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宁显然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急于撇清关系:“那天晚上我只是和他吃了顿饭而已,但是没多久我就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

  

  “你不否认你和朗青有暧昧关系了?”

  

  督宁抿了抿唇,不自在地点点头。

  

  “这么说,朗青是靠和你的关系才成名的?”段泽风似乎想看到督宁更多的窘态,问了个更为敏感的话题。

  

  “也不完全是。朗青本就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他跟了我之后,我只是为他提供更好的宣传和更大的销售市场而已。”小新的眼神立即带了鄙夷之色,朗青真不愧称为牛郎作家。

  

  “那天你们是不是中途发生争执了?”段泽风一针见血,让督宁有些诧异。

  

  督宁不自觉把玩着自己的珍珠挂坠,“……对,那天是他生日。我本来想和他好好庆生,但是……他却说我和他现在的关系让很多媒体捕风捉影,让他很有压力,没办法专注创作,想和我分手。他一个……”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但“牛郎”或者“面首”这类的词终究在她良好的素养之下没有吐露出来。“我坚决不同意,然后我们就不欢而散了。之后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愧疚,为了留住他,明知他近期的精神状态不稳地,我那天还放了狠话,刺激他。我真不是有意的……”督宁红了眼眶,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督宁回去后,段泽风咬着笔头想,也许真相就是这么简单,是我们太喜欢兜圈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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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各个媒体与群众的施压,警局不堪其扰。

  

  在朗青居住的公寓大门前,新闻记者以满是鲜花以及来悼亡的群众为新闻画面背景,虽做沉痛状,双眼却掩不住上镜头的兴奋:“法医结果表明朗青是自杀死亡。据调查,朗青患有中度抑郁,自杀原因很可能是因为陷入创作瓶颈而想不开的。”接着镜头切换,转到法医老王,他生硬地做着报告:朗青是用餐刀切断自己颈动脉,失血过多死亡的。

  

  “为什么上头没把朗青和督宁的丑闻公之于众?而是简简单单一笔带过?”尚琴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媒体群众要的只是一个说法,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调查过深,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别以为警局是个独立的绝对正义的机构,实际上是跟很多机构都是利益共同体的关系。懂了吗?”段泽风轻笑尚琴的单纯。

  

  一段沉默后,小新像是为了打破有点尴尬的氛围,岔开了话题:“云绍哥哥,那个不是老王法医吗?他的头发怎么了?”

  

  “他不是本来就地中海吗?”云绍难得接了小新的话,不过明明是调笑的话被他用波澜不惊的刻板语调说出来,效果大打折扣。

  

  “是啊,但是你们看他现在的发型!好像不只是中间秃顶,右边的那半圈头发也没了。”小新对着电视机比划道。

  

  大伙仔细一看,还真是,为了掩饰右边的缺陷,特地把左边一半的头发拨到右边去,看起来像头顶上盖着一块镂空的海苔。

  

  “噗,费了不少发胶吧!”段泽风怎么看老王怎么有喜感。

  

  “这可是出自本大人的杰作。”上官姐面色不善,语调透着一股阴气“他兢兢业业,经验丰富,这报告交的极其有效率,完全不用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助手,直接驳回我无理的疑点,省了我多少事情啊,所以为表我感激之情,就给他做了个美发。”

  

  头顶阴风阵阵,众人悄悄往上瞥了眼自己的额头,再互相看了看,确认头发安好后,方才长须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