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她只是在逼我们去送死而已。”

  楚龄靠在床上,一脸忧伤的看着陆危行:“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可能一直不吃饭吧,吃饭会闷死,不吃饭会饿死,这种副本果然好难啊。”

  陆危行说:“点蜡烛吧。”

  楚龄一愣:“点蜡烛?可是我们万一闷死了怎么办啊?”

  陆危行敲了敲桌面,说:“晚上我们轮流睡,另外一个人守夜,如果发现对方不对劲,就立马摇醒。”

  楚龄同意了,虽然这样麻烦了点,但也总比两个人一起送死强,毕竟他们目前也更好的办法。

  这一天不止楚龄他们,其他人也基本上都没出去,大多都躲在旅馆里静观其变。

  只除了小文,楚龄下楼接水的时候还看到那个女孩在大堂哭。

  这都哭了快一天了,嗓子都哭哑了,只能在那干嚎。

  楚龄看着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小文,叹了一口气,路过的时候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旁边。

  一直到晚上,大堂才渐渐没了声音,估计是回房间了。

  楚龄仰面躺在床上,抓着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挺尸,第一次觉得头疼,肚子也疼,不过肚子疼那纯粹是饿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陆危行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楚龄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你干嘛呢?”

  楚龄闷声道:“保持体力,无法开流只能节源了。”

  陆危行走过来,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你饿了?”

  这次不用楚龄说话,肚子就先咕咕叫起来,替楚龄做出了回答。

  陆危行坐在床沿,一手撑在楚龄身侧,摸了摸楚龄干瘪的小肚子,从身后拿出一包坚果:“吃吧。”

  楚龄眼睛一亮,立马坐起来惊喜道:“你哪来的?”

  陆危行故意道:“你不是问我干嘛去了吗?我去偷了一家三口那小姑娘的零食。”

  楚龄一瞬间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陆危行,说不出话,半晌才磕磕绊绊道:“你怎么......你偷人家小姑娘的食物,不太好吧......”

  陆危行看着楚龄脸上的小表情,表情差点没绷住笑出声,他以拳抵住嘴巴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怎么不好,你不是饿吗?特地给你偷的。”

  楚龄看着陆危行手里的那一袋坚果,焦糖味的坚果仁,看起来就焦脆可口,那果仁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不经饿,这才一天,他就不行了。

  他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偏过脸,语气生硬:“你这样不好,还是还给人家吧,我们两个都是成年人,饿一天也不会出问题,彩云姐他们挺好的......小孩子不能饿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危行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龄龄你真可爱。”

  楚龄皱着眉头,看着陆危行笑嘻嘻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以为陆危行还在跟他开玩笑,随即加重了语气,一脸认真道:“我是认真的,你快给彩云姐还回去,人家肯定急了。”

  陆危行伸出手捏住楚龄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正色道:“这才饿了一天,脸都饿小了。”

  楚龄一手拍掉陆危行的爪子:“我不会吃的。”

  “真的吗?”

  陆危行又拿出一包零食晃了晃,然后直接拆开,空气里顷刻间就飘出一股浓郁的香辣牛肉的味道。

  “我看看,这是内蒙古手撕耗牛干,一看就很有嚼劲。”

  “嗯,这袋好像是小王子的草莓果冻。”

  “啧,还有一瓶牛奶呢,草莓味的,我记得你好像最爱喝草莓味的牛奶?”

  看着陆危行变法宝似的掏出五袋不重样的零食,楚龄的肚子发出一串抑扬顿挫的咕咕声。

  他忍无可忍:“陆危行!”

  陆危行一偏头,看着楚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其实是我跟他们买的。”

  楚龄傻了,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过了一会才问:“什么?”

  陆危行说:“我买的,我用两百积分和十万人民币买的,还承诺有线索带他们一起离开。”

  楚龄眨巴着眼睛:“那你刚刚...为什么骗我?”

  陆危行非常不要脸道:“因为我觉得龄龄生气也挺可爱的。”

  楚龄捏了捏手指,想到自己刚刚误会陆危行的事,想了想,低声道:“对不起。”

  陆危行笑了起来:“不用说对不起。”

  楚龄:“可是我......”

  陆危行笑着直接打断:“你要是真的想道歉,不如.........”

  楚龄道:“不如什么?”

  陆危行脸上扬起一个笑容:“不如喊我声老公。”

  “滚啊。”

  “那亲爱的?”

  “……”

  “危行总可以了吧?”

