟草的气味顺着风口一路钻进她的鼻子，她抬头往他的方向看。
他一只脚落在地上，另一只脚随意地撑在墙上，单手揣进裤兜，正低着头看手机。
楼道里的灯有点暗，昏黄色的灯光搭着青白色的烟雾笼罩了他，平添了几分神秘感，还有谁人都走不进去的迷雾感。
他的身材比例真的太好了，就连投下的影子都是漂亮的九头身，喻安软深深吸了口气，不敢再看，她走过去问：“谢队，你怎么不进去？”
听到声，谢星来抬起头，看到是她，他短暂地弯唇，懒洋洋地回她：“等你呗。”
“可是……”喻安软不懂，他不是让她去吃饭吗，怎么会……
难道说……他早就算出来了小杨不会跟她吃饭……？
事实上，小杨只接受了赵果子的请客，并且态度坚决，绝对不能让喻安软跟着。
说不郁闷是假的，回来的路上，喻安软蔫了一路，反复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笨了，以至于教练非常不能忍受她，连一起坐下来吃顿饭都不愿意。
喻安软越想越难过，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但是运动这种东西，没天赋真的是没辙。
她郁闷，也难过，恹恹地回家，看到等在门口的男人，不知道怎么了，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烟雾熏眼，喻安软觉得眼睛痒痒的，也红红的，她仰头问：“谢队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
“嗯，是有点。”
小姑娘的语气已经很委屈了，但谢星来还是面不改色，他没想着安慰她，甚至认真地思索了两秒，然后又认真地给她答案。
……得了，更委屈了。
喻安软重重地叹了口气，掩饰不住涌上心头的负能量，她垂下头，非常歉意地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嗯……”谢星来微微蹙起眉，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倒是带了丝困惑，“我觉得，你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嗯？”喻安软仰起脸看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谢星来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沉声说：“小杨不跟你吃饭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弯弯唇角，摇了摇头，又抽了口手里夹着的烟。
他不说，可是压不住喻安软好奇，她眨了眨眼，奇怪地问：“而是……什么？”
“他不敢。”
“什么？”
喻安软没懂，她困惑地睁大眼睛，等着答案。
谢星来到底还是没有解释，他只是笑了笑，抬起手，顺手揉乱她的脑袋，压低嗓音，带着点诱哄的意味：“他不敢。”
他以为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他不敢……
……
“疼就喊出来，不用忍着。”
谢星来家客厅，男人进厨房从冰箱的冷冻里摸出来两包冰块扔到茶几上，嘱咐她自己敷。
“嘶——”酸爽的感觉，喻安软发了个抖，疼，酸，还觉得冰。
训练真的好累。
她看着站在餐桌旁倒水的男人，又忍不住开了小差：她连这种非专业的训练都承受不住，那他，长年累月接受训练，身体真的吃得消吗？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问出来：“谢队，你原来训练的时候苦吗？”
“嗯？”倒水的时候手一顿，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谢星来一怔，随机弯唇，“嗯，挺苦的。”
他端了两杯水过来，放到茶几上示意她喝，自己也喝了半杯，润了润嗓子后才说：“我上学的时候就是校队的，那时候，其他同学上早自习我们训练，下午上课我们训练，他们上晚自习的时候，我们还是训练。”
“后来毕业以后去了专业队，就更累了，一天从早练到晚，不夸张的说，练吐都是家常便饭，赶上哪天调整，我们都觉得全身上下难受，特别不痛快。”
他喝完剩下的半杯水，笑了笑，继续回忆说：“我们的教练一直说，要突破我们的极限，让我们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身体的极值。”
“那时候的日子真的挺苦的，但是，也很畅快……”
难得，谢星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眼，说，“怎么说呢，那是一段……我很想回去，但是永远也回不去的时光吧。”
喻安软捧着热水杯，仰着小脸，专注看着陷入回忆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不好形容。
回味，畅快，开心，但也有怅然，有遗憾……
五味杂陈。
看的让人……很想过去抱一抱他……告诉他……
有我在，我会陪在你身边。
事实上，喻安软还真的这么做了。
她站起来，走到谢星来身边，他举起水杯喝水，但是杯子里已经空了。
他愣了半瞬，无声笑了。
只不过……这个笑比哭还要难看……
“谢队。”喻安软走到他身边，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星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快速整理好心情，轻声咳嗽两声，顺手摸走她握在手里的杯子，一口灌下里面的水，把杯子还给她。
“我点个外卖，你接着敷冰块吧。”
……
从谢星来家吃完饭以后，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
