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失焦>第17章

 

  

  4月7r.ì凌晨,横江大桥上过往的车辆比平时白r.ì里少了许多,但这些车辆的驾驶者每每行驶到桥尽头,总忍不住放慢车速,凑到窗边,看看桥底下出了什么状况。

  警队在小青年报警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事发现场,他惊魂未定地扶着小电驴,站在桥头边的空旷场地接受警方的询问。

  寸头警察站在警戒线内使劲搓了搓脸,强打起j.īng_神,看着几个消防员把桥底下吊着的尸体缓慢地往下放,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公职在身,他真想把这大晚上接到的命案往边上一撂。

  后方忽然传来一阵S_āo动,严悯身着青绿色夹克,黑色的紧身裤衬得她双腿修长,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双眼明亮而有神,可惜半永久型的黑眼圈出卖了她睡眠不足这一事实。她穿过警戒线,周围正忙着取证的工作人员纷纷朝她打招呼:“严队。”

  寸头警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严悯从他身边路过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然后把手上印着“unworldly”字样的咖啡杯塞到他手里,“发什么愣啊,出了人命就这态度?想不想干了。”

  丁秦端着咖啡杯追了上去,“严队?你咋回来了?市局不是把你分配到邻市查非法高利贷的案子去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严悯就恨得牙痒痒,揍人的冲动都有了,“什么狗屁让我配合当地警方调查,其实就是家里那位老妈子夹带私货,想骗我回去相亲,呵,我把相亲搞砸了就不让我干涉案情一切进展,看吧,冷战了半个月,不还是我赢了,把我调回槐安了。”

  丁秦:“二八好几的人了,您怎么还这么幼稚……还有啊,我哪里有不看重人命,问题是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尸体居然吊在桥下,难怪搜罗了这么久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严悯一边观察被平放好的尸体,一面问:“怎么说?”

  “这一个月你不在队里,我可真要忙坏咯,”丁秦抱怨了一句,接着道:“上礼拜星期六,槐安一中有个孩子失踪了,好巧不巧,还是市长的孩子。”

  说到这,严悯想起来了,“死者是邢国宇和罗琦的孩子?”

  “对,名字叫邢桐,严队你之前应该接触过这家子人吧。”

  “那就是个问题家庭,”严悯看着尸体,摇了摇头,“可惜了孩子。”

  而后她抬头问给尸体大致做了个检查的法医,“怎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目前没法给出太多明确的信息,但可以初步断定,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两天前,也就是4月5号凌晨一点至凌晨五点这个时间段。死因大致归结为腹部的几处刀伤和头部的砸伤,但哪个才是致命伤,还需要带回到法医实验室做全面的检查。哦对了,死者的指甲很干净,几乎没有反抗的痕迹和其他多余的伤,有较大可能x_ing是熟人作案。”

  严悯弯下腰,仔细瞧了瞧这具年轻的尸体,“没有反抗……”

  站在一边的丁秦忍不住c-h-ā话:“一个长相甜美的高中生,要么遇到劫财,要么遇到劫色,再要么就是被报复了,我猜啊,”他仰头喝了口手里的咖啡,还没咽下去就全喷了出来,“严队您能不能改改这个毛病,老是往咖啡杯里泡绿茶——咳咳,言归正传,我猜八成和她父母脱不了干系,你想想,这些名人有几个背后是干净的啊,那要想混下去,黑白两道多少都得沾点的……”

  撇开证据谈案子,在严悯眼里就是扯淡,她把丁秦往边儿推了推,自顾自地朝桥底下走去。

  丁秦紧追不舍:“哎——严队我认真的。”

  严悯头也没回:“目前什么检查结果都还没有,你就这么肯定死者是邢桐?”

  “千真万确啊,她的失踪案是我处理的,我见过她照片,和真人,不对,和尸体一模一样。”

  严悯仰头,只见桥底下正好露出一截弯曲的钢筋,钢筋两头都被固定在了混凝土里,怪不得可以把人这样吊在桥底下,也不知道这两天有多少不明真相的人远远地以为碰见了鬼。

  从江边走回岸上,她瞧了瞧被当做证物收纳在一块儿的绳索和麻袋,目光被静置在一边的大石块给吸引住了。她问丁秦:“这石头干什么用的?”

  “哦,我们来的时候,石头正好卡在钢筋和桥的接壤处,凶手应该是用这块石头攻击死者的头部之后,再把绳子系在死者身上,将绳索穿过钢筋,他像升旗一样把对方升到最顶点,最后呢,他把手上牵着的这头捆在了石块上,松手后石块卡住了,凶手就能溜之大吉了。”

  “我没问你这个,看到上面的血迹了吗?”严悯指着石头问。

  “看见了。”

  “没觉得不合常理吗,你看看四周,”严悯指了指周围,“大大小小的石头这么多,拿哪个砸人不称手,非要用搬起来又慢又费力的大石头,死者难道是站着不跑给他打的吗?”

  “嘶——”丁秦摸了摸下巴,“还真是有点反常。”

  严悯环顾四周,只见几颗孤零零的老树和随处可见的杂C_ào,剩下的都是碎石和泥地。

  她拍了拍手,召集警员们:“大晚上的辛苦了各位,今晚暂时先收队,回局里分析情况,记住了,这绝对是一起x_ing质恶劣的谋杀案,没把案子解决了,咱们都别想休假!”

  “是!”

  凌晨四点,牧宵从床上惊醒,冷汗涔涔。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松了口气。

  “还好是梦……”她安慰自己道,随后她顺手想打开床头的小台灯,可转念一想,马上缩了回来。

  她想到那封信,那张轻描淡写说着令人反胃的话的信笺,她不敢开灯,怕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正在看着她,稍一不慎,无妄之灾就会降临。

  她打开手机,裴歌的消息跳了出来,已经是昨天夜里的了。

  “你这么早就睡了吗,我看你家没有开灯。”

  “有件事想通知你。”

  “算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