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剑?”他轻笑。好像他只会笑,别的表情都不存在。
“二百零一剑。”
轻轻颌首。“不错,有小成,继续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下我和那个没有皮肉的人。
那人除了脸,脖子以下的部位,血肉模糊,不,都没肉了,只剩下薄如蝉翼的肉留在身上,裹着跳动的内脏和那些花花绿绿的肠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有活力。
地上。和着衣衫的碎片的薄如蝉翼带着鲜血的细肉散落在四周。宛如落了一地妖艳的桃花。就像萧哥哥的明晃晃的笑。
当时,教主对我说:“梅花落,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剑法。可将一个活人剑削成一副骷髅。相传,练成此剑法的人可将活人剑削三百剑。”可是他却说。“将人剑削成骷髅不怎么吓人,想要更捏人心魄,那就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还有什么比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更难受?所以我就将这剑法稍微改了下。”说这话时,他脸上带着细微的变化,就这么一闪而过,快的让我抓不到。
“你呢?多少剑?”我轻问。对于他这一贯的做法,我已见怪不怪了。但我却还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表情总是这么快的让人无法捉摸。
他笑着轻轻摇头。像是在讥笑自己,又像是在讥笑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三百一十六剑。”
我惊讶的看着他。那岂不是比相传那个人还要厉害?真想不到,整天把笑挂在嘴边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将人剑削。
我又看了那人一眼,真的很难想象,眼前出现的这种画面他竟然会去做。还是笑着面对。
只有微薄的气息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与其这样的活着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柳眉倒竖。一剑刺向那人的心脏,鲜血放肆的外溢。宛如流动的桃花般妖娆。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那年……我十二岁。
六年之间。
每日都是习武、杀人,好像在我生命中没有别的事情一样,那些女子所该有的所该做的跟我沾不上一点关系,反而比那些男子还要心狠手辣。有时连我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的。如果是,那他怎么会让我做这些?想想。也对。他要的是杀手,他怎么会管是不是女的。只要能帮他杀人,哪怕不是人都是好的。
他成功了,不知道是不是偷笑呢。
这些年,我的名声早就遍布了大江南北,江湖上都盛传着魔教新出来一个魔头,甚至比魔教那些狠厉的角色还要厉害,可以说是闻风丧胆了。
起先,人们并不知道我有多厉害,只是偏偏有人见我杀人了,而且还是有次我一气之下将人剑削了,片片“桃花”洒落在我与那人之间,腥红的血液洒在我雪白的纱裙上,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那时的我眼中一片血红,见人就杀,绝不留活口。
突然瞥见有人躲在阴暗角落里,恰巧看到了我杀人的全过程,全身抽搐,两腿之间好像还湿了一片。见了他的第一眼就是杀,什么都不用犹豫,等到我走进他,他眼里的惊慌和恐惧在瞬间一览无余,尤其是那双如星辉般的双眼,让我感到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