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问到这次事件的动机那会,谢必安笑得很开心,仿佛十分享受与别人分享这分愉悦,他坦诚所做一切包括几乎杀死白燕都是为了找到白享运的尸体,然后剁成肉酱再烧成灰烬,拉上一泡尿冲进马桶,而他的心愿已经达成。

  

  赵卓杰记得谢必安当时的表情,是快意,是得尝夙愿的快意。

  

  谢必安对白享运的恨超过一切,不惜手段也要让对方彻底消失。

  

  白燕轻轻拍抚赵卓杰的手背,这段时间他已经从赵卓杰嘴里听到自己被注射药剂以后发生的一切,包括近期谢必安受审的情况。

  

  赵卓杰感受到恋人的安慰,会心一笑,重新叠好报纸,随口找话题:“白享运的财产已经被冻结,不过谢必安一死,你又成为继承人,有想过怎么用那笔钱没有?”

  

  白燕回以微笑:“我要是不管它,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想将它们弄一个公益基金由政府管理,只要成为国家的钱,白享运剩余的势力自然会有人着手打击。”

  

  “好吧,我的存款还够我们吃点青菜萝卜过日子。”

  

  “我喜欢青菜萝卜。”

  

  赵卓杰挑眉:“明天的补汤可不是青菜萝卜熬的,你必须喝光它。”

  

  “……”

  

  “小白。”赵卓杰看着恋人正为明天的补汤发愁,表情一整,沉声说:“我很没用,关键时刻不能保护你帮助你,但是……不要离开我,真的不要。”

  

  白燕有一刻愣怔,而后笑容犹如冬后暖阳融化冰雪般勃发神采:“我不会离开,真的。”

  

  在充斥着刺鼻药水味而且色调单调的病房中,二人贪恋着对方的体温,久久相拥。

  

  门外的小护士瞪住手表——这是再等等呢?再等等呢?还是再等等呢? 

 

70、番外一

 

    昔日繁华远去,旧城区只剩下一堆破旧斑驳的唐楼,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都已经搬离,这里成为社会低层人士的聚居地,活着的尚有困难,更管不上素质,满地垃圾污水横流,仿佛与时代脱节的衣着风格,出卖身体的妓|女,前来打工的异乡人。

 

    谢家代代行医,就如同这旧城区一样,曾经风光过,直至谢父因为医疗事故赔光身家,被医院解雇,气死谢爷爷,剩下一家三口灰溜溜地回到老屋开黑诊所,偷偷摸摸地给旧城区的居民看看小病,大多也只能治治性|病,打打胎。

 

    失意的谢父脾气日益暴躁,谢母每一天在压抑中度过,直至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小孩午睡醒来见到挂在吊扇下脖子扭曲的着母亲,父亲表情阴郁地坐在旁边,手拈着一张信约。

 

    在许久以后,小孩才明白那叫自杀。

 

    没有丧礼,小孩无法从父亲口中问出母亲的下落,甚至因此挨了几顿打,最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