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冯彩彩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堵住,双手双脚也被绑着,她使劲挣扎,却无法挣脱,不禁害怕地红了眼眶。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吐出嘴里的布,努力了好半晌,终于将布吐了出来。

  “救命!救命!”冯彩彩大声地呼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冯彩彩脸上,打得她脑袋一阵发蒙。

  不等她反应过来,头发又被攥住,用力拉扯着头皮,剧痛传来,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本能地配合着对方的动作站了起来。

  冯彩彩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说:“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求你不要杀我!”

  对方一句话都不说,从身后用手臂扼住冯彩彩的脖子,拖着她走,随后用力将她扔了出去。

  冯彩彩的腰直接撞在一个坚硬的角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不等她回神,那人又开始撕扯她的裙子。

  “不要!求你不要!我把所有钱都给你,求你不要伤害我!求你!”

  无视冯彩彩的哀求,对方还是粗鲁地侮辱了她。

  “畜生,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冯彩彩的话惹怒了对方,他拽着她的头发,黑狠狠地朝着墙面撞了过去,一下两下……根本没打算让冯彩彩活下去。

  随着冯彩彩的死亡,画面骤然转换,所有人又回到了废弃的理发店。

  因为所有人都以冯彩彩的视角,重新经历了整件事,所以他们的眼睛也无法看到,不过凶手的凶残还是在众人心里留下了阴影。

  “我觉得凶手应该是那个农民工。”刘芸见没人出声,率先开了口,“冯彩彩拒绝给他理发时,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对,这种人自卑又敏感,能干出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

  李曼妮就听不惯她说话,立马怼了过去,说:“农民工怎么了,他们靠力气吃饭,清清白白,比那些奸商强多了,怎么就惹你瞧不上了?”

  “李曼妮,你不要胡搅蛮缠,我是在就事论事!那个农民工是冯彩彩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他刚离开,冯彩彩就出了门,紧接着就被袭击。而且凶手事后处理尸体的方式,砌墙、刷墙,正是他最擅长的。就算是警察查案,第一个怀疑的也一定是他,我说他有嫌疑,有什么不对吗?”刘芸这话说的有条有理,与之前完全不同。

  “你说他有嫌疑,我不反对,但刚才你说‘这种人自卑又敏感,能干出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这分明是歧视。”李曼妮也是得理不饶人。

  高明轩忍不住出声替刘芸说话,“李小姐,阿芸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措词确实有些不妥,但不得不承认,她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个农民工在老板娘拒绝给他理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问她,是不是瞧不起他,这就已经说明他内心自卑,越是自卑的人,越是敏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阿芸这么说没什么不对。”

  徐可点点头,说:“刘芸分析得有道理,最后一个出现在理发店的男人,嫌疑确实最大。”

  叶兰锦无视众人的争论,站在墙边认真地看着尸体。

  周舟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兰锦,你在看什么?”

  叶兰锦指着尸体上的红裙,说:“这裙子是事后换上去的。”

  周舟神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对啊,她的裙子上竟然没有血!”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徐可走了过来,说:“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兰锦说,老板娘的裙子是她死后,凶手给换上的。”

  众人相继看向尸体,果然见红色的连衣裙没有任何被血迹浸染的痕迹。

  “不止衣服是她死后穿上的,而且凶手还给她擦洗过身子。”

  很久没开口的苏然,突然开了口,说:“这红色的裙子,跟老板娘穿的那条一模一样,难道他杀了人以后,不仅给她清洗了身子,还洗了她的裙子?”

  “不是,这不是老板娘被害当晚穿的那条。”叶兰锦否定了苏然的猜测。

  “不是?”苏然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我是学服装设计的,对服饰很敏感,这件裙子无论款式和颜色,都和老板娘穿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穿的那条,那就是凶手事后,又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裙子,给她换上。”

  孔墨接话道:“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给老板娘换衣服?”

