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完结】>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寡妇突如其来的冷笑

  许慕言点头,并没有吃檀青律给他夹的红烧肉。

  他啊呜一口,咬掉大半个红烧狮子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心里默默流泪。

  好香,好好吃啊,原来红烧狮子头是这么香的,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百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米饭,还把桌面上的十几盘菜一扫而空。

  直到撑得肚子圆鼓鼓的,再吃一口就要立马呕吐出来,许慕言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满意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啊,吃饱了,吃得可太饱了。

  许慕言舒服地歪在座位上,两手护着自己撑得浑圆的肚皮,身上穿的衣服几乎都要被撑炸开了。

  檀青律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满桌狼藉。

  万分不敢置信,一个小魅魔居然一口气吃了那么多东西。

  他都怀疑小魅魔肚子里是不是有虫子,吃这么多,难道就不撑得慌么?

  “焦焦,你……你多久没吃过饭了?”

  许慕言掐掐手指,好像从穿书为止,他从来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有时候一天就啃一个馒头。

  而且还是隔夜的硬馒头,他一向是早上小心翼翼地掰开一点,放在水里泡泡,等泡软了,再一口气吃个干净。

  然后中午晚上也都这么干,有时候实在没东西吃了,又不能啃自己的指甲盖罢?

  就只能去偷小寡妇种的灵草灵果吃,每次被发现了,就会被抓起来,跪在小寡妇的面前,噼里啪啦挨好几下嘴板。

  小寡妇一般都是拿那种玉做的戒尺打他,一板子下去,那嘴唇都肿老高,三四板下去,就要流血,好几天连水都不能喝一口。

  有好多次,许慕言都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被小寡妇敲下来了。

  就从来都没有吃饱过。

  今天是他穿书以来,吃得最安逸,最舒服,也最开心的一次。

  原来吃饱喝足会让人这么舒坦的,许慕言甚至觉得,就算现在被人把脑袋砍下来了,也值当了。

  “我从前一直都是啃野果子的,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顿了顿,许慕言又道:“师兄,以后你每天都带点吃的在身上,好不好?只要我饿了,你就拿给我吃,行不行?”

  不是他自己不藏吃的,关键藏不住。

  小寡妇与他双修,能不脱他衣服么?

  衣服一脱,身上还能藏个啥?

  檀青律听罢,鼻尖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他一直都清楚,魔族人在修真界举步维艰,比街头的老鼠还不如。

  可从未想过,连吃一顿热乎的饭菜都办不到。

  再想想此前玉离笙逼他,将一个还没有焦焦大的少年,绑在木架上,一刀刀的凌迟了,甚至连骨头架子,都让他拿去锉成齑粉。

  滔天的恨意瞬间涌满了檀青律的胸膛,他只觉得心头血都要被气出来了。嘴里一片浓郁的血腥气。

  他也更加怜悯起了焦焦,觉得焦焦能平安长这么大,实在太不容易了。

  为了防止焦焦受人欺辱,檀青律决定,要以自身来助焦焦修炼。

  魅魔修炼,讲究的就是那等不可言说的房中之术。

  虽然檀青律自己也没行过那种事,但他认为自己对付一个小魅魔,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焦焦,你先上楼休息,我让人送桶热水过去,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晚上我会去看你的,你别怕。”

  顿了顿,檀青律又意有所指地道:“你自己先准备好,知道了么?”

  准备好?准备啥啊?