喻安软拖着一身疲惫酸胀的身躯，这么多年了，从她入圈以后，就很少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她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沙发里敷面膜，一边敷面膜一边刷微博。
今下午果果发的那条微博已经有了最新热评，她点开看，是一条类似僵尸粉的评论被人赞上了热评——
【默认用户10000000：很配。】
……
清晨，阳光正好，微风轻抚过团簇花丛，散发出阵阵花香，花香顺着枝叶间的缝隙，连带阳光一起钻进玻璃窗内。
会议室里，导演把歌词一张张发给大家，边发边说：“咱们节目的主题曲出来了，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让大家一起来录制下主题曲。”
……录歌？
喻安软肩膀一抖，赵果子叹了口气，过会儿又要帮调音师买咖啡了……
谢星来坐在偏远点的位置，一双眼专注地放在小姑娘身上，她紧张的时候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两只小手纠结地拧在一起，扭来扭去的。
导演宣布散会，让大家自由练习，四十分钟后会有老师过来上课。
几个人都陆续站起来了，只有谢星来坐在位置上纹丝未动，他靠在椅背上，单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敲打。
那个喜欢出风头的傻小子找上了小姑娘，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姑娘摇了摇头，他耸耸肩，和另一个年轻偏大点的男人一起走了。
会议室空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哦不，还有一个大电灯泡子。
谢星来手指敲够了，他向前倾身，单手撑在下巴上盯着她看，两个姑娘似乎都很愁，没人注意到屋里还有他。
……
喻安软：“怎么办啊果子？”
赵果子：“那能怎么办？凉拌呗，我一会儿去找调音师傅谈谈人生理想。”
“……”
……
“你不会唱歌吗？”
喻安软酝酿了半天，都准备好开嗓了，一声低沉的问语从后面传过来，她背脊一凉，歌声硬硬地卡在了嗓子眼里。
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她慢吞吞地回头，阳光正照在男人的头顶，他慵懒地单手支起下巴，表情平静地注视他，一如往常。
“嗯？”他极尽慵懒地看着她，唇边似有笑意，但仔细看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喻安软心虚地吞咽了口水：“不太会。”
赵果子盯着谢星来看了一会儿，看样子，他好像还挺胸有成竹的嘛。
既然这么自信的话……
“谢队，你唱歌怎么样？”
赵果子笑得很开，隐隐含着期待，谢星来淡然地“嗯”一声，正迎上两个姑娘含着期待的眸子。
他悠然地轻扯嘴角，简短回答：“不怎么样。”
“……”那刚才是谁给你的自信阿喂？
两个姑娘明显失望了，眼神一瞬间变得黯然，谢星来不明白，他微微挑起眉毛，问她们：“怎么了？不是有什么调音师吗？”
赵果子干笑两声，尴尬地挠了挠头发：“你过会儿就知道了。”
……
没多久，老师就过来了，大家跟着她移步到钢琴教室，一个人一个人轮流唱。
大家唱的都不错，虽然有些音唱不上去，但毕竟是做这行的，整体音准还是在的，特别是宋枫和乔阳儿，一个男团出道一个女团出道，唱歌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谢星来也挺轻松的，他气定神闲地站在最后一个，低头看手里的歌词，余光却如数落到站在旁边的小姑娘身上。
她一直在紧张地深呼吸，手指捏着A4纸，浸出了丝丝汗珠，纸张边缘都湿了。
她舔了舔嘴唇，极快速地眨眼睛，纤长的睫毛落到眼睑，洒下一层扇形的投影。
这还不够，她胸口的起伏非常明显，一下又一下，她右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紧张到爆表。
再这样下去……估计他又要联系一次顾三弟弟的主治医生了……
……很快就轮到喻安软……
她吞咽了口唾沫，抬头，正迎上老师亲切的目光，她长呼出一口气，笑得傻里傻气的：“老师您好，我是喻安软。”
喻安软长得很秀气，五官小巧可爱，正是老师喜欢的那种女孩子，她特满意地点点头，亲切地放柔嗓音：“嗯，你好。”
喻安软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她抿了抿唇，又咽了口唾沫，两只手冰冰凉凉，使劲地捏住歌词的纸张边缘。
……还不开始吗？
几个人困惑地互看两眼，喻安软知道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不能再拖下去了，她鼓足了勇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一……”
“一起来运动……让时间……”
一道特别怪异的歌声从她左侧头顶传来，如果这也能称得上是歌声的话。
她诧异地往左边看过去，男人面无表情地拿着歌词，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声音压得很低，完全没有调子，与其说是唱歌，不如说是念词。
念完一段，他平静无波地偏过头，迎上右边递交而来的视线，或诧异，或惊悚，他沉着地放下手里的歌词，淡声问：“有问题吗？”
“没有哈哈哈没有！”宋枫笑得花枝乱颤，他极其欠扁地调侃他，“谢老师，您打篮球真的可惜了，你这天赋应该去rap啊！”
“是吗？”谢星来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忍不住都跟着笑起来，只有喻安软没有，她担心地仰头看站在身边的人，感知到了她的视线，他低下头，漆孔正对准她。
