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家养警犬指南>第169章 出柜

  走廊上有人在叫喊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穿梭在走廊内,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场好似非常的混乱。

  医院嘈杂的环境里,大家显然都非常忙碌。

  但顾年祎他腿下发软,只能依靠双手扶住了许洛的胳膊。

  许洛搀着他,模到了他分明的骨骼,瘦到几乎脱相了的人,摸起来都让人心疼,他话哽在喉咙口,发出了低低地叹息声。

  他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能语气柔软,低声哄道:“先回去吧。”

  “真的是她……”顾年祎双目圆睁,瞳仁在眼眶之中来回震动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顾仔……”孙城明也道,“这里人多我们先……”

  “我不认为有这么巧的事。”顾年祎大声喊着,挥舞着手臂,“施量宇!这个畜生!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盯着她了!是不是知道她有问题,就把她带走了!”

  “顾仔!”孙城明上去架着他,想控制着他的手臂,“顾仔我回去再和你说,人现在都去世了。”

  “顾年祎。”许洛拨开人群,走到顾年祎旁边,他双手捧着顾年祎的脸让他抬头,冰凉的指尖触碰着他的脸颊,“冷静一下,事到如今……人已经死了,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用。

  顾年祎想用双腿支撑自己自己的身体,但一直不停向下瘫着,孙城明架着他,道:“许洛许洛,搭把手搭把手。”

  许洛赶紧把他环抱起来,让他能靠着自己。

  “……走吧。”许洛再一次在他耳边低声劝道,“我们先回去。”

  顾年祎双目失神,被他们带着回到了房间内,孙城明让他们帮忙让顾年祎上了床去。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先交给我们处理。”孙城明给他整好枕头,“我们刚听说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很难接受,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

  “许洛。”孙城明道,“你照顾他一会。”

  “好,你们先走吧。”许洛道,“我单独和他谈谈。”

  等孙城明走后,顾年祎在床上躺了一会,许洛坐到了床边,一会顾年祎就趴伏到了许洛的腿上。

  他手指紧紧攥着了许洛的裤脚,鼻子里是急促痛苦的呼气声。

  许洛扶着他的头,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道:“你休息一会吧,我陪你睡一会,这里有我在。”

  顾年祎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道:“……我记得,陈惠惠说我像她哥哥,现在回想起来,她无论认识不认识我,都一定是在向我求救吧。”

  “她才那么小。”顾年祎的鼻头酸涩,眼泪沁了出来,“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之前却一直在被养父侵犯,我们当时明明知道是她,但我们所有人都选择保护她……”

  许洛抚摸他的头:“那根糖。”

  “对不起。”顾年祎说,“我们是不是都太自以为是,能够保护她了?”

  实际上,什么也保护不了。

  许洛抬头看着苍白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半年我总是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无论是别人的事情,还是自己的事情。师父去世后,很多事情开始身不由己,再后来,我来到了旗山,后来……你失忆了。”顾年祎道,“没有一个人和我说,我应该怎么做。我靠着自己的感觉,一直走到了现在。”

  “我知道你们或许,是为我好吧。”顾年祎把脸埋入许洛的腿,自嘲笑笑,“但我真的好累……许洛……”

  “是我不好。”许洛靠近他,“有些话我该和你说清楚,自私的是我。”

  顾年祎伸手,勾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但其实你做了对的选择。”

  许洛没有再说话,顾年祎靠着他,闷声闷气道:“我困了。”

  “睡觉吧。”许洛说,“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但愿。”顾年祎说。

  他的手握住了许洛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许洛任他握了一会,才感觉他的力气没了,他睡着了。

  ……

  之前涉及的案件,黑溪作为原属地需要调回调查。两天后,在顾年祎的病情好转的情况下,所有人准备从剑水出发分批次回到了黑溪。

  下了高速,到了黑溪市局,张婧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她打扮得妆容精致也难掩疲惫,看见顾年祎的时候更是挂不住担忧的表情,赶紧跑了上来。

  “妈……”顾年祎喊了一声。

  “……”张婧眼泪流出来,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受苦了孩子。”

  “妈。”顾年祎又喊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

  张婧没有拥抱顾年祎,她看着顾年祎脸上的伤痕,克制着情绪道:“回来就好,已经没事了。”

  “我们回来迟了,不好意思。”李邰走过来道,“造成这样的情况,还是我的失职。”

  “不能这么说,李队长。”张婧道,“你们都辛苦了。”

  顾年祎看了李邰一眼,单手搭到他的手臂上。李邰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道:“这几天顾年祎就别过来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他吐了口气,看向顾年祎道:“还有,我刚接到通知,我们这边要去一趟广州。”

  “什么?”顾年祎马上挺直了背,道,“是不是发现他们人了?!”

