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沙发很软,但沉夏还是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希声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西装外套、衬衣,露出了蜜色的肌肤和健硕的肱二头肌。小腹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俯身狡黠一笑,他握住沉夏的手,覆在了自己已经松开的腰带上。

  他主动带领,循循渐进,不疾不徐地引导着沉夏的手指,一点点解下皮带与纽扣,跟着……捏住那冰凉的拉链,缓慢而轻柔的,往下拉。

  沉夏面颊绯红地偏过头,却被希声几根手指勾住下巴,强行掰了回来。

  一时间,暧昧的调情动作,倒多了几分粗鲁的魅惑。

  镜头外,一只精致的高脚杯被三根纤长的手指轻巧拿捏着,逆着光影浮动的灯光往上看,这人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面的质地看起来像是铁的,但却镶嵌着一块紫红色的宝石,泛着深沉的血色光芒,笼罩在这人过度苍白的脸上。

  他的双膝上蜷缩着一人,面对着他张开了双腿跨坐着,目光缱绻,低低呢喃,透着难以言喻的诱人的嘶哑,光滑白皙的身躯宛如灵蛇扭动着,双手搂住他的腰身,亟不可待地放下自己窄窄的腰胯,将臀部往下压,嘴唇中不停地溢出“Iolite,啊啊啊好舒服,给我,快点给我……”的声声魅叫。

  谁能想象,之前与沉夏搭讪的那个白领精英,竟然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此竭尽挑逗之能事,主动送上门做甜美的宵夜不说,还毫无羞耻之心的做出各种淫靡的动作。

  男人噙笑不语,握着高脚酒杯中殷红的液体,一扬手,沿着怀里之人的股缝之间倾倒了下去。

  红色蜿蜒的液体滚珠一般流淌在柔软的凹陷处,有一些沿着更深处的股沟,滑至了那个隐藏甚深的洞穴边缘。

  水流的细腻触感,似乎若无地刺激出他更加剧烈的反应,半咬着嘴唇,抱住Iolite的脖子就疯狂地吻了下去,好半天,他自己气喘吁吁地快失去了理智,眼前的Iolite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看得他不禁一阵恼怒。

  然而,身体里那彪悍的力道和热度并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作为男人无数情人之中保持第一顺位时间最长的Ruby,自然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不敢再主动吻住他的嘴唇,只好难耐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继续耽溺在这极致的快感中,迎合着男人越来越快的节奏,放肆地欢叫,不顾一切地攀爬上那即将崩塌的顶峰。

  只有在最终的那一刻,男人才会卸下他往日高深莫测的面具,发出几声蛊惑人心的沉吟。

  无数个日夜,自从遇见了他,Ruby所做的一切,仿佛就是为了被他死死扣住身体,听见这短暂的一声低吼。

  “够了,你该下来了!”没有丝毫温情的,Iolite立刻恢复了一贯的冷傲,拍拍Ruby的屁股,示意他起身擦干净自己与他身上的白浊痕迹。

  Ruby略带失望地抬起腿踩在地上,扶着酸涩的腰,但旋即抽出旁边桌上的纸巾,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幽怨,殷勤地为他擦干净小腹和大腿,再才背过身去,走进浴室为自己清理。

  Iolite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镜头上,不曾转移过,红艳的沙发上,两具皎洁紧致的身体四肢交缠,严丝合缝地扣合在一起,尽管希声特意把毯子盖在了自己腰部以下,但他每次律动之下,隐约露出的细细股沟和沉夏骨节完美的膝盖,总能让他喉头发紧。

  可惜,希声整个人的背部挡住了沉夏的上半身和脸,他一直无法看到沉夏此时布满了水雾的双眼,和他那半刻半阖、鲜嫩欲滴的薄唇。

  Iolite有些烦躁地眯起眼,压制着心底的躁动,斜靠在椅背上,默默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十几分钟后,镜头下的沉夏和希声拥抱在一起停止了动作,想必是结束了酣战。Iolite挑起眉梢,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Ruby,还没好吗?这两个人的质量相当不错……去查查底,如果可以利用,你知道怎么做……如果身份比较麻烦,那就做一次性的玩物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Ruby眉头微蹙,拳头紧握着,爆出了几根青筋。

  哼,一次性报废的玩物么,既然Iolite大人想玩,属下自当竭尽所能完成您的吩咐。片刻,从浴室里出来的,还是那个眉眼含笑,一脸精干的高级白领。

  希声轻喘着从沉夏身上直起身,不由得皱眉:“哥,刚才你都听见了吧?”

  早在沉夏被Ruby搭讪的时候,他就把一个迷你窃听器贴在了他西服内角边缘。所以Iolite和Ruby刚才说的所有话,他们都听了一清二楚。

  算好时间,希声爬起来快速穿衣,出门喊酒保送来一扎啤酒来时,正好碰上走出门的Ruby。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里是不同的两种深意,Ruby与希声擦身而过时,希声手指轻巧一挑,把那枚窃听器从他西服边缘取了下来。

  索性,他并没有换衣服,刚才发情又快太猛,否则不会发现不了这个窃听器,万一被觉察,这东西就只能远程报废掉了。

  高科技还当真是好用的。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Ruby和Iolite是BGC的骨干成员之一,虽然他们口中一直没有提过BGC,但是——

  Ruby当时被Iolite搂抱进房间时,沉夏眼尖地看见了他腰间的一半纹身。BGC成员的纹身图案都一样,但不一定都纹在相同部位。

  希声拿着窃听器回房,与沉夏又温存了一会儿,两人才神清气爽得走出来。

  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酒吧里多转了几圈,想找到刚才那个身上带着古怪血腥味道的酒保。

  “其实,那比较像是什么味道……”他们刚才反正都大庭广众的亲热了,希声现在就干脆搂着沉夏的腰,依靠在窗台前,贴着他耳朵说话。“血腥味我也闻到了,但里头怎么有股香蕉水的气味?”

  沉夏刚才也一直在想,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就是这种气味,“嗯,香蕉水的气味本身就浓,只要沾上一点,就会给鼻子敏感的人闻到,不过……这里是酒吧啊,哪里来的香蕉水。刚才那酒保是经常出入后厨的一个,厨房也不该有香蕉水吧?还是说,他们酒吧有房间在装修?”

  “呵呵,我比较介意的是那股血腥味。”希声和沉夏算是对血的味道格外敏感的一类人,尤其是对人血。


  “而且,刚才那人小指甲缝里有些红色的东西。”沉夏一向眼观六路,眼睛常常像照相机似的不停记录眼之所及的任何东西。

  “也许是他在后厨沾上的鸡鸭鱼的血,或者是猪肉牛肉血呢?”希声觉得他们或许太紧张了,随便碰到什么都容易往犯罪上想,“也不排除只是我们职业病作祟。”

  沉夏想了想却还是介意,“可是,这股血腥味让我感到恶心了,一般只有在闻到人血时,我才会有这种不良反应。”

  希声笑着捏他的下巴,“这生理反应和直觉也太诡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