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不通。”叶慈浅浅地吸了一口,“而是觉得有什么事忽略了。”

  “什么事?”

  要是能知道是什么事,我还抽烟发愁?叶慈淡淡白了司徒一眼,继续浅浅地吸烟。

  须臾……

  “你说,林岳山到底要干什么呢?”司徒仰靠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你说他这两次挑衅,都不疼不痒的。要说跟咱们死磕吧,看着又不像;但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特么的膈应人啊。”

  “是很烦人。”叶慈忽然笑了,“小唐说林岳山是癞蛤蟆,跳到你脚面上,吓不死你,也能膈应死你。”

  闻言,司徒也乐了。这货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前一刻还闹心的要死,这会儿竟逗起了叶慈,“那什么委托人的事,小唐跟你闹了没?”

  “闹了。”叶慈苦笑道,“他闹也闹不出什么事来,解释清楚就好。”

  “昨晚没少忙活吧?”

  忙活是必须的,如果不是要去调查荀雨晴,叶慈还打算忙活一夜。

  荀雨晴……

  “糟了!“叶慈忽然低喝了一声,把手里的烟扔出去,急忙发动汽车。

  司徒被他弄的有些糊涂,“怎么了?什么事糟了?”

  叶慈冷着脸,说:“昨晚我为了调查荀雨晴用了那个药粉。”

  司徒怔楞半响,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紧着催叶慈,“你知道现在她在哪里吗?”

  “我是把她放回公司了。”说着看了眼时间,“现在过了两个小时……”

  “别废话了,赶紧吧。”


  结果,他们赶到公司的时候,下面停了两辆警车。还没等他们下来,一个警察忽然出现在车外,敲敲车窗,招呼叶慈下车。

  “什么事?”叶慈下了车,面对警察的审视心感不悦。

  警察出示了证件,说:“我是本市警局的刑警,袁开。你是叶慈对吧?我们见过面。”

  叶慈点点头。袁开继续说:“昨天23:30有人看到你把昏迷不醒的荀雨晴女士送进大楼。零点整,荀雨晴女士报警说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醒来后身体感到非常不适。我的同事送她去医院检查,在她的鼻腔和口腔发现一种很奇怪的药物。这种药物跟几月前自杀身亡的韩珊莉体内发现的古怪药物极为相似。经过荀雨晴女士的讲述以及目击证人的证词,我们怀疑你与荀雨晴女士的袭击案、韩珊莉的自杀案有关。麻烦叶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见叶慈一动不动,袁开露出一点微笑,“叶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叶慈和司徒都很冷静,特别是叶慈。他冷眼看了看袁开,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负责韩珊莉自杀的吗?”

  “曾经。”

  “走吧。”叶慈回头看了看车里的司徒,“跟小唐说一声。”

  这会儿,司徒把车窗完全放了下来,笑着对叶慈摆摆手,“哥们,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叶慈跟着笑了,说:“我放在林遥那边的东西,别动。我准备送人的。”

  “真啰嗦,没见警官都等不耐烦了。快去吧。”

  就这样走了!叶慈跟着袁开上了警车,半点急躁愤怒的表现都没有,老老实实地走了。

  等他们的警车驶离视线,司徒的脸色才彻底阴沉了下来。cao你大爷林岳山,居然玩了一手回马枪!

  一脚油门下去,叶慈这辆卡宴被开出了飞机的速度。司徒很生气,非常生气!他把电话连在车里,拨通了唐警监。开口便是痛骂连连,“明白了吧老爷子?林岳山那混蛋早就憋着劲整叶慈。狗屁的朋友,狗屁的生死之交,都他么的是准备黑叶慈的。现在好了,叶慈进去,一时半会肯定出不来。”

  唐警监在天色将明时接到司徒的电话,心里沉重异常。可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即便林岳山的网再大再深,唐警监也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司徒,你要冷静。”

  “我很冷静!我冷静的脑子都快生锈了!我们这帮人,林岳山为什么第一个对叶慈下手?因为他不干净!以前那些事,叶慈就算退出来了,案底还在。真闹腾大了,你也保不住他。”

  “不,你把问题想的太严重。”唐警监说,“既然我能承认小慈,就为他做好了准备。这一点不要担心。”

  打了一把方向盘,司徒几乎踩死了油门,他跟唐警监吼,跟自己吼,满心都是叶慈被带走的时候的情景。忽然被林岳山杀了一枪,他能甘心?但是,司徒在激愤之余,忽然想起叶慈那番“弯腰不弯腰”的说辞。

  或许,叶慈已经预感到了。

  “好吧,叶慈的直觉一向很准。我估计他对这事的反应不会吃惊。他走的时候只是叮嘱我收好放在小遥那边的东西。我估计,短时间内,叶慈自己也不想出来。”

  “对,这就是小慈的优点。”唐警监为自己的儿婿感到骄傲,“他知道,你们这些外援必须舍弃一个给林岳山,不是他就是江雨。江雨跟小慈相比,还略逊一筹。所以林岳山要卸你的左膀右臂,必然先对付小慈。你不能乱,案子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办,该查谁就去查。有什么麻烦,我给你们解决。”

  说到这里,司徒恨恨磨牙,“光是咱们还不行。我……老爷子,我打算找文堂的父亲。”

  “暂时先不用,文堂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