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影眼神一暗，瞬间到了女生面前握住了那支小刀。血液流出，顺着决影的手滑下，滴到她的手臂上，又落到地上。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让您闻闻我的……”女生吓到了：“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先出去吧。”决影带着温柔的面具，连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可……”女生很紧张：“请您一定要喝我的血恢复一下！”
“真的没关系，现在已经好了。”决影张开手掌，伤口已经愈合，如果不是因为血渍根本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您真的不需要我吗……”她抖了抖：“那，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决影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动作轻缓而认真。
女生看了一眼，最后把门关上了。
手上的伤口依然存在着，决影握住手掌，灵气作用在伤处，再张开时已经没了伤口。
不一会莫温直接进门：“听说你看不上那个血仆？”
“没有。”决影笑的很温柔：“我更喜欢绝望的人。”
“哦？你喜欢狩猎吗？”莫温打开门：“那我带你去射箭场玩玩。”
决影对自己作为靶子毫不意外，身体微动躲着四射而来的箭矢，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就像这种事情其实是一种享受。
“要不要玩个有难度的？”莫温笑得开心手上的弓拉得非常满。
“请。”决影站定不动，看着那支箭向着自己面门而来，眼神专注的看着箭贴着眼角射到后面的墙上。
一动不动，十二支箭从身边射过，表情都没有变化分毫，明明是认真看着那些箭，但表现出的就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你怎么认为我不会直接射穿你？”莫温又拉起弓。
“请。”决影依然是这个回答，箭矢又一次擦过头皮。
“不玩了，你跟伊斯卡说的一样，无趣的紧。”莫温放下手里的弓：“走吧，伊斯卡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去，这段时间你继续去服务她。”
“遵命，上代。”决影继续笑，像是根本无所谓。
这中间学狗叫、变成马之类的羞辱性行为非常小儿科，想要看他的表情变化，可他偏不。她做的越过分他就笑得越开心，用面具伪装自己的愤怒。毕竟他还有愤怒，就证明他还活着。
“决影，红酒不小心撒了~”伊斯卡把手里的红酒倒在地上，眼中的红色泛着诡异而兴奋的光芒。
“我马上为您清理干净。”因为伊斯卡认为好看，决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白色衬衫。他此时半跪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方白巾，身体微微前倾想要去擦地面的红酒。
“决影可以像狗一样舔干净哦，我会很开心哒~”伊斯卡居高临下的看着决影，观察他的表情。
不过是让他舔舐地面的红酒，终究也只是羞辱他。决影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把手里的白巾收起，似乎非常恭敬：“遵命，夫人。”
伊斯卡抬起脚，猛地把决影的脸直接踩进地上那一滩红色的液体里，白色的衬衫前襟沾染了一些红紫色，她笑的开心：“全部，都要舔干净哦~”
“……遵命，夫人。”决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嘴唇靠近红酒，舌头舔过地面，动作认真得就像在品尝红酒。
在餐厅聚集的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与决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微微握着拳头，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像是在对伊斯卡的这种行为进行谴责。
地面一点点变得干净，决影微微抬起头，他感觉到伊斯卡又拿了一瓶红酒过来，冰凉而猩红的液体顺着头发滑落，顺着脸颊擦过嘴唇、鼻尖、眼睛，顺着脖子染红了后背的衣服。
冰凉，散发着酒香。
“舔干净~”伊斯卡看起来十分兴奋，做出这种举动之后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决影只是温柔的笑着，他不能露出其它表情，否则这样的事情就会像病毒一样快速蔓延。再一次舔舐地面，神态前所未有的专注，就好像这其实应该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而不是羞辱。
伊萨卡噘着嘴，对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表情十分不满意：“算了，你陪我上街买衣服去。”
“夫人，请恕我清理一下。”决影还跪坐在地，红酒几乎染红了整个衬衫，白色的头发也因为红酒带有的甜度变得一缕一缕的，苍白的脸上也还带着红色的液体。
“就这样吧。”伊斯卡已经向外走去：“一个玩具而已，肮脏还是干净我不在意，快走！”
