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段泽风那张胡渣脸,尚琴暗骂了句,“啊呸,这是地狱!”

  车祸的场面再一次在尚琴的脑中闪过,她猛地一拍床板坐了起来,吓了来探病的重案组诸位一跳。

  “啊,吓死我了,小琴姐!”慕奕新蹦跶到云绍的怀里,终于顺利摸到那“平坦而健硕”的胸肌,暗自窃笑,又得装出受惊的神情,那个憋得慌啊~

  “诈尸呐你!”段泽风最惨,直接从床沿摔到地上,骂骂咧咧地拍带着身上的灰尘站起来。

  “任谦呢?他怎么样了?”尚琴起得太猛,脑子像被锣在耳边敲过一样,晕眩得找不着北,直犯恶心。

  上官姐走过来又把她摁在床上,“哟,这么快改口叫任谦啦!放心,你的任谦状况可比你好多了,就轻微脑震荡。不像你,中度脑震荡就算了,右腿还骨折。不过你们算命大了,保住了小命。”

  “果然法拉利就是不同凡响么,安全设备不错啊!”段泽风估摸着什么时候也鼓捣一辆二手的来。

  尚琴松了口气,安静地躺着,问:“那个肇事司机呢?”

  “你说巧不巧,事发地段刚好没有摄像头,所以无法知道肇事车辆的车牌号。”慕奕新一脸懊恼。

  “不过根据现场留下的碎片和车轮印以及冉任谦车子蹭到的车漆,再搜索周边的汽车维修中心,应该不出多久就能查出肇事车辆和车主。”云绍一本正经地分析,无视小新爱慕的星星眼。  

  

  车祸第三天,尚琴和冉任谦出院,而肇事司机刘山保被警方抓获。尚琴打着石膏,坐着轮椅不好好休息,却要求在审讯室外旁听。

  审讯室。

  刘山保是个年轻的货车司机,看起来倒是老老实实的。

  “那天我从R市连夜开车送货到T市,实在困得不行,可是这批货老板赶着要,没办法只要硬撑着。我只是想稍微闭一下眼睛,没想到一声巨响后,我才发现我的货车撞上了旁边的一辆轿车,它翻了之后,我太害怕了,以为出人命了,就开车跑走了。长官,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刘山保情绪激动。

  “万幸的是被撞的那辆车里的人还好系了安全带,加上车子安全性能不错,受的是轻伤。”段泽风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啊,是吗,没出人命就好,没出人命就好......”

  并没有预料中的松一口气,反而刘山保半抬了眉毛后,眉头又深深地皱起,并不断转动手上的戒指,让它在手指上滑来滑去。

  段泽风瞥了一眼刘山保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转而问起了他的家庭情况。

  “你已经结婚了是吗?有孩子了吗?”

  “嗯,我跟妻子结婚有四年了,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不过因为我很穷又很忙于工作,妻子一直很理解我,就没要孩子。不过出了这个事情,我要是蹲监狱,就没法和她团聚了,更别提孩子了。”刘山保一副颓唐的样子。

  “行了行了,没那么严重,不用蹲监狱,就交个罚款和赔偿金,拘留几日,不耽误你回家生孩子。”

  审讯室外。

  “切,人家可是法拉利!赔到死都还不清吧!”小新为这个倒霉的司机默哀。

  “任谦,咳,任少不缺这钱吧,应该不用他赔偿那么多的。他不像是会为难别人的人,再说人没事就好了。”尚琴不由自主替冉任谦帮腔了。

  小新眯着眼睛问:“看来你们俩还真成了啊!”

  尚琴移开视线,装傻。

  审讯结束后,段泽风摇摇头:“明明婚姻都有问题了,还要在人前装作感情好。人啊,活着就是为了张脸面吗?”

  “你怎么知道他的婚姻有问题啊?”慕奕新好奇不已,瞪着大眼忽闪忽闪的。

  “一个人手上的婚戒戴得越紧,表示他对自己的婚姻的忠诚度越高。而刘山保在谈话过程中不断把戒指取下又戴上,这就暗示他对这桩婚姻关系有所质疑,不确定双方是否能继续走下去。”

  小新眼中写满崇拜,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估计就喊“队长威武,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了。

  “咳咳,那个,云绍你查查这个司机的情况。”一向被小新视作变态怪叔叔的段泽风突然被他夸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这个司机有什么问题么?”云绍问。

  “作为一个肇事逃逸的司机在听到两人只受轻伤后,应该有松了一口气的表现。可是恰恰相反,他半抬了眉毛表示讶异之后,又锁了眉头,这表明他陷入深深的忧虑当中。这很反常,不是吗?”

  “难道说这场车祸不是简单的意外......”尚琴眼前浮现冉任哲怒不可遏的脸。