  “……嗯。”李邰摆摆手,“但你现在行动受限,暂时先原地待命。如果你非要侦办,先把旗山案剩余的案情整理,因为仍然有很多的疑点。”

  “……”顾年祎想说什么,想倒自己如今的状态也不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好吧。”

  回局里拿了东西,几个原地待命的同事看见顾年祎都过来慰问他,询问他的伤势。

  “没事,没事。”顾年祎摆手,还不忘开玩笑道,“你忘了?我不怕疼。”

  谷新新道:“你今天先回去吧,阿姨都担心死你了。”

  “……是啊,先回去休息几天,这里有我们。”另一个警员道。

  “休息的,别催了。”顾年祎无奈站起来,“我现在就回去休息。”

  他走路已经正常不需搀扶了,回黑溪之前,医生观察他的情况,惊叹他的身体素质高,但仍然因为他的痛觉不敏感,建议他回黑溪之后再做检查。

  顾年祎出了门,看见了在厅里等他的张婧,和站在她面前的许洛。

  张婧和他在说话,许洛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个姿势,顾年祎记得失忆之后的许洛不常做。他随意放松,带着自信和淡然,让人容易被吸引。

  不知为什么,顾年祎那瞬间忽然轻松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需要有这些负担,好比到底是喜欢之前失忆时候的许洛还是现在的许洛,他喜欢的仅仅就是许洛而已。

  许洛侧头去看他:“你怎么自己下来了,我还说去接你……”

  “嗯。”顾年祎并不知道许洛和张婧之间已经开诚布公的事情,还老老实实地不敢在父母面前放肆,“……那我先回去了。”

  “不请我吃饭?”许洛挑眉说,“我可是把你带回来,悉心照顾了一路的。”

  “是啊。”张婧说,“回家,妈妈给你们做饭。”

  顾年祎的感觉向来灵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不等他反应,许洛和张婧已经转身,说笑着出门去了。

  顾年祎:“……什么情况。”

  不过至少,连日来的阴霾,终于能在这一幕里得到短暂的缓解。

  顾年祎时常会想,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变化很大,也就更加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义无反顾追寻真相,也能在他回头的时候看见他想守护的人。

  他当警察的目的从来不是升官发财,仕途坦荡,他还年轻,他还有无数的可能。

  和张婧许洛回家途中还顺道买了点菜,回到了许久没有回的家中,顾年祎把鞋换了,发现许洛顺脚就踩着一双拖鞋登登登地跑进了厨房。

  顾年祎走道厨房门口,听见许洛道:“我可以帮忙的。”

  “得了吧。”顾年祎说,“他只会酸辣土豆丝。”

  “那小许就来个酸辣土豆丝吧。”张婧说,“我爱吃。”

  顾年祎挽起了袖子,本来想加入帮着洗菜,结果一撩袖口全是伤疤。他看了眼许洛,许洛的双手也都是各种伤痕,所以他习惯性在内里穿上一件长袖的贴身衣服,也就不会撩起衣服吓到别人。

  顾年祎忽然有点理解他了,他们俩现在真是绝配。

  做好了几个菜,张婧把菜端了出来,三个人围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的香气和温暖的橘色灯光,让顾年祎恍如隔世。明明就在几天之前,他抱着一个小女孩一头扎入了冰凉的水中,当时他甚至没觉得自己能活下去。

  想到这时,顾年祎的情绪又如暗浪翻涌,一个拍打而来他就溃不成军。

  “这菜真嫩,你吃……”张婧的话到嘴边,看见了顾年祎低着头端着碗筷,探头道,“怎么了……”

  “对不起。”顾年祎笑笑,“对不起……”

  顾年祎抿着嘴,看向许洛,又看向张婧,他放下碗筷,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了腰背道:“妈,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张婧闻言也放下了筷子,双手团起放在桌上:“什么?”

