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4-9-23 14:39:00 字数：4027
那天是个阴天，天上布满了乌云，大概就要下雨了，十五岁的李凡也加快了他行进的步伐，今天本来是不需要出来的，因为下雨天的时候小镇上行人稀少，而且在凉爽的天气下人们喝饮料也要比平时少很多，而如果下雨那个训练的球场就会积很多的水，也不能训练，但是他还是出来了，因为他有个理想，想要自己攒钱去上大学，他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养活自己和高爷爷。
当他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窝棚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很奇怪，四周都是围观的人群，仿佛在看什么热闹，他用力挤了进去，想看个究竟。旁边的大嫂们见李凡来了，一个个给他让了个通道，一个面目慈祥的大嫂对他说：“李凡，你家出事了，你来看看啊。”
李凡心里一紧，一阵焦虑。当他看见自己最亲的人高爷爷躺在了地上，而且头上还流着血的时候，他惊呆了，只见平时那个慈祥的老人躺在地上，身体还抽搐着，身上是醒目的血迹，李凡跑到老人面前，哭道：“怎么了，爷爷，你怎么了？”
而此时陈大光正打算去找李凡去他家训练，见到这个情况，也一是一惊，毕竟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大喝一声，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救人！”此时围观的人群才醒悟过来，纷纷行动起来，帮老人止起血来。
而李凡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此时的他一片混乱，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只是知道哭。而陈大光指挥众人拿水的拿水，拿纱布的拿纱布，并打了120。脱下了老人血迹斑斑的衣服，把他身上的伤口上的血止住，最后与众人一起把老人送上救护车，而李凡紧紧的抓住老人的手，像是抓说明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死不放手，没有办法，救护车只好也带上他了，而陈大光也随着他一起，救护车呼啸着奔向医院。
来到了医院，当医生检查了老人的伤势道：“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先交两千块住院费！钱交了我们马上救人。“
而此时的李凡跟前那有那么钱啊，身上仅有几块钱，而家里的钱都是高爷爷帮着收的，他也不知道在那啊，他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陈大光。陈大光摸摸口袋，摇了摇头道：“医生，我们来的匆忙，也没有带那么对钱，您能不能先救人，你命关天啊！“
“不行，这是医院的制度！不交钱不能救！”那个肥胖的中年医生冷漠的道。
李凡扑通跪了下来，哭道：“求求你了，你先救我爷爷吧。他就要死了，好人有好报的！求你了。
“哼，这是制度，我也没有办法，我救了我的饭碗就没有了。那个肥胖的医生无奈道。
望着面其那张肥胖丑恶的脸，李凡真想一脚踹上去。无论李凡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而高爷爷的失血过多的脸却变的越来越苍白了。让李凡与陈大光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胖医生来了句：“没有钱话家拿啊，钱到立即做手术。”
“李凡，我回家去拿钱，你在这里等着。“陈大光急速的往家奔去。
当一个小时后，陈大光交了钱之后，手术终于做了起来，血也开始向高老头输是身上输了，医生在手术室里忙碌着，而李凡却一直在站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盯着墙，嘴唇紧艰难的咬着，里拳头都已经攥的就要出血了，无论陈大光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当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时，李凡与陈大光大都冲了上去，紧张看着医生。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病人送来的太迟了，如果再早一个小时的话~~~。“主治医生抱歉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爷爷怎么了？“
两个声音同时道。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医生们抛下这句冰冷的话都离开了。
李凡冲向手术室，他那慈祥的爷爷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他是身体已经冰凉，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面上显示的是一种死人才有的泛灰色。
李凡紧紧的抱着那已经不再温暖的身体，眼睛流出了泪，仔细一看，那泪里面还带有暗红，那是血泪啊，只有过渡悲伤的才可以留下的。无论陈大光怎么劝李凡就是不肯松手，连医院的人把他爷爷运如太平间他也没有。
在幽黑的太平间内，李凡一动不动，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一具具再没有说明的尸体，还有他最亲近的人，那已经远离了这个肮脏人世的高爷爷。
第二天，在陈大光百般劝慰之下，李凡终于与他把他最亲近的高爷爷运了回家。在陈大光的操持下，尸体终于入土为安了，但是奇怪的李凡再也没有流下一滴泪，也没有吃一点饭喝一点水，眼睛是血红血红的。
在陈大光说要他查过事情经过后，他才开始吃饭，经过多方打听，他才知道原来那天他走了以后，高爷爷那不争气的儿子与儿媳妇来了。他们来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听说高老头这两年赚了些钱，他们就打算来要，而高老头不肯，说这是给李凡的学费。而他的儿子与儿媳妇与他发生了争执，而争夺之下，一失手把老人的额头撞在了地上。