  “危行……”

  “啧,真好听,我都听硬了。”

  楚龄横了陆危行一眼,他就知道这人嘴里没好话。

  陆危行凑近,耳语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个眼神特别勾人?”

  楚龄的脸咻的一下就红了。

  陆危行见好就收,轻咳一声,从兜里掏出两颗水果糖,放在楚龄手里:“买五送二,不过那小丫头只爱水果糖,没有牛奶糖,你先将就一下吧,出去了我再给你买牛奶糖。”

  楚龄看着掌心两颗小小的水果糖,被包裹在蓝紫色的镭射糖纸里,心底的柔软就那么不经意间被人掐了一下。

  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这人还惦记着他爱吃糖,爱吃的是牛奶糖,不是水果糖。

  “想什么呢?快吃吧。”

  陆危行拆开糖纸,剥了一颗塞进楚龄的嘴里,荔枝的味道一瞬间弥漫在口腔里,一路甜进他的心底。

  陆危行看楚龄不说话,皱眉看着手里那颗:“不甜吗?”

  “甜,很甜。”比他吃过的任何糖都甜。

  楚龄抬头,刚想把剩下那颗递给陆危行,就发现这人非常自觉的张开了嘴。

  看着陆危行一脸乖巧的表情,楚龄犹豫了一下,把糖喂进了他的嘴里。

  陆危行的舌尖状似无意的轻轻扫过楚龄的指尖,一瞬间的触感,楚龄飞快的缩回了手,一脸愕然的看着陆危行:“你……”

  陆危行一脸无辜的眨眨眼:“果然好甜。”

  “先……先吃东西吧。”

  陆危行看着楚龄红透的耳尖,舔了舔嘴唇,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人吃完东西后,安排了一下晚上守夜的时间,轮岗制,每个人睡三个小时。

  在第三次轮岗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轮到楚龄守夜了。

  陆危行看着楚龄通红的双眼,小声道:“要不还是我来吧,你继续睡。”

  楚龄摇摇头:“不行,你睡,我们两个都要保持好体力好应对突发状况,我说了不能一直依靠你,只是个守夜而已。你一直说我要相信你,现在你是不是也应该相信一下我?”

  陆危行深深的看了一眼楚龄,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叮嘱道:“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或者撑不住了把我喊醒就可以。”

  “不会撑不住的,最后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快睡吧。”

  陆危行睡了过去。

  楚龄抱着手臂,靠在床上,桌上的烛火摇曳,楚龄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在他第三十八次差点打瞌睡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的楼梯上传来一阵锁链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那声音渐行渐远,还伴随着奇怪的动物叫声,有点像驴,又有点像骡子。

  过了没多久,窗外也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似乎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这奇怪的声音直接就让楚龄睡意全无,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陆危行,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慢慢走下床,想看看院子里有什么。

  楚龄摸到窗户边,只见楼下的院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接着他愣住了,怀疑自己可能饿出幻觉来了,院子里有一头驴。

  驴?哪来的驴?

  而且那头驴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身形纤细,婀娜多姿。

  忽然,那个女人猛地转过身子,楚龄连忙闪到了窗户后面,紧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看到了,借着月色,楚龄刚刚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白白的鹅蛋脸,两个黑黑的眼珠子,还有那个标志性的红唇。

  是三姐。

  三姐牵着一头驴,背靠着大槐树,站在院子里就那么静静地仰头看着楚龄他们的窗口。

  楚龄被吓出一身冷汗,一颗心怦怦直跳,他的心里有一个直觉,那就是刚刚,如果他真的被三姐看到了,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背靠着墙壁,一手撑在地上,久久不敢站起身,他生怕一站起来就能看到三姐站在楼下对他笑。

  可为什么会有驴呢?

  这个副本就像一团乱麻,处处透着诡异,一点线索都没有。

  楚龄感觉头疼,他拍了拍胸口想缓口气,突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咯到了,他摸出来一看,借着昏暗的烛火,是一根通体漆黑,浑身泛着一层冷光的钢笔。

  这是魂笔。

  对了,楚龄差点忘了还有魂笔。

  楚龄屏息静气,尝试稳住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两下,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轻出一口气,闭上眼轻轻握住魂笔。

  魂笔自己动了起来,笔停下后,只见纸上五个大字:板桥三娘子。

  楚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惧意从他内心深处升起,他突然知道为什么会有驴了,他连忙跑到床边,还差点摔了一跤。

  他把陆危行推醒:“危行,陆危行,我看到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龄:你们可能不信,我吃了两万块一份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