  “我前几天的经历,实在不是很想去回忆,我第一次发现死亡离我那么近。”顾年祎道,“我觉得,在死亡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张婧双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摇了摇头,双眼通红道:“没事的,别说了。”

  “不,这我一定要说。”顾年祎站起来道,“妈,我和许洛……”

  许洛抬眼看他:“顾年祎……”

  “我和许洛,我们在一起了。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在一起,我很爱他,是……爱情的那种爱。”顾年祎双手撑着桌子,道,“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我和他是认真的。”

  “我也会,好好规划我们的未来。”顾年祎说,“所以……”

  “顾年祎……”许洛又喊了他一声。

  “没事的,我会和妈妈好好说。”顾年祎还转头安抚道。

  “不是 ……”许洛道,“其实妈妈都知道了。”

  ……顾年祎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张婧,又看看许洛,脑中九曲十八弯之后,发出了一声“哈?”。

  张婧忍不住笑起来,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饭。”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顾年祎看不懂了,慢慢坐下去。

  “秘密。”张婧说,“你以为妈妈是傻子吗,我从你那么丁点儿小我就看着你了。你在想什么,妈妈都知道。”

  顾年祎瞬间有点被家长看出心思的心虚:“……欸。”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聪明,也很有主见,你很勇敢也自信,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你有现在的选择,就是你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张婧看着顾年祎,又看看许洛,“洛洛比你大,比你经历得多,照顾是相互的。”

  张婧叹了口气:“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好好活下去更重要了,家里又不是要传宗接代,年轻时候不好好享受恋爱的感觉,你还指望老了什么都没有了,再珍惜这样的时间吗。”

  “……”顾年祎道,“妈……”

  张婧眼里亮晶晶的,用手擦擦了眼角:“所以啊,你也别想那么多。我们一辈子就这么长,做你们想做的,认为对的事情就好。”

  顾年祎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泪水太多了,多到自己的眼眶盛不下,要重新审视自己的脆弱。他双手捧着脸颊吸了口气,眼泪忍不住浸湿了指缝。

  许洛抬起手,无声地抚着他的头发。因为头皮里有伤口,顾年祎在医院内就剪短了头发,薄薄的有点扎手。

  “以后有困难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起面对。”张婧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对不对。”

  顾年祎捂着脸“嗯”了一声,带着哭腔,狠狠点了点头。

  顾年祎在家里陪了张婧一会,许洛本来要回去,张婧道:“你就留下吧,这里还离市局近一些,早上你们一起走。”

  许洛大大方方道了好,顾年祎倒是尴尬道:“……我睡沙发?”

  “为什么,家里沙发又不大。”张婧说,“许洛,我给你拿条毛巾。”

  等张婧走后,许洛走进顾年祎的房间,坐到了床上:“你家还是我家,怎么搞得你和客人一样。”

  “有点蒙。”顾年祎坐到他旁边,像个大狗一样粘住了许洛,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怎么就让我妈知道了,怎么我妈还那么淡定。”

  “前几天你生死未卜,妈妈也是担心。大家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许洛道,“你别担心啦……”

  “好吧。”顾年祎蹭蹭他头颈,张婧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声。

  “小许,毛巾给你拿好了。”

  顾年祎吓得蹦起来坐直,看着门外。

  许洛觉得好笑,道:“好的,谢谢阿姨!”

  他看向顾年祎:“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是。”顾年祎否认道,“我没有紧张……”

  “快睡觉。”许洛给他整了整枕头。

  ……

  很久没有在自己的床上安心睡个觉,旁边还躺着许洛。虽然许洛这几天都在陪着他,但医院的床和气味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顾年祎抱着许洛,脸埋在他的颈肩,道:“你在想什么。”

  “看你不困,聊聊天。”许洛道。

  顾年祎的衣服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把许洛抱得更紧了一下,道:“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许洛道,“你哪件事需要道歉了。”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些,也没有办法想象你醒来之后茫然无措面对这个世界的心情。”顾年祎道,“我甚至之后还有点庆幸,你很快就相信了我,还那么……”

  “乖?”许洛支起身子,撑着头从上而下看着他。

  “……”顾年祎不情不愿点点头,道,“不过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其实我现在也没有,记得很多。”许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躺下去,“我在之前给自己写了纸条,确保自己失忆之后能够继续之后的计划。”

  “首先,‘不能相信‘乌溧’。”许洛说,“其次,如果顾年祎拉住我的手,千万不能抽走。”

  “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样的暗示。”顾年祎问。

  “怕你伤心吧。”许洛笑笑,“然后,我告诉自己,尽快找到张医生。”

  “张医生会给我一个方案,帮助我把记忆整合,而不是因为它支离破碎让我不知所措。所以现在我可以通过这种思维模式,挖掘那些记忆的关联。”许洛说,“这是我和张医生之前的计划,当然张医生也只是以为,我想去做MECT的治疗而已。”

