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不敢承认的是,他留恋这个星球,尤其是因为那里每二十四小时就有一千四百四十次日落!
——《小王子》
五常市,市精神病医院。
夜幕降临,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医生早已下班回家,只剩下几个值班的护士在前台唠嗑扯皮。
因为是精神病医院,有的病人专门晚上兴奋异常,大吵大闹,所以医院特设了一名女管理员来照顾他们。
“都老实点,回去睡觉回去睡觉!”这位女管理员皮肤黝黑,长相凶神恶煞,体重重达两百斤。碰上一些不听话的病人,她三两下就能收拾住,因此在医院里颇受人待见。
但不知为人的是,这位女管理员其实是个性/癖特殊的变态。她经常趁着职务之便帮精神病人换衣服,并寻找机会进行猥/亵。
“里面的病人该吃药了。两位辛苦,我特意煮了浓咖啡。”胖管理员推着车想要进入单独关押程渡的房间,而在此之前,她要先想办法让看护程渡的两个壮汉闭嘴。
两个壮汉都是丁树理花钱雇来的,在毫无防备之下喝下了浓咖啡,没几分钟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胖管理员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想到程渡那张俊俏迷人的脸,她害羞地理了理满是头屑的乌发,推门进去,嗓子粗的像公鸭:“我的小乖乖,你在哪里呀!”
这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但对程渡来说却早已见怪不怪了。这个变态女管理员经常找机会扒男病人的裤子,而程渡更是她垂涎三尺的对象,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程渡可不是软柿子,虽然被骚扰过很多次,还差点被这个女变态给打针下药,但都想办法躲开了她的魔爪。
女管理员来到程渡面前,肥胖粗壮的身躯像堵墙似的要往他身上扑。
程渡厌恶地皱起眉,这丑八怪可真是倒人胃口。他手疾眼快地躲开,顺势抄起推车上的医用针管抵在了这丑八怪粗短的脖子上,冷道:“别动!我可是个精神病人,失手杀了你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女管理员被吓得不敢动,她之前来骚扰过程渡无数次,他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强势过,真是太可怕了。
“我不动我不动,小乖乖你快把针放下。”她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趁着程渡放松警惕时,大胖手直接掐住程渡的胳膊,将他整个人过肩摔到在地。
程渡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胖管理就朝他压了过去,一脸花痴的撅嘴要亲他!
“滚开!”边行风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一脚狠狠踹在胖管理的后背上,亮出证件来:“警察,再不滚后果自负。”
胖管理大惊失色,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满身肥肉跑得一晃一晃的,令人作呕。
若不是他偷偷前来不方便声张,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变态。边行风隐忍片刻后,上前拉程渡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道:“没事吧?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是不是脱你裤子了!”
程渡人没什么事,只是闪了下腰。听到边行风的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就算你不来,我也能搞定这个女变态!”
边行风刚想说两句风凉话,程渡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嘘,可能有人来了。”
走廊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程渡眼神示意边行风先藏在床底下,随后出门查看,原来是那两个看护他的壮汉醒过来了。
“卧槽!那个胖婆娘给咱俩下药!”其中一个壮汉见程渡还在,顿时松了口气,搔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尴尬地问:“那个,兄弟你没事吧?”
那胖女人给他们下药,肯定是想对里面的程渡心怀不轨。果然,这年头只要是长得帅,精神病都没人放过!
程渡看出他们眼神里的那种‘同情’,嘴角轻抽:“没事,她已经被我吓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朝程渡竖大拇指表示佩服。好家伙不亏是精神病,两百斤都能给吓跑。
程渡懒得跟他们再废话,砰地用力将门关上了。
“今晚你可能得在这儿委屈一下了,他们醒了,你没法走了。”
边行风从床底下爬出来,动作尽量放轻,同他窃窃私语:“我本来也没打算走。”
他边说着,边动手脱外套。当着程渡的面,将自己给剥了个干净。
程渡睁大眼睛望着他的举动,声音打颤道:“你、你干嘛?!”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梦中情人,是曾经一度让他患得患失,变得自卑、不敢轻易坦然接近的那个人。
而现在这个人,在对他主动。
边行风面无表情,却语出惊人:“这床应该还经得起咱俩折腾吧?”
