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你等等……”

  楼陵没有回头,只停下脚步,打断他的话:“江开,你也不信我?”

  “不是,我……”

  楼陵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快步离开。

  楚江开看那背影,有点担心,不是不相信,身为滨洲的府尹,他没有像楼陵一样潇洒离开的权力。

  “大人,你看聆琴被吓坏了……”莫川流的意图,楚江开很明白,却也只能说:“先进去吧。”

  楼陵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不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走到哪里是哪里。停下时,却发现是站在严府门口。

  朱漆大门,红墙碧瓦,雕梁画栋。

  楼陵走进去,没人拦他,也没人迎接他。

  “严鸿渡呢?”楼陵随便抓了一个人问,得到“主人在书房”的回答。

  楼陵去了书房,看到严鸿渡正提着笔,似乎在思索什么。

  “在想何事这样入神?”楼陵道。

  “算帐呢。”严鸿渡没什么感情地说。

  楼陵毫不客气坐在他的酸枝木椅的扶手上,看到纸上写满了他的名字,除了“楼陵”还是“楼陵”,倒是笑了,原来被郁闷压抑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他道:“我只看到我的名字,何来账目?”

  严鸿渡转看向他,左眼亮得可怕,道:“一个名字就是一笔账,你看你楼陵欠我的有如此之多。”说罢,拉下楼陵的头,吻上双唇。鼻息间隐约有那令人作呕的脂粉味道。

  他们在月桂树下做了什么?楼陵怎么对那女子呢?

  思及此,严鸿渡狠狠地攻城掠地,让楼陵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良久,严鸿渡才放开他。

  楼陵止不住地大口呼吸,见严鸿渡提笔又写了一个“楼陵”。

  “你欠我这样多,要如何还我?”严鸿渡将楼陵拉到怀里。

  “你要什么?”楼陵伸手抚摸严鸿渡的脸,感觉嘴边的胡渣有点扎人。

  严鸿渡握住他的手,十指相交,道:“我要的,你给得起吗?”

  “哈,一辈子,总给得起吧。”楼陵玩笑般的回答似在严鸿渡心头浇了一壶冰水。


  他将手伸入楼陵衣襟内,用力揉掐那凸起,听他的低吟,“如果我要的就是一辈子呢?”

  楼陵嘿嘿一笑,说:“那就一辈子啊。”

  严鸿渡低头咬他的脖颈,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楼陵没听清。

  楼陵的腰带被解开,书桌上的文房四宝都被扫落,严鸿渡将楼陵抱上书桌。

  “你的扇子呢?”严鸿渡突然问起来。

  楼陵说:“没带。”

  严鸿渡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看着楼陵,看得楼陵心里发毛。

  “陵。”他的样子难得认真:“你爱我吗?”

  “啊?”楼陵想不通为何严鸿渡突然问起这个,一时间不知所措。

  久久听不到楼陵的回答,严鸿渡突然笑了,他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笑声中满是心伤与无奈。

  原来……一切都是他严鸿渡自作多情吗?

  楼陵莫名其妙,无端端的,严鸿渡是受了什么刺激?

  笑罢,见楼陵还袒着衣裳,一对茱萸被自己挑 逗得红艳尖挺,双颊染上脂红,双唇微启,一副诱人的模样。

  “把衣服穿好吧。”严鸿渡说,语气平静而冰冷。

  “嗯?”楼陵以为听错了。

  严鸿渡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我累了,你自己回去。”

  楼陵咬了咬唇,却不明白严鸿渡突然的转变是为什么。他捡起腰带,却怎么也系不好,严鸿渡见状,还是走过来帮他整理好衣裳。

  “鸿渡,你怎么了?”楼陵放柔了声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