  许慕言一头雾水。

  现在谁让许慕言不要害怕,他都恨不得抱住对方的腰大哭一场。

  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反正已经吃饱了,许慕言壮着胆子上了楼。

  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轰隆一声,他抬头一看,正好瞧见二楼拐角的一个房间,被人重重关上了。

  许慕言:“……”

  他狐疑那房间里住的人就是小寡妇,赶紧挑了个离小寡妇最远的房间去住。

  才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店小二就将两桶热水,还有一套干净衣裳送了过来。

  许慕言心惊肉跳的,总觉得还有噩梦等着他。

  等店小二一走,他就赶忙把窗户,房门都锁死。

  这才小松口气,褪下衣衫洗澡去了。

  疲倦的身子才一浸泡在热水里,整个人就舒坦得软了骨头。

  许慕言把下巴以下的部位都泡在热水里,懒洋洋地倚靠在木桶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许慕言霍然清醒,刚要起身查探,一只大手就从背后压住了他的肩膀。

  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再度缓缓传来。

  “焦焦,昨晚的教训没吃够是么?今日就开始勾引男人了?嗯?”

  许慕言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不明白自己明明把房门和窗户都锁死了,小寡妇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还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他是鬼么?这么神出鬼没的?

  “我……我……我没有!”

  许慕言结结巴巴地道,两手死死攥紧拳头,默默安慰自己,不要反抗,顺势而为才能少受点罪。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想起从前经历的种种,连声音都颤了起来:“饶我,饶我……”

  玉离笙低声笑了起来,明知故问道:“饶你什么?说啊,你做了什么错事,需要本座饶你?”

  “我……”

  许慕言哪里知道自己做错了啥,他觉得自己啥也没做错,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弄错了小寡妇的属性。

  原本以为,他能白天叫师尊,晚上师尊叫。

  后来他才知道,他白天叫师尊,晚上师尊让他叫。

  许慕言心里那个苦啊,就跟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

  “焦焦,本座多想下死手惩戒你,可又怕你承受不住。”

  玉离笙贴着许慕言的脖颈,牙齿啃咬着他的皮肉,声音轻得像是五月的晚风。

  “焦焦,本座罚你抄《清心经》,你说好不好?”

  抄《清心经》?

  不是罚跪钉板,不是饿饭,也不是打嘴巴?

  这个可以啊,这个真的可以!

  但许慕言不敢表现出自己很高兴,生怕小寡妇改变了主意。

  于是他表现出了惊恐的神情,颤着声道:“我……我不会写字的,求仙尊饶我!”

  “不会写字啊,本座可以教你。”

  玉离笙的脸上流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毫无任何避讳地注视着不着寸缕的许慕言。

  好似要透过这一层陌生的皮囊,望向当初那个许慕言。

  在这种略带几分严厉审视的目光中,许慕言的牙齿咯咯打颤,暗暗安抚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否则就会自乱阵脚。

  “焦焦,玉佩取出来了么?”

  玉离笙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出来,唬得许慕言的脸都白了。

  “说话,取出来了没有?你说实话,本座不动你。”

  许慕言听过小寡妇太多这种保证了。

  心知小寡妇诡计多端,倘若未经允许,他把玉佩取出来了,势必要被小寡妇借此机会,狠狠羞辱折磨一番。

  因此,许慕言这回学聪明了,他就是没动。

  这下抓不着他的错处了罢?

  于是乎,许慕言摇头,故作一副懵懂乖顺的模样,小声道:“没有仙尊的允许,我不敢的。”

  “你不敢,你又有什么不敢的。”

  玉离笙低声喃喃自语道,未经他的允许,许慕言还不是惨死在了雨夜里?

  依他看来,许慕言胆大包天,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的!

  为什么许慕言不肯出声相认?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同他师徒相认?

  当真有那么恨他么,不肯再同他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牵扯,甚至都不肯与他相认了。

  玉离笙的眼底流露出悲切的神色来,心头不断涌动着酸胀的钝痛。

  在许慕言“死”的那几个月里,他疯魔癫狂了好几个月。

  夜夜与尸同棺,做尽了夫妻之间的恩爱事,将从前从未说过的情话,尽数说给了尸体听,只盼着有朝一日,许慕言还能回来。

  可真当玉离笙把人盼回来了,却又发现,面前的许慕言不肯认他了。

  依旧和当初一模一样,凡事都去找檀青律。

  连重生后的第一面,都是去见檀青律,而不是见他这个师尊。

  玉离笙眼底的寒光越来越盛,竭尽全力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

  他不敢再对许慕言有任何一丝亏待了,生怕他再和上回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一个字都不曾留下。

  没关系,只要言言肯回来,只要言言肯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心里有其他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心里有他这个师尊不就好了?