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他问：“怎么了？”
“没事儿。”喻安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继续唱吧，到你了。”
……
有了谢星来这一出，喻安软就是唱功再差也被凸显成了歌神，她轻轻松松就过了老师的检查，不出所料，谢星来变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不过为了义气，赵果子还是给调音师买好了咖啡。
……魔音绕梁。
饱受了一下午的“歌声”侵扰，大家终于完成了录制，宋枫还是秉持着他大气的手笔，想请大家一起聚餐，不过影帝在这里，当然轮不到他掏钱。
谢星来对他们这些娱乐圈的人际关系不感兴趣，大家也不强求他，推脱了两句他就撤了，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谢队！谢队！”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到熟悉的小姑娘朝他快步小跑过来，好像是在追他，她小跑到他面前，小脸很白，眸子亮闪闪的，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
谢星来喉头滚了滚，向后退一步问她：“怎么了？”
“你今晚有时间吗？”
谢星来吓了一跳，他竭力忽略掉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跳，舌尖轻微舔过上颚，他装出冷淡地口吻：“有事吗？”
“嗯，是有点事。”
喻安软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又扭在了一起。
谢星来垂眸看她，看了一会儿，他慢悠悠地收回视线，等着她整理好情绪自己说。
等到两只手差不多都变红了以后，喻安软抿了抿嘴唇，特别小声地提议说：“那个……我……我请你吃饭吧。”
……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饭桌，谢星来观察对面的小姑娘，她看上去好像是有心事，乖巧地坐在位上，垂着脑袋，双手放在膝盖上，桌子挡着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拧作了一团。
“其实……是有话想说的。”
她垂着脑袋不吱声，低声地呢喃出来，双颊通红，有点似曾相识。
——特别像那些给顾三告白的小姑娘。
“你等等。”谢星来的脑袋浆糊成一团，他曲起舌头顶鼓腮帮，一点点从左扫到右，舌尖舔过下唇，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我接个电话。”
电话？
喻安软眨了眨眼，仰起小脸，看着男人大步流星走出去，他很着急，好像是真有要紧的来电。
可是……刚才有铃声吗……好像连震动都没有诶……
谢星来大步离开包间，他顺手摸走了放在桌上的帽子戴上，出门，他想给顾三打电话，通话界面刚调出来，他犹豫了半瞬，转而去开另一个软件。
打开网页搜索：如何应对女孩的表白？
【1L：别犹豫！就是干！】
【2L：那得看是几分的姑娘了，如果是女神那当然……如果长相感人那就……兄弟你懂得！】
【3L：问这种问题的人都是傻子吗？一句话：问你二兄弟！】
【4L：这还不扑上去就亲了你还犹豫啥？】
【5L：知道你为啥单身吗？看看楼上的四位大哥，你五哥只能告诉你：单着吧！挺好！】
……
什么狗屁？
谢星来退出来，又点开另一条搜索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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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疯了。
这都什么人才会问这种问题？
他摸了下裤兜，走得太着急，忘记带烟了。
……行呗，那就这么着呗。
谢星来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心里准备了四五套委婉拒绝的说辞后，他长呼出口气，重新戴上帽子回房间。
进屋，他摘下帽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半杯，平复了下心情说：“不好意思，你继续。”
“哦，好的。”
喻安软的情绪也平缓多了，她往前坐了坐，小心翼翼地仰着脸看他，斟酌着说辞：“谢队，是这样的。”
“嗯……你看可不可以……”
“可以，不是，不可以。”谢星来不敢听她接下来的告白，条件反射说出可以，意识到不对后，他又立刻改口，“不好意思，不可以，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嗯？
喻安软一怔，没想着他会这么快拒绝，她长长叹了口气，表示尊重他的意见：“哎，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但是节目组实在是没办法了。”
等等，这跟节目组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已经告诉他们所有人你对我有意思了？
这么大胆的吗？不是说演艺圈的人不能随便公布恋情吗？
……
谢星来还在胡想八想，对面的喻安软已经默默说完了后面的话。
“老师说了，调音师已经非常尽力了，但还是没办法修正你的音调，所以，她才想让我帮忙来问问你，你看可不可以……找个时间去重录一下主题曲？”
作者有话要说： 谢星来：我把裤子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