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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妖刀
46.
还没到寒冬腊月，但北方入冬后风跟刀子一样，正值有阳光的时候出门也得戴着帽子和口罩，不然会冻伤。
郁谨出门还戴了围巾，整个人就露着眼睛。
冬天他和丢丢一样不爱出门，最好是宅在没人的地方窝着，但偶尔出来走走也还好。
严又昕早早就来接他了，俩人一道去海洋馆。
“这个时间人不多，不会挤。”严又昕侧过来说，“学生都还没放假，挺好的，不然去哪里都一堆孩子。”
郁谨整个上半身都转过来——风大，他戴着帽子听不大清楚。闻言，深有其感，就点点头，但因为姿势有点呆，动作稍显得有点滑稽。
严又昕被他逗笑了，说:“我不说话了，好好走路吧。”
郁谨就转过去认真走路了。
他们这边不靠海，郁谨也就没去过海边，多数是从电视上或者网上看。而本市之前其实就有海洋馆，但除非基地组团去，不然郁谨是不会自己单独去的，可惜基地没组织过去海洋馆。
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入口，又带着他们到道路岔口，再次强调了一遍他们票上的表演时间和地点。在去看表演之前，他们可以先去走一下海底通道，通道连接着奇珍鱼类展出，走一遍表演差不多就开始了。
海底通道很长，郁谨在里面走的时候总会紧张。严又昕问他怎么了，郁谨就说，担心玻璃会碎，水淹过来。
严又昕碰了碰玻璃，笑着说:“不会碎的。”
海底这种蓝色给人神秘的感觉，光也漂亮，斑驳地打在每个人身上。
郁谨看着他，一时没作声。
“我外婆在海边住，小时候我去过几次，后来就没怎么去了。”严又昕说，“捡贝壳，或者去戳螃蟹，不过我觉得猫眼螺最好玩，天天去抓猫眼螺。”
“在海边住啊。”郁谨想象了一下他描述的场景，觉得挺有意思的。
严又昕笑了笑，解释道:“他们是哈尔滨人，冬天太冷，后来就定居南方滨海城市了。”
郁谨点点头，说:“确实南方要暖和点。”
海豚表演在一个很大的场馆里举行，虽说学生都还没放假，但来的人也不少。
严又昕怕不注意走散了，就挨着郁谨走，偶尔挡一挡横冲直撞的人。
找到位置坐下的时候，郁谨总觉得隔壁位置的人在看这边，就悄悄瞥了一眼。
是对情侣。
“你们领免费的礼品了吗？”女孩见他看过来了，就温声问了一句。
郁谨茫然地看了看严又昕。
严又昕凑过来，问是什么免费礼品。
女孩手一伸，手心躺着个蓝色的小海豚挂件，她一笑就会有梨涡，很甜的样子，指了指场下的一位工作人员:“是挂件，在挂着红色工作牌的姐姐那领，可以领两个。”
她又拉过男朋友的手，展示了一下。
严又昕问郁谨:“你想要吗？”
“不用扫码什么的？”郁谨迟疑地问。
“不用。”女孩笑了声。
严又昕见他没否定，很快就下去拿了，郁谨一回头，他已经走到台阶处了。
女孩的男朋友欲言又止，随即被拍了一下手，没出声。
海洋馆出的周边礼物都很可爱，做工也精致。
郁谨其实不是特别想要，但他觉得严又昕刚刚的神情应该是想要的。
隔了老远，郁谨从高处往下看，看到严又昕在和那位工作人员交谈，但不知道在说什么，随即严又昕就指了指他这边，摆摆手。郁谨不明所以，也抬起手摆了摆。
工作人员就找出两个小海豚，给了严又昕。
“她问你什么了？”郁谨好奇地问。
“我跟她说，我们两个一起来的，她就给了我两个。”严又昕递给他。
郁谨笑了笑，说:“麻烦你跑下去一趟了。”
严又昕摇摇头。
表演结束是六点，直到出来的时候，郁谨看到，在门口的张贴告示上写着，夫妻、情侣可领蓝色海豚挂件，十四岁以下少年儿童可领粉色海豚挂件。
他揣在口袋里的海豚毛茸茸的，他碰了碰，觉得心里有些奇怪。正巧他们旁边坐的那对情侣也出来，看到他在告示前，便友好地笑了笑。
郁谨顿时手足无措。
严又昕似乎没看到，拉着他就离开了。
“晚上想吃点什么？”严又昕神色自若。
郁谨稀里糊涂地说:“吃海豚吧。”
严又昕:“……”
他笑得肚子疼，单手扶着郁谨的肩说:“海豚不能吃。”
郁谨自闭了，一眼都不看严又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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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去了日料店。
不巧的是，晚上下了雪，他们吃完在一家奶茶店等了近一个小时才雪停，出去的时候雪已经很厚了。
这个天气打车不好打，公交车也延迟得厉害，他们定了车，看快到了就在路边等。
严又昕借着路灯侧头看他一眼，说:“挺远的，你别回去了，下了雪我也不放心。在我家住一下吧，一会儿给崔哥或者简队打个电话说一声。”
这地方离FK基地很远，走着要很久才能到，更何况这么冷，又下了雪。
郁谨却犹豫了会儿，说:“不麻烦了。”
严又昕看着他:“怎么会。”
郁谨抬起眼来，正好对上他微微垂着的眼睛，看不清情绪，但又能感受到，他是不希望自己拒绝的。
于是上车的时候他给简河发了条信息，说今晚下雪，在朋友家住了。
车里有空调，郁谨很快暖了起来，手指无意间碰到口袋里的小海豚，登时有些不自在。他看着外面，慢吞吞地想，好奇怪啊。
严又昕到家就烧热水沏姜茶驱寒，又准备热水洗澡。
等他们各自收拾好东西，就已经快十二点了。
郁谨穿着严又昕的睡衣，和他没有用过的内裤，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加重了许多。
快睡下的时候，严又昕敲门说拿来了东西给他。房间里只掌了床头灯，郁谨也看不清他拿了什么，就问:“是什么？”
严又昕就拉着他到窗边，用毛毯将郁谨裹上，又把窗子开了个小缝。他点了打火机，把一根仙女棒点燃，愉快地道:“可以许愿。”
仙女棒很漂亮，郁谨问他:“许什么愿。”
严又昕就说，生日愿望。
“本来是想早点回来的，但时间来不及了，我怕你觉得打火机奇怪，就拿了这个。都是火，都可以许生日愿。”严又昕眼里含着笑。
“谢谢。”郁谨看着快燃尽的仙女棒，觉得有些新奇，便在心里许了愿，希望十九岁可以健康。随后仙女棒就灭了。
时间刚好是零点。
严又昕抱了抱他，说:“生日快乐，岁岁常欢愉。”
郁谨的手机开始不断地震动，是亲人朋友踩着时间发来的祝福。
郁谨眨了下眼睛:“你知道我生日。”
严又昕笑吟吟地说:“我知道。”
郁谨总觉得严又昕眼里有钩子，不断在勾着他去靠近，但并不危险，甚至是温柔的。
“还有。”严又昕拿出一个海豚挂件，递给他，“应该是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记得收好。我先走了，晚安。”
郁谨耳尖都红了，觉得这东西在发烫。他匆忙收起来，说了声谢谢。
严又昕已经开门了，郁谨才低声问:“你知道吗？”
“什么？”
“海豚。”
严又昕回头看他，淡笑着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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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啊写这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规则类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