病床虽然不大,但因为是单独的豪华间,质量和舒适度都要好一些。虽然第一次有点草率,但边行风不想等了。
程渡笑了,像是认命一样,当着他的面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之前也想过有这一天,不过只要那个人是你,其他的都无所谓。”
他从来没想过要当0,也不知道接下来身为0要做什么,磨蹭了半天裤子都没脱下来。
边行风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霸气上前将他推倒在床上,与他四目相对,压低声线道:“你别磨磨唧唧的,我又没说让你在下面!”
程渡心中一喜,深情地唤他:“阿行……”
“唔!”
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不知道谁先搅乱了谁的呼吸。两人皆是第一次,先荒唐之下弄得方寸大乱,后又循环渐进。
理智尽失的同时却也畅快至极。
天方露白,清晨第一缕光晃在边行风脸上时,他迷懵地睁开双眼,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又酸又痛。
虽然不舒服,但还不至于让他起不来床。
程渡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嘴贱道:“的亏这床小,我没怎么发挥。要是换成你大姑家那个三米宽的大炕,我可真要禽兽到底了!”
他几乎不错眼地盯着边行风身上的痕迹瞧,满意地欣赏着自己昨晚留下的战果。
边行风嗔怒地瞪他一眼,动作很利落的穿好衣服,但却并没有走的打算。
“你老实告诉我,你肯回到这里来,到底还有什么计划?”
边行风不是傻子,就算不确定程渡接下来会不会以身犯险,但以他对程渡的了解,程渡平白无故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算了的。
程渡笑得真切,话却半真半假:“引蛇出洞,你信吗?”
边行风嗤笑一声,信不信的,他还能怎么样呢。
“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程渡眼神复杂,突然话锋一转:“刚恩爱完你就跟我谈这个,合适吗?”
边行风想抽他:“别跟我打岔!查清案子是我职责所在,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崔兴兴拍的视频已经找到了,里面有沙里威。顾茜茜的相机也在我们手里,有这么多证据,我不信3.12密室杀人案翻不了?!”
“当然翻得了,只不过还差一个契机而已。”程渡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在等他们主动出手。”
顾茜茜自杀案的告破想必已经传开,一旦沙里威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并且因为贩毒,教唆杀人等罪名被通缉,那么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呢,程渡对此表示很期待。
边行风不是很懂他的话,直白地问:“契机?你指的是什么?”
程渡指引他跟上自己的思路:“密室杀人案背后牵扯了七个案子,而在这七个案子里,受害者死了,为受害者鸣不平的家属死了,那么活着的是谁呢?”
边行风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尽管不愿意相信,却也只能用悲痛的语气说:“害死他们的人,还活着。”
是了,这七桩案件的始作俑者,身上背负着血债的人,都还活着!
嗡——
边行风想得正出神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电话是周洲打来的,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激动:“老大,何子琪来自首了!”
边行风微微蹙眉:“你说什么?!”
他们还正愁抓不到何子琪,他怎么可能来自首呢?
周洲也吃惊不已:“是真的,他说他杀了人,来自首的。”
“哦对了,他说他杀了一个叫耿仁华的人。”
这名字倒是有点耳熟,边行风想的微微出神:“知道了,我马上回局里。”
挂了电话后,他简单和程渡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但他大概忘记了,门口还有两位守着整整一夜的门神。
昨晚他俩在屋里翻云覆雨,门外这哥俩可是没睡好。瞧见边行风从屋里出来,魂都差点吓飞了。
边行风直接无视了两人,毫无心理压力地甩开步伐就这样走了,等他俩在反应过来,人早都走没影了。
“他啥时候进去的,你看见了吗?”
“我没看见啊,你不也没看见吗?!”
“你怪我?明明让你守后半夜的!”
“我凭啥听你的啊!他人都走了你喊什么?”
“意思你装没看见呗?你个蠢货!”
“你跟我嚷什么,你傻逼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不休。
“你傻逼。”
“你才傻逼。”
“你更傻逼。”
“你比傻逼还傻逼。”
“你大傻逼!”
“你超级大傻逼!”
“你也是。”
“我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