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游戏竞技>花滑之燃冰>第150章

  凌骄阳:“哦……那把我中指剁了。”

  杨心悦怂像毕露:“别介,凌哥,咱们不搞身体折磨那一套,好好的训练,好好的在一起。”

  她怕了,被吓住了。凌骄阳满意的点头,就要这样的效果。

  然,凌骄阳发现杨心悦的神色有变,像是被什么东西施法定住。

  他缓缓回首,看到林队瞪着眼,一脸要拿他们没办法的表情,但又碍于如此大厅广众之下,不得不只用眼神行使监督之责的无可奈何。

  凌骄阳笑笑:“林队,你抹口红了。”

  林队冰山一样的脸忽然崩裂,不自然的“啊”了一声,嘟囔着,“有吗?”

  随后掩饰尴尬的四处看了看。

  杨心悦一脸灿烂的说:“林队,挺好看的。”

  林队那些刻板得过分的脸勉强一笑。

  杨心悦:“看看,林队一笑,冰山都化了。”

  这小嘴太甜。

  是个人都不会再板起面孔。

  林队很是受用的扬起了脸。

  恰巧,冰馆内的镜头切到了这一幕。

  解说员点了林队的名字。

  林英,中国花滑队双人滑选手,是中国花滑拓荒者的得意弟子。

  曾在成绩最辉煌时因伤退役。

  但一直在基层为国家队培养新人。

  在几十年前,没有互联网,又极度小众的花滑人,能坚持到现在的十分稀罕。

  掌声雷动,好几对运动员过来拥抱杨心悦和凌骄阳。

  凌骄阳很适应的与所来之人一一拥抱。

  杨心悦在高大的对手面前,站得笔直,面带几分拘谨的面对来抱之人。

  第一个。紧张啊。

  第两个。全都虎背熊腰的。

  第三个。他们有没有那么可怕啊。

  ……

  抱过了一轮后,杨心悦的脑袋开始发晕。

  凌骄阳冲她笑:“不适应吗?”

  “还行,”杨心悦:“凌哥,你说得对,成为强者,我曾经偶像会主动来拥抱我。”

  “还差一个吧。”凌骄阳说这话时,微微带着不爽。

  杨心悦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握紧拳头为自己打气:“我一定让我偶像,主动抱我,熊抱那种。”

  凌骄阳斜了斜眼尾,视线略向看台处遥遥眺望。

  他就不告诉她,羽生结弦其实一直都在……

  花滑短节目的排名争夺战完成,只是双人滑金牌竞争的开始。

  真正的重场戏在后面。

  自由滑。

  6分零2秒。

  超时罚分的最严格竞赛单元。

  是决定花滑奖牌归属的最后一次机会。

  同样,对花滑运动员历时四年训练的一次检阅。

  各国的参赛选手都拿出了看家本领。

  有了短节目的热身之后,紧张的情绪多少排解了不少。

  作为短节目排名前三的组合,成为了得奖的最热门人选。

  冰馆里。

  观众席上,内眼可见的亚洲人与欧美人形成了不同方阵的上空,弥漫着不同文化滋养出的不同表现。

  由于最后竞争双人滑的各国队员,只有两对亚洲选手都来自中国,虽说不是主场作战,可是日本观众都无一例外的希望的中国队的选手能拿冰奖牌。

  连再场讲说,都满怀期待的进行的现场转播。

  “杨心悦和凌骄阳,这对刚刚出现不久双人滑组合,成为对抗大洋彼岸的勇士。”

  中国的观众虽不多,但整整齐齐坐在了一起,因为坐位上悬挂着国旗,火红一片。

  正应了那句,万里江山异域红。

  冰馆开赛前安排了歌舞表演。

  韩国,练习生多如过江之鲫。

  但能在冰上表演的练习生却屈指可数。

  十几人的组合在上面载歌载舞,让不少年轻人都彭拜了一把。

  冰馆一侧,厚重的布帘,隔出的地方,却与冰面上如火如荼的表演形成鲜明对比。

  运动员的休息区,很安静。

  偶有人走动,那也是运动员在某个无人的地方做着最后的热身训练。

  杨心悦猛的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已身处赛场,而不是在运动员村。

  当看到眼前明晃晃的针杆在晃动,看到几张熟悉的脸,钟教练、药教练、林队时,她缓了一口气。

  没有凌骄阳,那就证明不是做梦了。

  眼珠一转,她惊得坐起,因为她看到赛场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队医。

  只要他出现,不是见血,就是扎针。

  队医,五十来岁,此时正指捏三寸长银针,在她的眼睛前比划。

  她抬起眼皮:“能不扎吗?”

  队医:“不扎可以。”

  她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那就不用上场了。”

  啥?

  不上冰?

  这事整得。

  杨心悦郁闷的坐了回去:“扎吧扎吧,把我扎成个天线宝宝都成。”

  队医手起针落,真的把杨心悦扎出了豪猪的模样。

  他停下手中的飞针,把钟教练叫去了一边,说:“有湿寒之气郁结在脑子里,可能得放点血。”

  钟教练皱眉:“这个会影响她的平衡力、跳跃吗?”

  队医:“她年轻,应该不会影响太大。”

  钟教练:“你能确认?”

  队医沉吟半会:“做为医生,我只能说通常不会,但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钟教练:“万一不行,有补教的方法吗?”

