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凯勒,你有在听吗?”母亲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我在。”我回答道。
“你今天是不是还在曼彻斯特,准备什么时候回伦敦?要是你方便的话,这几天回趟家吧,我和你爸爸刚从维也纳回来,给你带了礼物。”
“那我把威尔也一起带回来吧,刚好我们很久没聚过了。”
“别叫他,这个小淘气鬼,还不得趁着这个机会多逃几节课。”她甜蜜的抱怨道,“而且威尔才从家走了没一个月,倒是你,凯勒,妈妈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
我最受不住她这样的语气,像个撒娇的少女般软软甜甜,连忙答应。
“那我就不告诉威尔了。我保证明晚一定回家,好吗?”
又说了一会儿话,等那边电话挂断后,我才收起了手机。
抬头就对上了拉曼的蓝眼睛。
“我妈妈。”我解释道,伸手去握住他那只放在大腿上的手。
他的手没有动,任我抓在掌心里。
“你们感情真好。”拉曼说。
他显得这么平静,我又开始紧张了。
“所以……我们能回到之前的那件事吗?”
“嗯?”
“就是……呃……介于五分钟前我做某个动作的时候你并没有推开我,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在……某个问题上,跟我持有相同的态度?”
拉曼的蓝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他甚至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我的手心:“能说清楚吗,哪个问题?”
亲已经亲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的性向,你的性向,以及我的感情。”
“你的性向我知道了,要说到我的性向和感情――”猝不及防的,他凑上来亲了我一口,亲在脸颊上,“我觉得我已经回答你了,但现在我们得先开车,停在路边太久可不好。”
25.
我们当然没有去看房子。
事实上,在十分钟之内完成了告白、接电话、得到告白对象回应和回吻这些流程,已经让我心跳如雷,手脚发软,完全顾不上什么要给弟弟看房子的瞎话了。
我带拉曼回了我弟家,一处我出了有一半钱的高层复式公寓,某种意义上那也是我在曼彻斯特比较私密的落脚处。
“哥!”威尔来给我开门的时候还往我身上扑,被我扒下来后,却是要把眼睛都黏在拉曼身上了,“这位是……?”
他是知道我喜欢男人的,却从没见我把人带到他面前过。
“凯文·拉曼。”我说,尽量显得很自然,“我男朋友。”
“!!!”威尔脸上震惊的神色取悦了拉曼,他眼睛都快含不住那笑意了。
“你好,威尔,你哥哥跟我提到过你。”
“啊?你好?”
我都被这一幕逗乐了,实在见不得自己弟弟这么蠢,我把人拎到一边,“好了好了,别丢人了,你早上不是还跟我说约了人去踢球嘛,赶紧去。”
我现在只想跟刚出炉的男朋友过二人世界。
“哦,好……不对啊!哥!你答应我下午要跟我过去给我长脸的!我哥们超级想见你,我们半个野球队都是你的粉丝啊!”这傻小子嚷嚷道。
这件事我确实答应过他,我们家从小教育威尔说到做到,我不可能对他言而无信。但我刚跟拉曼表明心意,一天都想跟他处在一起。
我为难的看了一眼拉曼,他冲我点点头。
“现在才上午10点,离下午还有很久,等你们下午踢完了打给我好吗?”我跟威尔说,“或者晚饭前我联系你,总之我会记得这件事的。”
送威尔出了家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到里面说吧。”我对拉曼说。
他却没动,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给你弟弟在曼彻斯特大学附近买房子,嗯?”
26.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下午的每一刻画面。
我和拉曼在二楼我的房间里聊天,我们刚刚互明了心意,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即使不说话气氛也显得好极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我一直搭着他的肩膀,给他看手机里存着的奖杯照片。他则放松地背靠在我的胳膊上,手臂蹭过我的胸膛,给我讲他读大学的往事。
讲着讲着,我们又四目相对了起来,我亲吻着他的唇,他则微微张开嘴,舌尖勾引着我的舌尖,互相交换口水。然后我推倒了他,俯下身子吻在他的脖颈上……
我们差点在那狭窄的沙发上擦枪走火,直到我弟弟打来电话。
“哦,可怜的小凯勒,答应了弟弟就要说到做到。”
拉曼把他的衣服重新拉下来,幸灾乐祸的摸了摸我的脸。
傍晚我和他一起去了附近的球场,他站在球场边给我拍照,我就在场中陪威尔的野球队踢了一小会儿,然后挨个给男孩们签名。
打发完了男孩们,我拉他下场1v1。
他找了各种借口来拒绝我,但还是没抵抗住威尔这个坏小子在一旁加油鼓劲,做了我带球练习的人形桩。
这次轮到我笑他了。
“柔弱的小凯文,你其实是个豌豆王子吧。”
不过我还记得这是在外面,没能伸手去摸他的脸,只好悄悄的捏了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
真甜。
27.
周末过后,我回到了伦敦继续开始日常的打卡上班。
由于我的住处附近经常会有记者蹲守――拉曼曾经,包括现在,也是这些记者中的一员――拉曼说什么也不愿意经常出入我的房子。
我想过重新买一幢去住,或者买下隔壁的把两件屋子打通,但拉曼笑我说以为他们记者都是吃素的,这种明显反常的行为会被他们抽丝剥茧的追查下去,哪怕查不到真相也会打扰到他的日常生活。
于是我只好熄了和他住一起的念头,每个工作日晚上都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房子里发信息骚扰他。
其实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我们一周能见到很多次。有时是在科尔尼训练基地外看到他,有时是赛前新闻发布会,还有的时候是在球场边。
但为了不被人察觉,我们都只能选择克制,彼此装在球员和记者的壳子里,尽量不做任何近距离接触。
一周之内,只有周末的时候我们能去悄悄约会。
有的时候是去酒吧,让瑞雯给我们打掩护,有的时候是在酒店、餐厅的私人包房,或者拉曼自己的房子里。
“就像在做间谍工作一样。”我对他吐槽道。
“谁让你是凯勒·肖呢,小凯勒,”拉曼比我只大了2岁,但非常喜欢叫我小凯勒――我每次听到都会抗议,但从没有获得成效,“道理你自己也清楚。”
我亲亲他的脸:“我清楚,我就只是……真是恼人的环境。英格兰2014年就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但该死的英超到现在还是个恐同重灾区!”
“听话,等你退役后再做决定,”他摸摸我的头,“这赛季机会很好,你已经和阿森纳踢进了欧冠八强,再努力一把,你就是全英格兰最厉害的边锋。”
“我现在难道不是全英格兰最厉害的边锋吗?”我问他。
“等你在射手榜上前进一位再说吧,那时候我就给你写一篇大吹特吹的报道,怎么样?”
我凑近他,故意在他耳朵边暧昧的呼出一口气:“看来要成为被太阳报吹捧的英超第一边锋,还得是得拜托拉曼先生啊。”
拉曼大笑,他取下自己的眼镜,主动跨坐到我身上:“来吧,潜规则的第一边锋先生,取悦我。”
作者有话要说: 按大纲的话其实没这么多内容的,但我的读者们都太甜啦w所以送章小甜饼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