  反正言言的身体,终归是他一个人的,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能染指半分。

  玉离笙有信心,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占据许慕言的心。

  让许慕言的心,从今往后,只装他一个人。

  让许慕言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焦焦,你好像很怕本座?可本座见你在檀青律面前,有说有笑,开心得很,能同本座说说,你们私底下,都在聊什么?”

  玉离笙随手拿过手巾,一手摁住许慕言的肩膀,一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后背。

  这副身子虽然同从前一般,在床笫之欢上,极耐折腾,可却比从前还要清瘦。

  雪白的皮肉下面,蝴蝶骨根根分明,两扇肩胛骨曲线流畅,昨夜在荒郊野岭,玉离笙曾经见识过,许慕言双腿的修长笔直。

  这绝对是一具十分完美的皮囊,也是一副绝佳的容器,和玉离笙也算契合。

  同样带给了玉离笙极大的欢愉椒???????樘。

  见许慕言没吭声,玉离笙的眸色又暗沉了许多。

  玉离笙想知道,很想知道,寻常许慕言都跟其他人在聊什么。

  他还想知道,许慕言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关于许慕言的一切,他通通都想知道。

  玉离笙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才算好,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爱失而复得的宝贝。

  只知道要将人牢牢抓在手心里,时时刻刻地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不允许言言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等了许久,许慕言都没开口说话,玉离笙的眸色也越发黯然下来,但也并未生气,沉默地取过澡豆子,先蘸点水,在许慕言的胳膊上一搓,很快就搓出了一层白乳。

  漂浮在水面上,说不出来的怪异。

  许慕言小声道:“我可以自己洗的。”

  “你是不是觉得,本座特别想碰你,一时一刻不碰你,就浑身燥热难忍,心乱如麻?”

  玉离笙放下手巾,两手按在木桶沿上,逼近许慕言的脸,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

  直到瞧见许慕言的眼眶渐渐泛红了,才低声道:“你信不信,即便本座不动你一根头发,也依旧可以让你木桶里痛哭求饶。”

  许慕言眨了眨眼睛,特别识时务地道:“信信信,我信我信我信!”

  他信了还不成吗?

  说不信的话,那小寡妇必定有千万种方法,可以逼迫他相信。

  索性直接信了,一了百了。

  玉离笙却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来,低声道:“你只是嘴上信了,可心却是不信的。”

  那只宛如死了三天的手,用食指指尖,轻轻戳了戳许慕言的胸膛。

  戳的那个部位刚好是当初,玉离笙用发簪刺穿过的地方。

  曾经狰狞丑陋的伤疤已然消失不见。

  现在这具身体干净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宛如一块天然的白玉。

  玉离笙也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是个很恋旧的人,总觉得现在的许慕言,并不是真正的许慕言。

  应该在许慕言的身上,重新烙下属于他的记号才对。

  就好比雄狮在扩|张领土时,都会在自己的猎物上,释放雄性气息,让其他猎手不敢靠近。

  就应该拿一块烙铁,在火堆上烧得通红,再狠狠往许慕言的胸膛上烙出个伤痕来。

  烙下玉离笙的名字,让所有试图染指许慕言的人都知道,许慕言是属于他的。

  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属于他一个人。

  哪怕是一根头发,都不允许别人染指。

  许慕言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他怕得很厉害,坐在木桶里一动不敢动,冷汗顺着湿漉漉的额发滚落下来。

  洗澡水也渐渐散尽了热气,他的呼吸开始不顺畅了,就在他即将窒息而死时,玉离笙蓦然笑了一声。

  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笑,啪嗒一下,好像把许慕言脑中的弦勾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