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读心师>第9章

  后来邓林几次三番追问杀姐姐的凶手是否找到,都被父母搪塞过去。后来有一次,他母亲含糊地告诉他学校来的那几个人给了家里三十万慰问费,邓林这才明白,姐姐的命就这么被卖了。

  之后邓林再也没追着问姐姐的案子,但在填志愿的时候却悄悄地把家里商量好的学校改成了青城大学。通知书来的时候已成定局,家里没办法,也只好由得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天成

  听完邓林的事后,我总结了四个字:恋姐情结。

  恋姐情结被认为是恋母情结的一种延展。在两/性关系中,以女性为主导时,常会将母性延伸到生活之中,使不成熟的男性将原本普通的关爱情怀转化为对年长女性的憧憬与依赖。而对于邓林来说,从小被家里的亲人——特别是如此艰辛才将他产下的母亲——关爱长大,本身便存在恋母情结的基础。而在作为性心理发育关键的青少年时代,与姐姐的过多接触中恋母情结转变为恋姐情结,将对年长女性的依赖转化为爱情。

  邓林自己是否意识到这一点尚不可知,他虽然不怎么说话,那双眼睛里却藏着股劲。有这种眼神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只有两种方法能终止他的执念,要么告诉他想要的结果,要么把他也变成一具尸体。

  季雨阳呢,满脑子尽是什么除暴安良之类的诡异念头,估计是柯南看多了,誓要找出杀死邓霞的凶手。我则感觉大大的头痛,简直就是颗烫手山芋,倒不是我主动去接,但季雨阳却一心想把那烫手山芋分我一半。

  这么凄惨的故事讲了之后,我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说,只好把自己当天见到的情况再跟他们从头讲了一遍。其实我的话除了修正一些细节以外,也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尽量把语气表现得十分真诚,以便让邓林知道我了解的就这么点,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听完我的叙述后,二人显得格外失望。邓林倒是比季雨阳想得开,对我道了谢,便脱了外套准备睡觉。我刚想进屋,却眼尖地瞧见了他脱去外套的左手腕上戴着的一块表,一股违合感立即袭了上来。

  “你的手表挺漂亮的。”

  邓林看看表,说,“这是姐姐的遗物,我发过誓,一定要找出凶手,所以天天都戴着它。”

  “是你姐死的时候戴着的表吗?”

  “不是,是到她宿舍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的。”邓林说道,“姐姐放在柜子的最里面,被垫柜子的报纸挡住了,差点没看见。这表当时装在一个挺好看的盒子里,应该是她很重要的东西吧。其他的衣服和杂物都处理掉了,我就把这块表留下来当个纪念。”

  我没再说什么,安慰了他几句,回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客厅里季雨阳还在抱怨沙发小,不过几分钟后就传出了鼾声,当真是个缺心眼儿的。

  这么大的鼾声,邓林怎么睡得着,不过季雨阳说他俩一个宿舍的,估计早已习惯了吧。

  我却失眠了,并不是因为隔着门的鼾声,而是那块表。

  欧米茄的男款表,看样式和质感就知道是正版。表看起来有些旧了,估计是长时间没有保养。金属表带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划痕,表面边缘也有点碎裂的痕迹。

  这种以万为单位来标价的奢侈品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家境贫寒的邓霞那里,更何况是放在柜子最里面,还有报纸挡着。不过即使如此,也应该能很容易从学校那种小柜子里翻出来,当时去搜查邓霞宿舍的警察怎么就没发现呢?

  有意思。

  第二天邓林要去打工,大清早就走了。季雨阳倒是很好意思地在我家睡到中午自然醒,一起吃了个午饭后,他去篮球场拿昨天丢下的东西,我约了人在校外的榕树咖啡厅见面。

  赵天成来的时候居然还穿着制服,我有点头大。还好是坐里面的包间,万一被认识的人瞧见,我本来就不太好的名声更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了。

  额头与眉心微微紧绷,眉形舒展,看来这几天派出所那边有些杂事让他心烦。唇角带笑,但笑意未达肌理,可能是我昨晚给他发的那条短信让他过于在意,想来找我兴师问罪。不过介于我叫他出来的那条短信写十分简约,他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等我自己开口。

  不过既然那条短信是想撩起他的好奇心,我当然不会主动提起,所以他一张口我就知道,这是要嘲讽我了。

  “够神秘啊你,”被服务员带进来后,赵天成取笑我道,“嘿,还弄个帽子戴着,大明星嘛你。”

  “我感冒了不行啊。”

  赵天成是校派出所里的民警,快奔四的人了,一身肌肉精壮得很。去年冬天因为我在寝室里出了点事,扯到派出所去了,这才跟他认识。听说赵天成之前可是市刑警队的精英,后来因为手受了重伤拿不了枪,便被分配到我们这里的校派出所。个中原因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反正与我无关,也就懒得去打听,他自己也不愿提起。

  “你昨天半夜搞什么玩意儿?”服务员出去后,他立即问我,“都快三点了,发条消息说有重要的事?做啥梦啦?”

  “想看看警察是不是能及时为我们小市民排忧解难嘛。”

  “耍我呢?老子回去了!”

  “淡定淡定!”我狗腿地给他的杯子加水,“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昨天遇到些事,感觉去年那案子另有玄机,这不就急忙出来给你提供线索嘛。”

  “去年?”

  我正色道,“去年11月1号抛尸校内铁轨的那个。”

  他眼神一凝,点上烟示意我继续,我就把昨晚被“绑架”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听完后他乐了,“你们这些学生想得出来啊,电视看多了吧?像他们这样在学校问,问得出凶手我跟他姓。”

  邓霞的案子发生时我还不认识赵天成。不过想到他在乐岭分局的刑警队里有熟人,找他打听应该没错。

  事实证明果然是问对人了。赵天成告诉我,那件案子他还记得,当天他也有来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