七八十岁的老人那有力气反抗，而两人见事情不妙立即跑了。此时的老人很虚弱，根本就不能靠自己止血或去医院，大声呼救引了众人，但是众人只是顾着围观而忘记了老人的死活，而去医院又耽搁了几个小时，一个小小的伤口就那么样要了老人的命。
李凡知道了全部的经过后，也没有说一句话，仍然是沉默，他自从他的高爷爷死了以后没有说一句话，陈大光慢慢的安慰着他：“李凡，人死如灯灭，你想开点。我和你张姨想好了，高爷爷不在了你就做我们的孩子，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会好好的待你的，你就别住这个窝棚了。”李凡仍然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陈大光叹了口气，桌上他送来的菜李凡一口也没有动。
此时的李凡内心波涛汹涌，报复两个字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拿着一把刀，仔细的磨了磨，然后放在腰间，打听到了高爷爷的儿子的地址，此时他想的是怎么样也要杀掉那个家伙，他急速的向前狂奔，夜色很快把他幼小的身体吞没了，外面是死一样的漆黑。
当他来到他那个败类的家门口，打算进去的时候，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如果杀掉高爷爷唯一的后代，如果地上的高爷爷知道了会生气吗？但是愤怒让他很快失去了理智，他的内心充满着愤怒，他自己快沸腾起来了。
如果打不过怎么样，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面前的小楼有三层，大院们紧锁着，里面可能还有狗，小楼很漂亮，三层木质结构的小楼上仔细的雕刻着一道道的精细的花纹，屋内有人大声的谈笑着，一辆豪华摩托车气派的放在那里，在小镇上也是凤毛菱角。
李凡爬上了墙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跳了下去。他摸了摸腰间的刀，镇定了一下心神。他一直都很聪明，他知道他如果拿着刀光明正大冲去拼命不但连那个败类的面都见不到，还会被抓走，而他一直都是靠脑子办事的人，当然不会这样的。
李凡慢慢的朝小楼靠近，但是这个时候院子里大狗却汪汪的叫了起来，屋内的人似乎被惊动了，马上门口出来了几个人，其中几个都是彪形大汉。随后一个妖艳的女子也出来了，似乎在搜寻四周的情况，他们四下张望了一下。
李凡趴在旁边的花丛一动也不赶动，而那狗仍然凶狠的叫着，如果不是上了锁链的话可能就朝李凡这里扑了过来。而一个光头男子见狗朝李凡这里叫，就跑了过来，而幸亏李凡身体不大，再加上天黑，又有花丛的遮挡。李凡心里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连大气也不赶出一声。
而那光头见没有什么情况，摇遥晃晃的来到了李凡这个花丛旁。李凡心里紧张的都要跳了起来，心想：“若被你发现老子就一不做，二不休了，见一个杀一个，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看着这些家伙怎么都不像是好人。“而那个大汉竟然掏出了自己的家伙，一边哼着淫秽小调一边在李凡头上下了一阵尿雨。”
“日，倒霉！“李凡心里咒骂着，但是也只是在心里骂，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什么呀，狗是不是饿了，春花，你找几块大骨头来喂狗。李镇长，我们继续吃饭。吃完打牌，一定打上八圈，谁跑谁是孙子。“那光头道。
“高明啊，你老子听说死了啊，你小子怎么还是天天玩啊，死的时候你去了吗？“一个胖胖的家伙道。
“没有，日，老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儿子呢，反正老子早不认他了。被提这个，进去吃饭，吃饭去。“光头说完就往里面走，而那个胖子没有想到光头竟然这样的毫无人性，呆了呆，也跟了进去。而那个妖艳女子拿了几块骨头扔给了狗，踢了几脚狗。呵斥道：”叫什么叫，乱叫把你炖了。“狗一边吃着骨头一边呜咽着，不再叫唤了。
“天助我也，高爷爷你一定要保佑我为了你报仇啊。“李凡心里道。抹去头上的尿水，他爬到了摩托车旁边，而此时狗正吃着骨头，塞着嘴巴的狗自然不会再叫了。李凡打开摩托车油箱，脱下自己的外衣，把衣服塞进油箱，然后拿起出来，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李凡又爬到小楼旁边，把那件满是汽油衣服放在一个木头上，拿起手里的火柴，扑哧一声，点燃了火柴。轰的一声，火势一下子起来了，在汽油的推动下，木柴很快就燃烧起来了，而由于小楼是木质结构，而里面的木材也都是很干燥，还用油漆漆过，自然燃烧的更快，一下子整个小楼开始燃烧起来了。
李凡见到这里，立即朝院墙跑去，此时狗叫声开始响了起来，当李凡翻过墙头，在墙外见里面火光一片，整个黑色的天色都被小楼的火光给映红了，李凡撒腿朝家跑去，不赶停留一下，而此时那个大院里面的哭喊声大做，救火啊救火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
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小窝棚，李凡的心仍然是扑通的跳个不停。他一刻也不赶停留，他知道如果被人家知道这个放火的事情是他做的话，那么他就倒霉了，他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破烂行李，几本破书，几件破衣服就是他全部的家当，然后拿起了那个破烂皮球，也把他塞进了包里，虽然球不能踢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是高爷爷给的第一件礼物，对他的意义重大。
李凡本来想与陈大光告别的，但是又害怕连累陈大光，也害怕如果去了陈大光就走不了了，所以他也没有和陈大光告别，就开始了他的漫漫征程。在小镇唯一火车站边,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他毅然别过头,大步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