  队医又想了想:“等会比赛,是她气血运行最快的时候,如果不扎她也能比赛,只是可能会有短暂的极痛感,扎了话,痛感会减轻很多,但是……经络总会有点小问题。”

  钟教练:“绝不能影响她退役后的生活。”

  队医:“花滑运动员二十几岁退役很正常,影响有限。”

  思量过后,钟教练把教练组的人都叫了过去。

  朴真和彥燕飞是指望不了,那是药教练亲自带的组合,如今短节目排名已经不在前三,想拿牌不太可能。

  但林队带着的这对活宝,一直以来当候补备胎在用的,没有想到发挥神勇,长江后浪一个抖擞把前浪给整沙滩上了。

  也许这就是中国花滑的命数。

  一旁的药教练并没有将朴真和彦燕飞的失利看得过重,十几年的大赛历练,早已习惯这种满满期待,又狠狠落败的沉浮。

  他只说:“他们是林队的带的,看林队的意思吧。”

  林队皱眉盯着杨心悦的方向:“年轻人自然是不一顾切的往上冲的。”

  钟教练:“运动员的品质本当如此。”

  林队:“不过,这两个孩子我了解。特别是杨心悦,做过手术,她能拼到现在都是因为信任凌骄阳。”

  钟教练:“那就跟凌骄阳说说吧,他是男人,理当承担更多的责任。”

  说完看了一眼药教练:“你觉得呢?凌骄阳靠谱吗?”

  凌骄阳不是哈城人。

  一个典型的南方高个男生。

  有着跟北方男生截然不同的处事风格。

  凌骄阳做事细腻而坚持,比赛之时,除了跟杨心悦有互动,对别人基本是不理睬的。

  药教练:“杨心悦……她小女孩一个,等会听了就慌神了。但凌骄阳必须知道这一针下去对杨心悦的影响。他得负责。”

  林队:“负什么责?”

  药教练:“共享荣光,共担凶险。”

  林队:“这谁说的?”

  “凌骄阳进入二队时,他跟我保证过,要不然,我能让他们……”

  后面的话药教练自已给掐断了。

  不说林队也明白他指的是谈恋爱的事。

  钟教练简略问了几句后,便走向了凌骄阳。

  钟教练跟凌骄阳摊牌:“你们是拼一把,还是再等下一次。”

  下一次?

  又一个四年吗?

  四年,是孩提时代的哭脸与笑脸转换的一瞬间。

  四年,是少年时期没心没肺到心中有事的青春。

  四年,是杨心悦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走向人生巅峰的最高光时刻。

  而这一刻,有人告诉他,请做选择题。

  拼?还是弃?

  凌骄阳望着帘缝,那一边杨心悦正安静的坐着,耳朵上挂着他给她戴着的耳塞。

  左耳有一个“凌”字,右耳上的“杨”,已被磨得褪色。

  他思量半晌轻轻摇头:“我决定不了。”

  钟教练:“女运动员的运动生涯很短暂,但她们的一生却很漫长。年轻时做的决定,到老了不一定不后悔。”

  凌骄阳眸光微闪:“哪有什么一生坦途,我跟心悦已然身处战场,战,我们算得上合格,逃,我没法接受。”

  钟教练:“你的意思是……”

  凌骄阳:“如果这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会退出。”

  钟教练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拍拍他的肩头。

  “心悦成年了,应该问她的决定。”凌骄阳正视着钟教练,“她的身体,由她说了算。”

  钟教练心中暗想,凌骄阳果然跟别的运动员不同,他是怕承担责任呢,还是尊重搭档的选择?

  事急从权。

  钟教练直接找了队医,一起去跟杨心悦谈。

  医理知识杨心悦不懂,但她只问了一句:“吃止痛片都不好使了,是严重到要打封闭了?”

  队医:“你是脑子里痛,不能打封闭。”

  也对。

  脑子痛打封闭,那直接成植物人了。

  但这次的疼痛已经让她通宵未眠,不是队医给她扎了一气,只怕连这一小时都没有睡好。

  她望向凌骄阳:“凌哥,我觉得只要比赛完,我还能活着,那就成。”

  凌骄阳视线投布帘另一边正热闹喧嚣的冰面上,神情微微有点凝重:“好,这次听你的。”

  说是听杨心悦的,其实是听队医的。

  也不知道队医用了什么方法,杨心悦渐渐睡了过去。

  按照比赛时间的安排,一个半小时后,才轮到他们上场。

  依照惯例,六练的时间到了后,杨心悦和凌骄阳必须上冰试滑。

  这一次教练组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只有一组中国队员上场参加六练。

  杨心悦由凌骄阳陪着在休息区没有出来。

  观众当中明白花滑规矩的人,并不多。

  偶有几个知道皮毛的也没有太在意。

  坐在观众席里的红色方阵里,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李潇坐到凌骄雪的身边:“他们呢?”

  凌骄雪:“不知道。”

  李潇:“这不对。”

  凌骄雪:“可能是战术,钟教练总有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李潇:“让朴真和彥燕飞在场上六练,他们现在只是在争排名,跟奖牌无缘了。照常规,教练组逼都会逼着他们上冰。”

  之前刘翔的在奥运赛场的情景,无不让人痛心。

  他的两次出战,两次倒在了赛场上,国人失去的不过是一次喉咙叫哑的机会,可是却是让飞人坠入地狱的屈辱时刻。

  凌骄雪向运动员出口处遥遥看着:“凌骄阳和杨心悦怎么想的,匪夷所思啊。”

  “他们不会是退赛了吧。”有人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