  “所以,你之前也没有吃药。”顾年祎说,“你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找到施量宇的破绽……”

  “差不多吧。”许洛说,“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果。”

  他凑近顾年祎的耳朵,用气声道:“至少旗山发生的事情我还记得。”

  “哦,你是不是也因为这个觉得失忆版的我特别好。”许洛咬着耳朵问。

  “……”顾年祎马上害羞道,“没有。”

  许洛挨着他很近,顾年祎血气方刚的青年人,鼻腔里都是对方沐浴液的气味。他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微微施力。

  “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许洛忽然说。

  顾年祎无奈道:“我的心思那么好猜吗。”

  “谁的心思都很好猜。”许洛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算啦,等你伤好了,好不好。”

  新伤添旧伤,两个人这两个月受得皮肉苦太多了。顾年祎本来就有点意思,结果被许洛这么一说,忽然有点不爽。

  他转过头,翻身在上,垂头看着许洛:“这还挑日子?”

  “妈妈就在隔壁哦。”许洛昂着头看他,“我不能保证我不发声音。”

  顾年祎咬紧牙关,叹了口气,又翻身到了他旁边。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就不继续。”顾年祎说,“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但我不希望第一次随随便便的。”

  “随随便便是什么,后街的巷子里,树林里,沙滩上,厕所里……”许洛在他耳边念叨,念叨得顾年祎耳根通红,道:“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顾先生想给我什么呢,鲜花红酒蛋糕,大大的床?”许洛说。

  “无论是什么,要给你最好的体验,要你的记忆里只有我。”顾年祎说。

  “当然只有你。”许洛挨着他,“永远只有你。”

  ……

  回到了日常工作中去,案子的进展却不那么理想。

  首先,陈惠惠的尸体从剑水运回了黑溪,之前郑闵和郑成龙的案子也将在这个月进行一审判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了陈惠惠,很可能将就此进行补充侦查。

  陈惠惠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但因为之前的经历体质一直很差。顾年祎带她逃跑的途中本来就饥饿劳累加上还浑身淋湿没有及时干透,胃部还整个感染,本身就凶多吉少了。

  陈惠惠的尸检是带回黑溪后做的,她是被郑呈龙拐卖的最后一个孩子,因为被陈郝侵犯,尚未开始发育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作为今年黑溪市公安局侦办的最恶性的谋杀案之一,在整个案件之中,窥见那一部分的真相里开出湿漉漉的花。

  有人包揽了她的绝望,有人想保护她最后一点的尊严,但最终,她仍然在大雨过后枯萎。

  女孩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哪里来,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一个从小陪伴她到大的弟弟陈唯文而已,他从遇见陈郝和郑呈龙开始,她的人生已经提前结束了。

  顾年祎看完尸检报告,靠到了椅背上。

  前几天,海上搜寻的结果并没有很理想。

  施量宇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没有了一点消息。

  之前顾年祎暂住在他们家中的农户,警方也前去调查,对方给了他一万块钱打听顾年祎他们的下落,因为就在自己的房间中,所以这个农户当时拿钱后就出卖了他们。

  他说那两个人“很快就走了。”

  后来李邰他们接到了消息去往广州,而后这几天他们终于接到了最新的消息。

  公安的大会议室内,李邰他们回到了黑溪之后召集了全体调查组的成员开会,刘局和张常同样参加了会议。

  “到达广州之前,广州的警方在机场发现了他们出境,用的是可以通过的假身份信息。”李邰把三本假护照投影在了屏幕上方,道,“在视频内筛查出了这几个乔装打扮的人。”

  从照片来看,这几个人和假护照上的人非常相似,但是和原来的样貌几乎没有相似的点。

  “拜测算系统所赐,我们的生物识别技术可以识别出几个人的骨骼特征,最后我们锁定了他们。”李邰道,“他们飞机正准备从沪城出发途径香港去往了泰国,但在机场被识破后他们部分人通过地形潜逃,他们人多,还没确认是否有人已经出境了。”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走海路……”顾年祎惊讶道。

  “很遗憾没有。”李邰说,“他们的行踪有很多的疑点,但是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码头那天你看见的是他,那就是预谋好的让警力分散。”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没有声音,最后也不知道谁叹了口气,大家又开始争先恐后叹气。

  “别叹气,至少及时发现,人还在广州。”李邰说,“总之,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