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亮离开的时候痛并快乐著。
毕竟是工作了这麽多年的地方,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可是看看众人焦头烂额的样子,又不免有几分庆幸。
人代会快召开了,市领导发话,此案影响恶劣,必须在召开会议之前解决,不能进一步加大市民的恐慌情绪。
张戈理在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回来後连开3个会议:一方面,找线人了解黑市器官买卖的情况,加大对各运输渠道的监控,如果确属贩卖行为一定要将受害人器官控制在本市内;另一方面,从各大商场、超市大型冰柜的售後送货开始排查,锁定范围,多管齐下,务使早日结案。
吕医生叫了苏笏和陈峰来,这个案子现在主要由他们负责。
他将相片在投影仪上放大,“我发现了这个。”
陈峰呲牙咧嘴的看著那张皮肉翻绽的图片上空荡荡的腹腔,“血肉模糊的。”
吕医生将鼠标往下移,“不是,你往这里看,在骨盆的位置。”
苏笏眯著眼睛,努力将目光聚焦於鼠标在的范围,由於相片本身很可怖,很难集中精力,不过他还是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小小的像伤痕一样的东西。
“是两个圈儿?”
吕医生放大那个区域,“你看像什麽?”
苏笏用食指在空中描摹著印记的走向,“会不会是阿拉伯数字的‘8’?”
吕医生点点头,“我也这麽想。”
陈峰问道,“这个数字是什麽意思?”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总不会这是第8个受害人吧?难道还有第1至7个?”
苏笏沈吟著,“吕大夫,你看这个伤是……”
“跟肛肠内壁的擦伤一样,都是生前造成的。”
“是什麽造成的?”
“应该是大号的针,针孔排列成这个样子。”
“类似纹身吗?”
“不好说,但我觉得不像。这个痕迹很……拙劣,不饱满,边缘也不圆滑。”
“有没有可能代表什麽涵义?”陈峰问,“或者是死者生前自己纹的?”
苏笏摇摇头,“我们现在对被害人的了解为零。他不在各区所报的适龄失踪人口里。”
陈峰叹气:“这个案子不及早解决,咱们的面子可丢大发了,”他拍拍苏笏的肩膀,“我再去盯盯冰柜售後那边,要想把人装进去得要个够大的柜子呢,肯定能查到什麽。”
苏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有一个陌生的男孩,看见他,慢慢站起来。
“来认尸的。”特意走到他身边的周锦低声说。自从郑晓楠的事情过後,她似乎注意了很多。
男孩有些拘谨的拉著皱皱巴巴的衣角,
由於反复烫染变得枯黄的头发,干燥起皮的嘴唇,看得到针头线脑的劣质衣物,脖子上不知是什麽质料的奇怪链子,虽然摘掉饰物还是能看见不止一个的耳洞……这个男孩一眼就能看出是做什麽的。
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後男孩努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有些颤颤巍巍的双手出卖了他。
“是你的什麽人失踪了?”
“朋友。”男孩有些敌意的看著他,普通话不太标准,听口音像是安徽的。
“失踪几天了?”
“有一周了。”
“怎麽没去派出所报案?”
“我们──”男孩的声音低了下来,“没想那麽多,以为常新去……去哪儿玩去了呢。”
“你朋友叫常新?”
男孩没吭气。
苏笏看看他,“那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