“遵命，夫人。”决影站起身跟在她身后，没有被羞辱后的气愤，竟也真的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样子能不能见人。
“夫……夫人……”一个女生忽然说话。
“怎么？”伊斯卡心情很不好，看向她的眼神异常不善。
“夫人，您带出去的玩具如果不能见人，怕……怕是会遭到耻笑的！”女生把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握拳，像是这样能给自己勇气似的。
“决影，你在乎吗？”伊斯卡看向决影，他仍是温柔的笑着，就像是莫温的翻版，让她羞辱起来更加兴奋，但也确实觉得无趣。
“我只是夫人的玩具，玩具自己是否肮脏仅凭夫人喜好。”决影回答道。
“血仆，你听见了吗？”伊斯卡看了一眼那个女生：“不要以为你是主宅的血仆就能插手我的事！”
“是，夫人……”女生慌张起来，她一时气愤的勇气已经消失干净，身体正因为恐惧而发抖：“我很抱歉。”
“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伊斯卡认为自己被挑战了权威：“你们能在这里进行服务是你们的荣幸，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否则……”
“夫人，今日请允许我为您开车。”决影打断她的话，伊斯卡不是什么善类，再说下去就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伤人。
“你会开车？”伊斯卡又兴奋起来：“可以，走吧！”
决影向女生摇摇头，表示她现在的做法太幼稚。
女生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正一脸感激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依赖。
“您今日想要去哪？”决影坐在驾驶位上，全然没有第一次摸车的恐惧。
伊斯卡最后只买了两件衣服就因为接了电话打道回府，决影控制着灵气拖着车子像是正常行驶，但伊斯卡没有注意到车子其实根本没有打着火。
刚到主宅门口，就看见莫温和两个年轻男女正等在门口，似乎交谈着什么。
“父亲母亲！”伊斯卡打开车门冲了下去：“你们怎么来啦？”
当车内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让人觉得安静且安全。决影抹了把脸，眼睛重新变回黑色，过了好一会才变成红色，把车交给负责维护的佣人。
他们已经进到主宅里，此时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不过决影差不多能知道，毕竟三天前莫温说过伊斯卡要重新学习礼仪之类的话，所以大概就是这件事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缓缓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的时候能看见那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咚、咚、咚”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大人，主人叫您过去。”
“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决影睁开眼，眼睛依然是血红色，仿佛之前没有变成过黑色。让眼睛改变颜色其实非常消耗灵气，除非他愿意再吸一次血。
“终于送走了……”莫温看着伊斯卡被家人接走，眼中依然带着笑意：“你解放了。”
“夫人应该不会开心。”决影这三天说得上生不如死，但依然笑的温柔。
“你以后就留在这里怎么样？”莫温问道，两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十分温柔，像是在进行情人之间的呢喃。
“上代可以命令我。”决影不想答应，但如果被强制留在这里也无所谓。
“这里不好吗？”莫温显然听出决影的言外之意，一直温柔的表情骤然显得狰狞。
“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这里。”决影带着的面具却一直没有摘下去。
“……决影。”莫温的声音忽然落寞：“你来的这几天我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带着温柔的面具，去做任何性质的行为。
“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决影把手放到胸口。
“你是唯一一个和我相似的人。”莫温叹了口气：“我非常不希望你离开。”
决影笑着回话：“我们并不相似，我只是您的下代，负责完成您的命令。”
“这里更容易让你恢复，多在这留几天吧？”莫温的语气之中带着商量：“就……就当是陪陪我？”
“您可以下达任何命令。”决影依然这么说。
“好，我命令你——”莫温又温柔的笑起来，丢给决影一个包裹：“出去买个房子，别再四处溜达了，也少和那些恶魔之类的人交易。”
决影愣了一下，然后又微笑起来，似乎连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温柔起来：“……遵命，上代。”
“我能看得出来，那个叫帝安的人是真的很在乎你。”莫温看着前方，实际上他从刚才起就没有看过决影：“你身边有很多人，比如特殊管理局的那个女孩也是真的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