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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妖刀
50.
入了腊月之后，就没那么忙了。郁谨觉得是过年气氛越来越浓重，所以不觉得忙，每天都在期盼放假。
郁松说回家会过来接他一起回去，叫他不要提前买票。
他们基地以前过年会放烟花，后来有禁令后就不买了，怕被举报——隔壁小区有人偷偷放被举报了，就只在放假前贴对联和窗花，几个人一起忙也算很热闹了。
严又昕过年也不在这边过，说是跟父母去外婆家那里过，因为父母也觉得家里太冷，过年想去暖和一点的地方。
这一过年，他们就真的在两个地方了。
郁谨想了一下，他们统共也没待在一起几天。
年前短暂地见了几次后，郁谨就被接回家了。
上次在电话里和郁松没说几句，说见了面再谈，这会儿接着人了，郁松却没提谈恋爱这件事。郁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是赞同的，还是反对的。
毕竟对方是个男生。
“你和严又昕说自己回家了吗？”郁松问他。
郁谨点点头。
郁松开着车，随意道:“那你要告诉爸妈吗？”
郁谨没说话，看着窗外，神色有些淡。说起来有些矛盾，他既想告诉父母，又有些害怕，所以犹豫不决。
郁松很了解郁谨的性格，点头表示清楚他的意思，就没再问。
郁松沈亚情在家的时候，家里总是更热闹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离开毕业班的缘故，都静雯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不再是疲惫的、尖锐的，而是温和平静了许多，没有那么有压迫感了。
回去当天，都静雯带着郁谨去超市买东西，他推着购物车跟在都静雯后面，都静雯在前面拿东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话题大多是离不开队里生活的，郁谨不厌其烦地描述，希望她知道后可以放心。
“你不要吃薯片吗？”路过零食区的时候，都静雯指了指货架上各种各样的薯片。
郁谨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都静雯，去拿了两包。
“亚情也喜欢，你帮她拿几包番茄味还有烧烤味的，还有可乐……不要百事。”都静雯笑了一下，“多大的人了，都喜欢这些东西。”她说这话的语气十分无奈，郁谨也没忍住笑了笑。
“你哥哥和亚情明年就要结婚了。”都静雯拿下一盒咖啡，“他们工作又忙，结婚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郁谨歪了一下头，道:“哥哥没说，定下来几月份了吗？”
“定了，明年八月份。”
郁谨觉得时间过得好快，郁松第一次带沈亚情回家好像还是不久之前。
但提及这个事，他又不可避免地想，或许某天，他会带严又昕回家来给父母认识，像几年前亚情姐姐第一次来时那样。
他们会开心吗？还是生气？
饭后，他们在外面聊天，郁谨说太累了，就回房间了。
丢丢他也带了回来，白天总是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这会儿才敢出来，但也只是在他房间里。见他回来，丢丢就往他身上蹭，要抱着。
他给严又昕发了微信，随后就严又昕就打了电话过来。
郁谨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丢丢，感慨似的说:“我哥哥要结婚了。”
严又昕含笑道:“是好事。”
郁谨戴着耳机，可以清楚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好像在耳边讲话一样。他不由眯了眯眼睛，将脸贴在丢丢头上，贴得丢丢的耳朵总是动来动去。
他不说话，严又昕就随便说。说最近票不好买，他抢了好久才抢到；又说队友本地人多，一放假就跑没影了；还说喜欢吃的店放假了，买不到外卖……
郁谨很想一直听他讲话。严又昕的声音有些低，完全褪去了少年期的感觉，慢条斯理说话时听着很舒服，比电台主播的声音要好听，他听着就很喜欢。
“你在家怎么样？丢丢还适应吗？”严又昕问他。
郁谨低头看了一眼乖顺窝在他怀里的猫，说:“刚回来那会儿有点怕，现在好很多了。”毕竟丢丢是第一次跟他回家，生疏的地方它都要适应一下。这样说着，郁谨突然很想看看严又昕，便道:“你想看看它吗？”
严又昕似乎愣了愣，笑着说:“好啊。”
郁谨很快就爬起来跪坐在床上，郑重地开了摄像头。
严又昕也开了摄像头，见郁谨头发凌乱，怀里的猫跟他一样毛发凌乱，但很认真地盯着手机，他就忍不住想笑。于是他挡了一下翘起来的嘴角，笑道:“宝贝真漂亮。”
郁谨把丢丢抱起来看了看，说:“丢丢是邻居都会夸的漂亮猫。”
丢丢配合地“喵”了声。
严又昕没说话，只是很温和地看着他。
待了会儿，郁谨看着屏幕，又很想抱严又昕。他心说自己真的很贪心，总是不满足于眼下，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他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安安静静的样子，但严又昕察觉到了那一丝微妙的不同，坐直了点，说:“怎么了？”
“……”郁谨如实道，“想抱你。”
如果可以，亲一下也不过分吧？
严又昕没忍住换了个姿势坐着，躁得他想出去抽根烟。他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道:“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去接你。”
“好。”郁谨笑了一下。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久到郁谨在严又昕的声音中睡去。怕浪费流量，严又昕最后听了几分钟郁谨的呼吸声，小声说了句“晚安”，随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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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室友们大声讨论百事和可口谁更好喝这个问题，我默默投了可口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