  “这还用想嘛,凶手就是个变态,杀了人还要给死者整理仪容。”李曼妮说到这儿顿了顿,随即说道:“你们说这凶手不会是殡仪馆的吧,有替死者整理仪容的强迫症。”

  刘芸轻蔑地笑了笑,说:“殡仪馆?真是笑死个人了。她最后见过的几个人,有哪个像在殡仪馆上班的人?”

  “怎么着,在殡仪馆上班的人脑门上都刻了字,让你一眼看见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真是好笑!”李曼妮再次怼了回去。

  “你……”

  高明轩拉住了想要发火的刘芸,说:“我觉得还是那个农民工的嫌疑最大。”

  “不对,凶手应该不是农民工。”苏然再次开口。

  刘芸一听自己的推断被人否定,顿时皱紧了眉,说:“为什么?”

  苏然解释道:“老板娘身上的这件连衣裙款式虽然简单,可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非常考究,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如果她没有同时买两条一模一样的裙子,那凶手就一定不是农民工。”

  问题涉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向来胆小的苏然也大胆了起来。

  刘芸立即反驳道:“你也说如果,况且这么贵的裙子,除非她自己买,凶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买到同样的?”

  苏然据理力争道:“就算她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裙子,也不应该放在理发店。”

  “这是她的理发店,在店里放一件备用的衣服,有什么不妥?”

  张辉被三个女人吵的头疼,忍不住出声说:“你们都不怀疑王姐那一伙儿吗?他们一听老板娘的男朋友是派出所的,马上就走了,明摆着是心虚,说不定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干的呢。”

  “应该不是。”徐可否定了张辉的猜测,说:“王姐那一伙儿,确实是心怀不轨,不过一定是冲着钱去的,如果要动人,也不是一个人动。”

  周舟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叶兰锦身上,见他微微皱眉,似是有什么问题困扰着他,忍不住出声问:“兰锦,你在想什么?”

  叶兰锦抬头看了一眼周舟,说:“这裙子不是她买的。”

  周舟愣了愣,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叶兰锦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说:“下午她吃饭的时候,回了一条信息,对方说‘给你买的礼物喜欢吗?’她回了句‘喜欢’,当时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怀疑那件裙子就是短信中的礼物。”

  周舟也努力回想着,许久后点了点头,说:“没错,她确实回了短信。如果那裙子是她被害当天收到的礼物,那就可以排除她买两条裙子的可能。”

  苏然接话道:“如果是这样,那也能排除农民工行凶的可能性。”

  刘芸见苏然看过来,自认为她是在挑衅,脸色变得难看,说:“这都是猜测,根本没办法印证。”

  李曼妮嘲讽地说:“承认自己有错有那么难吗?和这个杠了,又和那个杠,真是死鸭子嘴硬!”

  “在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被排除,我坚持自己的推断有错吗?”

  刘芸真的是死鸭子嘴硬,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

  “行啊,那你坚持吧,最好是坚持到最后,我不介意游戏重置。”

  “你!”刘芸和李曼妮的争吵,再一次以落败而告终。

  徐可不再搭理他们,看向叶兰锦,说:“兰锦,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叶兰锦想了想,说:“大家还记得画面中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曾过来找冯彩彩理过发吗?”

  “戴眼镜的男人……”

  众人再一次回想刚刚看过的画面。

  苏然率先开口,说:“是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吗?”

  叶兰锦点点头,说:“看他和老板娘的状态,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他了解店里物品的存放,也清楚老板娘的习惯,只是老板娘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甚至带了些难以掩藏的抗拒。”

  听叶兰锦这么一形容,李曼妮立即接话道:“照你这么说,老板娘和眼镜男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说不准以前是情侣呢。”

  叶兰锦接着说:“是不是情侣,我不能断定,但那个男人看向老板娘的眼神很不对,尤其他还说了一句,‘这件裙子穿在你身上真好看’,我觉得男人也见过那条裙子。”

  “对对对,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周舟终于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忍不住赞叹道:“兰锦,你的记忆力和观察力真是太好了!”

  徐可接话道:“你是怀疑这个男人?”

  叶兰锦没回答徐可,说:“帮我把尸体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