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必安每说一句,赵卓杰的心就梗上一根刺,最后这持续跳动的肉块汩汩流着血,怎么都止不住,他不敢回头看白燕,他的心绪很乱,但他还明白乱|伦不可以。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白燕就是赵卓思,那么……他们不能再错下去。

  

  白燕本来不是GAY,白燕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赵卓杰想着,拳头攥得死紧,面对谢必安更显强硬:“哼,我们兄弟俩的事情,还不用你这个变态偷窥狂来管。”

  

  兄弟……白燕抚着心脏的位置,只觉得痛到麻木,就连它是否仍旧跳动,都已经无法感受了。

  

  谢必安再次冷笑,看赵卓杰的眼睛像在看一只愚昧的小虫:“呵呵,把他逼得跑来这里掘坟,甚至羡慕这里头埋着那具尸体的人,又是谁?我可没这个能耐哦。”

  

  “什……什么?!”赵卓杰闻言大惊,仔细看,坟上草皮是有被翻开过,回头一看,那双犹如钢琴家之手,修长优美的五指上果然沾满泥巴和血色,仔细看,有几片指甲都断裂了,触目惊心,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小白……你……”

  


  赵卓杰伸出的手,被白燕轻轻躲开了,他看着白燕把手背起来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的模样,尴尬地收回手,突然意识到他不应该再叫小白了,这是卓思,也姓赵,他的亲弟弟。

  

  “哟,敢引诱小金丝雀,敢上他,就不敢承担血缘带来的障碍么?”谢必安调侃:“我错了,你不是恶犬,你是一匹狡猾的豺狼,自私无情,事事都从自身考量,只要察觉有什么不对劲,遛得比谁都快。”

  

  “闭嘴!”赵卓杰气急败坏,恨不得撕了谢必安的嘴,他的手不自觉摸上枪套,只想一枪轰爆这臭嘴。

  

  微凉的手压住了他的,赵卓杰低头一看,是白燕的手,上头的泥巴和血污瞬间扑灭他心头的火焰,压抑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他静静地看着这手,身后的人也很安静,在他们无语的片刻中,谢必安重新站起来,打破沉默。

  

  “你还要去画廊吧,走。”

  

  “不准去。”赵卓杰一把握住白燕的手腕,感受到挣脱的力道也没有松开,酝酿了一下,没能喊出赵卓思的名字,终于还是说:“小白!白燕!不要闹别扭,谢必安一直在监视你,他居心叵测,你不能跟他走。”

  

  闻言,白燕抬起眼睛注视着谢必安:“他说的是真的?”

  

  谢必安耸耸肩,不置可否。

  

  白燕垂下眼睑:“那么,我不能跟你走。”

  

  谢必安扬眉:“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从这个人跑来那一刻就知道,你真的需要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去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吗?他连爱你都不敢,你就这么巴巴地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白燕挤出一丝笑,像深冬的细雨,凄冷入骨:“我不是你,没办法放手。”

  

  此话刚落,赵卓杰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白燕的手还停留在原本被握住的位置上,愣了愣才放下,换来谢必安满带讽刺的嗤笑。

  

  “那我就,祝你好运吧。”谢必安走了,留下一记飞吻和一句无棱两可的话:“珍惜吧,趁着现在你们还有时间。”

  

  这个人走掉以后,墓园恢复死寂,在这个拥挤的地方,却没有半丝人气,即使现场有两个人。

  

  赵卓杰率先打破沉默:“走吧,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