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爷。”阿碧起身,娇娇柔柔做了个万福,“今夜阿碧梳弄,还请严少爷赏光下标。”

  严鸿渡一听,只能嘿嘿笑,偷瞄眼楼陵,只见他冷着一张脸,手中的扇都快捏变形了。严鸿渡暗地拉住楼陵的手,怎知醋坛子早翻了,拉都不让了,只好赶紧办完正事,再慢慢安抚他。

  严鸿渡问道,“阿碧,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想问。”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严鸿渡温柔一笑,说:“红砚和段海银平时关系如何?”

  阿碧一听不是关于她的,便笑不起来了,淡漠地说:“姑娘和段先生平时没什么交集,除了姑娘要唱曲时,才会说上几句话。”

  “那段海银喜欢红砚?”严鸿渡又问。

  阿碧沉默了一会,才道,“这没看出来。姑娘爱慕段先生倒是真的。”

  “什么?”楼陵听到那话,淡定不住了,望向阿碧,恰好阿碧也抬起头,对上楼陵的双眼,顿时害羞低下头。

  这下不止楼陵,严某人的醋坛也翻了一地。楼陵再优秀也是他一个人的楼陵!

  “姑娘对段先生早有了好感,却碍于身份不敢说出来。”少女的话打断了严鸿渡的旖想。“前些日子,慕少爷与姨娘说要赎姑娘,慕少爷家财万贯,年轻又英俊,别人遇上这样的好事半夜都会笑醒,可是姑娘却哭了整整一夜。”阿碧说到这,叹了口气,有一种不符年龄的沧桑感。

  楼陵突然想到了好多年前的自己,虽然那记忆很模糊。

  不过有些凌乱的片段,最近越来越清楚了。

  “这样说来,若是段海银向红砚表明心意,应该不会被拒绝才对。可是段海银的供词又是怎么回事?”严鸿渡问楼陵,楼陵沉思着没有回话。

  阿碧又说了:“我跟了姑娘三、四年了,她的脾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虽然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性子比谁都烈,她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去死,也不会做的。”

  “就算是去死,也不会做……”楼陵重复了阿碧的话,想到了原来想不到的:“就算是去死,也不会做……我知道了。”

  严鸿渡疑惑问:“知道什么?”

  “红砚为什么会落水。”

  严鸿渡与楼陵赶往滨洲的大牢,进去时,已然晚了一步,段海银倒在地上,身边放着一个和在严鸿渡楼陵画舫上发现的瓷瓶一样的瓶子,那瓶子是空的。

  “竟然自杀了!”楼陵立即叫人去让孙斯见来看。

  不一会,一身浅灰色的孙斯见便来了,探过鼻息号过脉搏,也只能摇摇头。

  楼陵一怒,扇子甩向牢门的栏杆。可是他忘了,今天带出的扇子是檀香扇,而不是“铮”扇,普通的扇骨经不起他这么一下,扇子应声而裂,断裂的扇骨恰好扎入楼陵的掌心,滴滴鲜血摔落地上,看得严鸿渡心疼不已。

  “别动气。”严鸿渡将他揽入怀,看他的掌心,被刮出一道深且长的伤痕,“孙大夫,快给陵止血。”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孙斯见慢理斯条地打开药箱,取出止血药为楼陵涂上,“一个冲动,一个见另一个冲动就更冲动。”

  楼陵没说话,闭上眼调节心绪。

  孙斯见为楼陵号脉,道,“你别轻易动怒。不然怕是解药没拿到,你先见阎罗天子去了。那时候怕某个人会疯掉吧?”

  某个人瞪了孙斯见一眼。

  楼陵靠着严鸿渡,静静地听着。

  严鸿渡道,“你为他制的那些药呢?”

  孙斯见道,“我的药也只能拖一拖而已,对症下药你没听过吗?那毒不是我制的,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出能完全解毒的解药?”

  严鸿渡听罢,眉头紧锁。

  “他若再这样冲动下去,严老板你早日为他寻块风水宝地会好点。”

  “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楼陵突然开口,“好人才短命。”

  “随你怎么说,总之,控制好你的脾气。”孙斯见背起药箱,“看起来挺温文一人,怎么内在那么冲动……”他说完就走了。

  严鸿渡突然紧紧抱住楼陵,“别那么快就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会想孙斯见说的那样……”

  楼陵低低一笑,抬头吻上严鸿渡的唇。

  不仅仅是你不想我离开你,我也不想……

  章后囧剧场

  张三:大人,这事你不能不管啊!

  楚大人:不是我不想,这猫啊狗啊的事情,你要我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