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游戏竞技>你的荣耀我的狙>第46章 再见,滨州。

  辗转缠绵的深吻, 被浓重的荷尔蒙支配着,让那个原本冰冷的雨夜骤然之间有了温度。

  从室外到室内。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湿冷的身子陷入温暖干燥的床。

  这一次,换郁江澜主动。

  …

  郁江澜深知那一刻的自己是不堪的, 自私地将那蔓延到极致的欢愉点燃,任其肆意地凌驾在所有情绪之上,来迫使自己遗忘痛苦。

  他的大脑空茫一片,无比深情地凝视着那人漂亮的眉眼,坚持地看清里面的每一道波折。

  …

  “对不起,凌凌。”

  “嗯…”

  —

  郁江澜下楼买烟,回来后在厕所里一连抽了三根, 才回到床上。

  他掀开被子,手直直的就冲着凌季北的腰际伸过去。

  凌季北眸子微颤, 面色复杂, 有点悲喜交加的意味:“澜哥, 你不会是还要…”

  “我看看你伤。”郁江澜没等他说完, 抬手把他刚穿好的睡衣扒开。

  凌季北的小腹紧张地收紧, 红肿的刀口,冷不丁地暴露在视线里。

  郁江澜动作一滞, 垂着眼睛看了好半天,喉结微微滚动:“怪我。”

  他手指近了近, 想去抚摸,又不敢。

  “不怪, ”凌季北抓住他的手, 直接覆盖在那条刀口上,“给你摸摸小肚子,可以少难过一点吗?”

  郁江澜轻轻笑了一下:“你这么瘦,哪里来的小肚子。”

  “谁说的, 你看!”凌季北故意鼓肚子,用这种最质朴也最幼稚的方式,想逗郁江澜开心。

  郁江澜笑着揉了揉他头:“怎么傻乎乎的。”

  他说完站起身,又要下楼,买药。

  郁江澜穿着睡衣,偏偏药店又离得远,走在凌晨的街道上,不是一般的奇怪。

  再回酒店时,郁江澜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

  凌季北不知道他去买什么了,好奇心驱使他坐起来,像小动物似地去刨那两个袋子。

  他先打开一个袋子,里面有酸奶和话梅糖。

  “这个是我的!”凌季北直接把那包话梅糖拿起来,宣示主权一样撕开了口,拨开一颗含到嘴里,不忘称赞:“嗯真甜~”

  郁江澜正在拆那个装药的小包,把碘伏、棉签还有伤口贴一样一样拿出来。

  凌季北看了看:“澜哥,你是特意去给我买的药啊?”

  郁江澜没抬头:“不是,我想喝酸奶了,顺路。”

  他忽然想到什么,看凌季北一眼:“你吃糖呢?”

  糖正在口腔里打转儿,郁江澜这一问,凌季北下意识地有点慌,没底气地问:“啊,对啊,不是给我买的吗…”

  “我才想起来,医生说你肠胃功能恢复得不好,最好少吃些糖。”

  凌季北拖着声音,有点撒娇地意味:“我吃都吃了,下不为例!”

  郁江澜继续弄手里的东西:“最好吐了。”

  “诶,太浪费了,这一块糖也是钱啊。”凌季北说着往郁江澜面前凑了凑,做出要吐出来的架势,“那给你吧澜哥,亲都亲了,你不会嫌弃我的吧!”

  “吃吃吃。”郁江澜皱着眉躲开他,“看你这点儿出息。”

  凌季北粲然一笑,这不仅是一个小小的妥协,也是澜哥对他的宠溺。

  他美滋滋地吃完了一整颗糖,又悄咪咪地背过手从袋子里“偷”,被郁江澜抓了个现行:“差不多得了啊。”

  郁江澜用棉签蘸着碘酒,给小孩儿擦伤口。

  他低着头,一边在红肿的刀口附近涂抹,一边用嘴轻轻地吹。

  暧昧不明的动作,痒到心坎里的气息。

  凌季北身上忍不住地发颤:“澜哥,我自己来吧。”

  郁江澜以为他是疼了,把棉签交给他:“嗯,明天去医院再看看,我看肿得挺厉害的。”

  “好,你顺便也检查一下,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

  “我没事,多喝点水就行了。”郁江澜看着他把伤口贴贴上,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睡觉吧,不早了。”

  凌季北点点头,等着郁江澜也躺下来,抬手关了床边的灯。

  酒店的窗帘是那种遮光性极好的。

  室内的光线暗下去,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陡然间淹没了所有的轮廓。

  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

  “澜哥,你经常抽烟吗?”凌季北的脸埋在郁江澜的颈窝里,轻轻吸了吸鼻子。

  郁江澜把手落在他背后的肩胛骨上,抚摸着往自己怀里圈了圈:“不是。”

  “只有…很难过…很害怕的时候…”

  “那上次在医院,我妈去的那天…”凌季北回想了一下,“第二天,你也是一身烟味儿。”

  郁江澜微顿,抚摸他的手停下来,听小孩儿无比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难过?”

  “你生病了,病得那么重。”

  “就因为这个?”

  “嗯。”

  睡吧。

  …

  翌日是个大晴天,也许是昨日下了雨,就连天空都要比平常干净许多。

  凌季北醒来的时候,郁江澜已经买了早点回来。

  手抓饼和豆浆,手抓饼里加了很多料,鼓鼓囊囊的,都是澜哥的爱。

  郁江澜身上有一个很迷人的特质。

  大概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留一点痕迹。

  骨子里透出来的理智和冷静,是凌季北可望不可及的成熟魅力。

  差的不只是一个三年。

  外婆的事情,郁江澜没有再提。

  凌季北都已经想好了开导他的词儿了,甚至还杜撰编造了一些励志故事,然而没能用得上。

  好像昨天晚上,一场大雨加上那三支烟,已经让郁江澜找到了最好的释怀方法。

  不管那是什么,都令人感到欣慰。

  郁江澜带着凌季北去医院检查了刀口,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儿发炎。

  医生开了点药,嘱咐了几句。

  离开医院后,郁江澜又和凌季北在滨州转了一圈儿,带他去看了自己小时候的学校,去吃了老字号的坛肉米饭。

  一路上,讲着他童年的故事,都是开心的趣事,让凌季北险些就要以为,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孩儿。

  把珍贵的开心的留在心里,悲伤的遗憾的随风远去。

  —

  离开滨州时,郁江澜坐在大巴车上靠窗的座位,看着熟悉的风景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倒退。

  他的眼睛无声地湿润了一下,在阳光下,亮亮的。

  再见,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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